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都从愁里过,月如无恨月常圆。
像是有风拂过,清脆的铃声在夜里响起。
“你是谁呀。”徐生看着飘在空中那人,眼里满是好奇。
“我是掌管姻缘的神。”
温柔的女声传来,明明隔着一段距离,却像是在徐生耳边说话一般。
徐生惊讶,“你是神仙?”
那人影点了点头,周身有什么东西一圈圈环绕,一轮明月挂在脑后,将她衬托的如同谪仙。
徐生骤然兴奋,他想起了老人们口中关于神仙的言论,无所不能。
“神仙,那你能帮我实现愿望吗?”
他大喊。
那人摇头,带动了明月。
“你可以接受我给你的东西,但无权要求。”
“为什么?”
“神是不能对另一个神提出要求的。”
神仙的回答让徐生感到困惑,“可我是凡人。”他不解。
人影不说话,只是扬起了手,上面丝线环绕。
“那你是要给我什么东西吗?”徐生又问,眼睛里满是希冀。
这本是非常幼稚的想法。
那道影子手上的丝线窜出,在徐生手上绕了一圈。
“这是什么?”
徐生好奇的打量这跟奇异的带子,他尝试着拉扯,手腕处却没有任何感觉,仿佛它不存在一般。
“姻缘线。”
“有什么用?”
“帮你找到共度一生一世之人。”
徐生还在发呆,他还不太理解这句话所包含的意义,这时神准备离开了,身影渐渐黯淡,最后融化在空气里。
“我这是在做梦吧。”徐生打量着手腕,那里有一条红绳缠绕,刚才的一切都太虚幻了,只有它是真正的存在着。
“呀,你还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啊。”女声去而复返,只不过却变了许多,像是...变小了许多,也有了几分情感。
“谁?”徐生诧异,他听出来这不是刚才那个女神仙。
眼前的世界开始动荡,扭曲,最后像是漩涡一般绞在了一起,团成了一片光亮,四周一时间只剩下了阳光的颜色,刺得他睁不开眼,不过很快光就减弱了许多。
等徐生再次睁开眼睛,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样,不是在晚上,而是正午,阳光从阁楼的窗口照了进来,木桌上泥捏的一套“茶具”已经被几天来连续的风干曝晒刻上了裂纹。
旁边探出来一个小脑袋,嘴唇微微撅着,脸上写着“我不开心”四个大字。
“小如姐,”看着眼前这六七岁大的女孩,徐生有些头疼,“你怎么跑到我房里来了,我爹娘呢?。”
“徐伯伯他们早就在茶馆里了,哪像你呀,睡得跟猪头一样,”小如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个才醒过来的人,“做梦的时候还会说梦话,还说自己是在做梦,你可真明白....”
梦话?徐生脑中闪过一道模糊的人影,他下意识的看向左手手腕,稚嫩的皮肤裹被一层麻布裹着,其他什么也没有。
那果然是一场梦。
“起床了,小徐弟弟。”
见徐生还在床上不动,小如有些生气了,一只手从身后抽出来去揉徐生的头发。
“好好好,我马上起来。”眼见头发被弄成了乱麻,徐生只得起身。
“这才对嘛,”小如板着的脸缓和下来,“快一点,白先生叫我们呢。”
“白先生?”
徐生只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对于龙桥镇来说,,白先生这个名字不会陌生。
白先生没有学过医,却救治了很多医师都皱眉的疑难杂症,没有学过什么仙法,却能将附近捣乱的小妖制得服服帖帖,最奇怪的就是他明明没有钱,却一直活了下来,还比很多人要风光体面....
“他应该是附近的仙师。”老徐与人谈到白先生时总是这么说。
“白先生叫我有什么事?”徐生问。
小如眯眼笑着,将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抽了出来,手中赫然是一束紫红的绸缎,她将绸带递向徐生,“你看,白先生让我准备的,说是要做衿的呢。”
徐生有些不信,“白先生那么忙,还会帮你做这个呀,而且这也太宽了。”
这绸缎手感极好,徐生忍不住拿在手里揉搓起来。
“你这么喜欢这根带子?”
“当然。”
徐生顺口一答,末了才感觉有些不对。
“这哪里是带子。”
小如盯着他,面无表情,“那你说是什么?”
“这明明是...”
徐生本想说是做衿都嫌宽大的缎,但话到嘴边又活生生咽下去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你...你...怎么是个男人声音?”
原本面无表情的小如听到这句话后脸色顿时扭曲,一只手对着徐生的头顶扇了过来,徐生看着那只白玉一般的手开始变的粗大,生出一层薄茧,而后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头顶。
“我还能是个女人声音不成?!”
徐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等他回过神来时小如姐已经不在,周围只剩一片绿色,熟悉的院门在前面竖着,哪里是什么楼阁,分明是在舍院外面。
林书文眉毛倒竖,脸色阴晴不定,像是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徐生被吓得不轻,脸上满是愕然。
“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书文还想说什么,徐生眼前一黑,只觉得一切又变了。
“我这是,怎么了?”
这是他昏过去前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