“白——小——肥——快——去————”。
240寝室里,三只小猪正在梦乡里遨游太空的时候,被一阵来自“天山”的“蛇精男”的电话铃声吵醒,所以就有了以下不人道的对话。
“NO ——”
往温暖的被窝里缩了缩,把头装进被子,又使劲紧了紧周边的细缝,生怕热气漏了出去,挡住暖空气的流失,换了个姿势继续遨游太空。
就算是隔着被子的,鼻音浓重得近乎不存在的反抗,对此时安静的240寝室,对睡得魔怔的邱婕来说,就是折磨。更不要说被手机铃声吵到无法继续安睡,并已经毫不客气向对床两人投了一大坨枕头以示警告的学霸姐。
终于,在警告无用的情况下,学霸姐霸气起身,踏着黑色绒毛大拖鞋,裹着超大号羽绒服,揉了揉满头凌乱不堪的发,‘踢踏踢踏——’,三两下爬上了对面的床。
只见某小肥全身上下,无一处露在外面,呃呃呃,她倒是会享受啊。
使劲一个回拳爪,再一个乾坤大挪移,game over!
宣布地主胜利,奴隶哀嚎过后继续正常被剥削。
失去被子的某小肥再也不能在冷空气下装睡,气愤难平的立了起来,搓了搓被冷空气灌进来的衣袖,仰头来了两个优雅的喷嚏,不情不愿的默默走下床去。继续“享受”这一天的纯天然冬日冷空调。
外头正在呼呼寒风,外头都要下雪的天气,还招个什么鬼?
白江篱想着某“蛇精男”的款款言辞:等不了多久就有圣诞节cosplay,连忙再招几个新社员,好为后面做准备。
“哎哟,小祖宗,您终于来了。都等你老半天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果然,不出白江篱所料,下一刻,“蛇精男”就从她刚移开的地方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感受着周遭因某种不明香气而变得更刺鼻的冷空气,白江篱又十分不给面子‘阿秋——阿秋——’的打了两个喷嚏。
幸好,白江篱瞥了眼被自己当做替身的某社员,心里悄悄地拍了两下。
丝毫不因遭到拒绝而感到尴尬的某“蛇精男”满脸笑意的瞅了瞅刚打完喷嚏,正在准备后续工作————戴口罩的白江篱,谄媚的笑了笑。
“小白啊,介个。。。。。。。涅。。。。。介个。。。。。。涅——嗯——”
某“蛇精男”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似的,就盼着白江篱问句为什么的时候。
蓦然回头,就见人白江篱一脸淡定的磨着自己那双纤纤玉手,偶尔抬头施舍两个眼神给他。这下就尴尬了吧。不过,人家好歹是社团的一把手,能耐又岂会止步于此???
所以继空城计失败后,人家改用了,改编版的美男计——“小白,那边的人家搞不定嘛,帮帮银家咯。好不好嘛?”
感受着左肩处摇晃幅度有点偏大的手臂,以及来自爪哇国的“美男计”,白江篱真想当场来句:“***”,能不能像我一样爷们一点?
“好不好嘛?”
担心自己的手臂将不久于人世,耳朵莫名其妙怀孕的情况下,白江篱为了挽救自己以后能健康的生活,所以,忍痛答应了某“蛇精男”的要求。
来到招新处的白江篱又一次想扇自己两耳巴子,早知道这俩货也在这里的话,就算耳朵怀孕,她也不要来。看见那张笑的天生有地下无的嘴脸,白江篱准备扭头就走,却被“蛇精男”拉住,慢了一步。
“哟,白江篱,你这尊佛是谁抬来的啊??”
柳晓晓尖酸刻薄的声音瞬间夺了这招新大会的风头,但是也止不住白江篱欲离去的决心,瞪了一眼拽住自己胳膊的手臂,使劲挣脱。不理会眼前热闹的场面。
以为白江篱是怕了自己,柳晓晓是风雨欲来更无穷。“怎么?抢姐妹男朋友的时候可是跑得很快的,这时候怎么想躲起来了?”
“你,柳晓晓,少说两句。”站在柳晓晓身边穿着中长棉服,带着眼睛的文秀男生拽了拽她,刻意压低声音怒道。
听出话里的讽刺,白江篱也不挣扎了,既然人家都不怕,那她又怕个屌???
继而,脸上露出一丝好笑的神情。
被旁边的人怒瞪警示了一眼,柳晓晓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无视身后的警告和拦阻,柳晓晓挣脱来自手腕上的牵制,大步向白江篱的位置走来,在白江篱面前站定。
“怎么???不敢承认?”
话里的步步紧逼,是在场的人所唏嘘的。
“怎么不敢承认???我白江篱做的事,就没有不敢承认的。”
“哦???是么,看来你还挺有种的。”
“呵呵,那还是比不上你柳晓晓和张御来得苟且吧。”
说完,若有所思的转过半个身子望向方才站在柳晓晓身边阻拦柳晓晓的男生。
被目光审视得有些灼热的张御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避开了白江篱的似有所指的询问。
“我们有什么?我们是正常的交往,两情相悦,你懂什么?倒是你——”柳晓晓不满于白江篱这幅无所谓的样子。
就像一幅面具,永远也扯不下的面具,看不清。
“倒是你,从邱婕那里抢了他,邱婕还那你当姐妹,我真是替她悲哀。”
听着这些带污水的话,白江篱觉得可笑,只是本来她是无所谓的,可是柳晓晓不该扯上邱婕。
“哦。。。。。是么?张御?原来你是这么跟她说的啊。还真是可惜了我对你的栽培呢。”
瞅了瞅在那边已经明显站不住的张御,张御顿感寒冰万丈如梭般刺穿他的大动脉。摁住了他的喉咙,难以呼吸。
不喜欢邱婕之后,就想毁了邱婕,还想利用她白江篱来对付自己的姐妹,真是智商不够的表现。恐怕,也只有柳晓晓这种涉世未深的小清纯才会相信吧。
白江篱想起张御利用和在自己的师徒关系,故意和自己暧昧制造假象只为逼邱婕和他分手的事情,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说起来,这柳晓晓也是个可怜人啊!
当然,除了她怂恿张御算计邱婕的事。
白江篱深深的盯着这个匆忙之间跑到柳晓晓身边的人,曾经教他打游戏的时候可还是只小白兔啊,现在都被自己栽培成了大灰狼了。
真是好徒弟啊。
现在连师父的眼都不敢直视了,只顾逮着女人的手腕。这么一来,自己的教学是要宣布失败还是成功呢?
“胡说什么呢,白江篱,你以为你曾是他师父就了不起么?你就可以觊觎他?而且,当时他还是你好姐妹的男朋友时??”
“是这样么?我的乖徒弟?当时,是徒弟觊觎师傅呢,还是师傅觊觎徒弟呢?柳晓晓你还是先问清楚了再来问我吧!”
柳晓晓闻言,蓦地睁大眼望了望白江篱,讶异于她的坦荡与洒脱,而因此,那么。。。。。。自己必然就。。。。。。
转头,对上不敢直视自己的眼,柳晓晓的手不由紧了紧,瞪着仍旧拉着自己手腕,劝告自己离开的人。柳晓晓突然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裂开了。
“砰、砰、砰、————”
那是什么正在碎裂呢???
适才的嚣张与咄咄逼人已经不见,剩在她脸上的是什么呢???
不是泪,是不甘,是可笑。
斜眼笑着看到那张不惊不慌的脸,柳晓晓,甩开手上的束缚,向前进了一步,瞥了一眼终肯抬头的张御。放肆的笑了开来,像彼岸花开的美丽,却象征着生与死,象征着狰狞的过程与扭曲的故事。
“哈哈哈————”
待柳晓晓再退开时,明媚与鲜艳的笑着,似乎,刚才的事情,有多让她开怀似的。
张御,我真是低估你的忠诚系数了。
白江篱阴沉着一张脸,直直的盯着远去的背影,好似希望能把那两个背影盯出两个洞才好。
感觉周遭空气温度有所下降的某“蛇精男”,终于在战场的硝烟熄灭之后,掐好时机,冒了出来。
“小白,小白,我也不知道她会在这儿,那个。。。。。。那个。。。。。。。”
确实,他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也不能把这公认的仇家往一块凑啊。这不是在明摆着在茅坑里点灯————找屎(死)么?
他还是很珍惜生命的。
被“蛇精男”这么一靠近,“阿秋——阿秋——”阴沉的脸上立马也挡不住生理反应,抬手连忙带上不知何时取下的口罩,推了推污染周遭环境的人————某“蛇精男”,然后自己也向后退了一步。
“你离我远点——不要靠过来——”
被嫌弃的某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把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又以一步的距离给拉近了。
“不行啊,小白,你不能走,招新还————”
看着越说话,越靠近的可持续移动性“毒气弹”,白江篱狠狠的抬头投去一枚“导弹”式的眼神,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阿秋——阿秋————”的连体式喷嚏没来得及持续这枚“导弹”的射程,便早早陨落,导致其在最后一刻没能发挥最大能效。
宣布失败。
“你别过来,我答应你,什么我——都答应你。”
双手使劲往前伸,尽力抵挡住“毒气弹”的挥发,奈何地方攻势太猛烈,我方阵营连连失守。
终于,在得到真真切切的保证后,某“蛇精男”满意的退后一步,满意的点点头,一副理所应当,势在必得,洋洋自得的样子。
然后在哄散众人鄙视的眼神中,不畏严寒,将胸前的拉链使劲往上拉了两下,抱着小手,哼着小歌,陶醉在冬日的第一抹寒风中。
看着终于远去的“毒气源”,白江篱舒心的拍了拍胸口憋着的闷气,摘下口罩,深深地呼吸着周遭的冷空气。
“小白部长,社长走了,招新怎么办?”
旁边的社员为难的看着走得空荡荡的办公室,碍于这位的风头又不得出头,实在是有些着急,这么多人,就这么几个人怎么招呢?
呼吸到足够新鲜空气的白江篱像重获新生的人一般,满足的伸了个大懒腰,回到起初的自信与傲慢。
瞥了眼为难的社员,还有隐藏于眼底的浅浅的责备,白江篱转头望了望窗外排着长队,来参加的新花样社团的人怎么这么多?都这个时期了,人不是应该都在寝室里睡被子吗?回头又望了望办公室里仅剩的三个人,包含她自己也只有四个人。那外面,少说也得两三百个,这还只是上午。
这个破游戏社团有那么受欢迎么???
白江篱放弃的摇摇头,其他几个见她摇头,以为是心里更是没底,也都开始着急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特别有默契的望向了此刻正一脸懊恼状趴桌子上黯然神伤的白江篱。
真是灰暗又没有前途的生活啊!
来颗陨石把她砸死在这儿吧,还为国家省米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