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后,又过了三个多月。在这段时间里,俞强一如既往的工作着。不过相对于前段时间,俞强收敛了不少。总得来说,就像是一名步入社会的少年。经过了无知、懵懂、莽撞,再到现在的娴熟。整个过程,俞强现在想想,来到了地狱,误打误撞的当上了鬼差,又莫明其妙的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本来是反感这份“工作”的,却又坚持到了现在,而且还出了名,名气大的都成英雄了。这算什么,顺应潮流?还是形势所迫......眨眼间,时间过得飞快。快到什么程度?明天就是鬼节了!
“来来来,再加把劲!我数一二,大家一起来!一!二!”
“起!!!”
“噢!!!”
“喂!你们倒是干点活儿啊!我来到现在你们就一直没干过什么吧?!”俞强有气无力地朝俩兄妹喊着。
只见俞强弯着背,吃力地拉着绳子,双腿不停地打着哆嗦。看样子,应该还刚搬过什么重物。
而一旁的俩兄妹则正如俞强说的那样,什么活儿也没干。像看猴戏一样地看着俞强。黑岩还一本正经地说:“哪有!不是还上去收过鬼嘛。”
“哪有!”俞强声嘶力竭地喊着,“除了上次收过鬼之外我就没看见过你们收什么鬼!而且那次还是我出的力!!”
“哎呀~~你又不是二十四小时跟我们待在一起的!”
“你废什么话!要不是现在不方便打你,信不信我!”
说完,白凌还威胁性地挥了挥铁棒。
俞强见状,擦了一把汗,然后发了疯似的拉着绳子!完完全全的将愤怒化为了力量。
“哥,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呵,演技太差。”
这次,两兄妹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声对话着。
“再加把劲!还差一点了,来!”
最后,在俞强等十余名鬼的共同努力下,牌子高高的立在了广场中心。看着牌子上那四个金灿灿的大字——欢度鬼节!俞强还颇有一种成就感......
“呼,总算好了!”
俞强一副累死累活的样子走到了俩兄妹前。
“干好啦?”
面对黑岩的问题,俞强都懒得去搭理。总觉得这是在嘲笑自己。
“强哥!辛苦你了!”
很熟悉的声音,俞强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找寻声音的来源。
“强哥,在这!”
只见小鬼大老远地就冲俞强喊着,还挥手示意。边上的区长则笑着走来。
“哟!区长大人,您怎么来了!”
“这不明天过节嘛,我过来看看!”区长很爽快地说着。
“强哥,辛苦你了!”
俞强显得很不耐烦,对着小鬼抱怨道:“我都说了好几次了,不要叫我英雄,更不要叫我强哥!我叫强子!”
“唉,那怎么行!”小鬼立马皱起了眉头说,“您来地狱后,先是救了区长,然后又守护奈何桥,再代表地狱挣了光。这期间还努力扎根基层办实事!就算成名后也不忘本,依然奋斗在基层的最前线!更难能可贵的是,您不图名不图利!再说了,您官要比我大,我叫您一声强哥又有什么不对?”
“这光第一件事就不对吧。区长是......”
俞强还没说完,区长便大声打断了他说:“不要这么见外嘛!”
俞强很无奈,因为这些事都是稀里糊涂的。明明当时的情况不是这样,怎么传着传着就变了......这完全不靠谱啊!更主要的是俞强自己之前也强调过好多次,可就是没有鬼愿意去相信英雄所说的话。
看样子这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了。不过,至少比之前叫英雄英雄的要好多了。话说回来,这鬼也是蛮善变的嘛......俞强一边想着,一边听着小鬼的奉承,左耳进右耳出的。
“看样子这里也差不多了嘛。”
“嗯,再来就是周围的固定工作了。”
俞强有模有样的向区长汇报起了工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汇报。而且,还挺娴熟的。
区长背着手,在广场周围饶了一圈。东看西看的,也挑出了不少毛病。俞强跟在身后,仔仔细细地听着......就这样,在绕了一圈之后,各自又回到原点。
“这里就先这样吧,把刚刚说的地方改一下,我再来看看。”
“好的!”俞强点头回应着区长。
这时,区长略有所思地说:“强子啊......”
“怎么区长,还有哪里不到位的?”俞强疑惑地看着区长。
“不不不,你干的已经很不错了。只是......”区长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我还是看好之前的你。”
区长在说的同时,眼神还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黑白无常。
“区长,什么意思?”俞强不解地问着。
“还能有什么意思啊!”黑岩上前插话道,“就是说你变了嘛!”
“是吗?”俞强看着自己说,“没有吧。”
“你自己当然感觉不出了。”白凌也上前插起了话。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区长看着黑白无常,迟疑地说着。感觉又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似的。
“那就先这样吧,我再去其它地方看看。”
刚要走时,区长又想到了什么。一本正经地对俞强以及黑白无常问道:“对了,你们待会还有什么事没?”
“这里的最后调整我还要再看看。”
“我们两个要看着他做最后的调整。”
区长皱了下眉头,说:“就是说你们都没事了吧。”
“不会啊,有事啊!”
“哈哈!”区长笑着说,“你们两个的默契还是那么好啊!”
“哪有!”
“哪有!”
双方还特意地互相看了看。
“行了行了!”区长打断二鬼说道,“这里的事就让小鬼办好了。”
小鬼一听这话,立马整理起衣服来。
“黑白无常,你们两个带俞强去处刑区。”
“什么!”
“什么!”
这回,还没等俞强开口反而是俩兄妹异口同声地说了起来。
“要去那种地方?!为什么要让我去啊!”
黑岩瞪大了眼镜张着嘴,看着区长。用着极为夸张的表情来表达着他的疑惑。而白凌责一脸茫然地看着区长。小鬼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起来。至于俞强,在听到处刑区这三个字的时,就已经傻傻的呆住了。
回过神后,俞强颤颤巍巍地向区长问到:“那个......区长,不!区长大人,要带我去处刑区干嘛啊?”
“你慌什么,只是让你去那里走走慰问一下而已。每个区都要派鬼去,不管怎么说,他们好歹也是地狱的一部分。至于你们两个......”区长对俞强解释完后紧接着就对俩兄妹说,“他又不认识路。再说了,你们带的他,总要带好的吧。”
“开玩笑!”黑岩愤愤不平地说,“自从他来之后我就一直没消停过!现在又要去处刑区?都快过节了去那种地方晦不晦气啊!”
“真的不去?”
“不去!”
看着黑岩那坚定的态度。区长手伸进口袋里想掏出根烟来缓解一下。可掏了一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估计是鬼太多怕有损形象吧。
区长自己也很清楚,的确是晦气了点。既然黑岩都那么的坚决了,再加上这俩兄妹的办事风格,恐怕......
“唉......”
区长叹着气地说:“那好吧,就让小鬼带他去吧。你们就在这里看着吧。”
“什么!”
这下换小鬼用着极为夸张的表情来表达着他的疑惑。
“怎么,你也不情愿啊!”区长很不友好地对小鬼说。
“不不不!我很乐意带强哥去!”
小鬼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心里呢......大家都清楚。所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俞强和小鬼,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
“那,走吧?”
“噢......”
在目送他们两个离去后,黑岩凑到区长跟前向区长问道:“区长,他都要变得跟以前一样了,您却说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他。这话我听得不是很明白啊?”
区长不动声色,对黑岩反问道:“你说他都要变得跟以前一样了。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说完,区长便也离开了这里。现在,只留下兄妹两个“傻”站着了。
“哥,你说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哪知道。只不过......”
“不过什么?“
“他自己难道没感觉到自己不适合‘演戏’吗?”
“哥”
“又怎么了?!”
白凌指着广场上的鬼差们问道:“那我们还干不干这些了?”
“干什么啊,随便看看就行了!”
去处刑区的路上,两鬼一语不发。就像当初刚到十四区时那样。只是之前是用走,现在是坐车。也依旧像当初刚来时那样,还是小鬼先开起了口。
“我说强哥啊,你是怎么办到的啊?”
“什么怎么办到的?”俞强对这话表示很不理解,同时又很严肃地对小鬼说,“能不能别叫我强哥!”
“那还是按原来的叫法吧,英雄!”
俞强无奈地低下头,无力地说:“算了,还是说你那个怎么办到的吧。”
“好嘞,强哥!”
俞强苦笑了下,心想,鬼还真是善变的。
“我的意思是,你来的时间这么短,怎么就这么的平步青云啊?怎么办到的?能不能也教我几招?”
小鬼点头哈腰的,就差没三跪九叩了。
“这怎么说呢......”
俞强心里清楚,这现都是被捧出来的。就像明星包装那样。然而出于一些自己的考虑,俞强选择“暂时”回避起这一问题。
“就是这样。”俞强简短地回答了小鬼。然而小鬼显然对这回答很不满意!用着异样的眼神看着俞强,像是在说,你逗我啊?
“这......强哥就是强哥!说的话太深奥了,我一没文化的都听不懂!哈哈......”可小鬼依旧是点头哈腰地说着,“强哥能说的简单一点吗?”
面对小鬼的那份‘热情’,俞强只好说:“那你就当我是关系户吧。”
“啥?”
小鬼突然间无语了。然后又很是不高兴地说:“我说强哥,这里可没什么关系不关系的。这人都死了都是一堆一堆的灰,谁还管你啊!你逗我玩呢啊?”
“这个我真不是在逗你!”俞强一脸正经的说,“这就像中彩票一样,成千上万的人去买,但中奖的可能一个也没有......”
只听小鬼切了一声,之后,两鬼在车上一语不发。
来到处刑区,俞强刚下车,就闻到一股浓厚的尘埃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俞强呛得直咳嗽!空气中都能很清楚地看见那些尘埃颗粒。满地的黄沙与碎石,周围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废墟,毫无生气。估计世界末日也就是这样的吧。虽说也有太阳,但却是那么的冷,不知道天黑下来后会什么啥感觉。一阵风吹过,细碎的沙石跟着划过俞强的脸庞,让他不自觉的用手挡了起来。大概是这些沙粒的缘故吧,俞强感觉很干燥,感觉皮肤就像被什么拉扯着,快要撕裂了一样。
“这里就是处刑区啊?”俞强只手遮住口鼻,半睁着眼说着。
俩鬼在这里也不知走了多久。俞强拿出表想看下时间却发现,表停住了!俞强抱怨地说了句,这才用了多久啊!然后又向小鬼问起了时间。结果,小鬼却说:“这里没有时间这一感念。”
又不知走了多久,在小鬼的带领下,俞强走到了“路”上。
放眼望去,这条路很“平整”。这里没有沙土没有碎石,除了地上那到处都是的裂缝外,再无任何装饰之物。另外,这条路明显要比两边低了一截。
“这条路是干嘛的啊?”俞强好奇的问着小鬼。
小鬼停住了脚步,看着俞强。
“怎么了?”
面对小鬼的视线,俞强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没事,我只是好奇你到底靠得是什么?”之后,小鬼又淡淡地说,“这是忘川的河床,哪里是路!你上次护卫奈何桥时不知道?”
“啊?这......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嘛!哈哈......”
俞强搪塞一番后,换来的是小鬼的一个斜眼。不过,这样也就够了......
在这条路的尽头,俞强总算是看到了一座大房子。
“前面就是处刑房了吧。”
“算你还长着眼。”
说着,两鬼便加快了步伐。
走近一看,在俞强面前的处刑房其实就是一堵“墙”,是一堵围成了一个圈的“墙”。而且还是很大很大的那种。墙看上去挺破败不堪的,结构也很奇特,墙壁外黏黏实实地围了一圈锈迹斑斑的大铁柱子。乍一看就像动物园里放大后的铁栅栏。只是,动物园里是“空心”的,而这里,是“实心”的。墙体看上去是用土砖头搭出来的。从这遍地的原材料来看,也是省下不少钱了吧。省钱的也还不止是原材料,墙体的制作工艺也是省下了不少。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龟裂。就像刚那干枯的河床。两者可谓是遥相呼应,也许,在他们眼里,这就是所谓的与自然“融为一体”吧。要不是有那几根大铁柱围着,估计早就塌了。不过,墙都那样了,这柱子恐怕也......
除此之外,这么大的墙俞强还不知道大门在哪。就连一扇窗也没看见。
“这要怎么进去啊?”
俞强扭头朝小鬼看去。在不经意间,小鬼已经往墙的另一边走去了。
“嗨!等等我!”俞强追了上去。随后,俞强看到,在墙的另一边,还有一小间看起来像是值班室的小房子。
这小房子,与其说是破败不堪,倒不如说是简陋来得更加确切。大致结构和墙一样,房子上挂着两块牌子,写着——
改过自新
重新做人
“这牌子是不是写错了,重新做人?”
“你难道一辈子都待在地狱啊!”
就在这时,房子的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满脸胡茬子的糟老头。老头打了个哈欠看着他们,然后散漫地说:“进去吧。”
“进去?往哪走啊?”
面对俞强的疑问,老头又打了个哈欠说:“往这儿。”说罢,老头指了指门里面。
“走吧,别愣着了。”
走近屋内,俞强看到了一把椅子和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
“跟紧了,下面有点黑。”
在俞强下去的那一刻,老头打量了一番俞强。随后关上门,靠在椅子上睡了。
通道里,俞强摸着黑地问着小鬼:“我说,这里也算是监狱吧。那大爷什么也不问就放我们进来啦?”
“废话!这地方是想来就能来的?”
俞强一想,倒也是。这地方......还是快点走吧。
渐渐的,俞强看见前面有些微弱的光亮,同时,还传来微弱的呻吟声。那声音让俞强不由得竖起了鸡皮疙瘩。
此时,小鬼停下脚步对俞强说:“快到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俞强深吸一口气。虽说自己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但被小鬼这么一说,还是难免多了份紧张感。
越是往前走,光亮和声音就离得越近。那份紧张感也就越强烈。
俞强还在一个劲地想,通道的那头到底是什么样的。直到走出通道后,俞强的第一反应是......
“好大啊!这是在那墙里?”
正当俞强还在吃惊时,迎面走来一名身穿暗红色大衣的鬼。
那鬼上来就很利索地问道:“你们哪个区的?”
“十四的鬼爷!”小鬼很客气地对他说着。
“跟我走吧!”鬼紧接着就大步朝前走去并简短有力地说:“去视察一下!”
俞强与小鬼则紧随其后。
“视察?去......”
俞强刚想问去哪视察,小鬼连忙撞了下俞强打断了他的话语,然后自己又低声地说:“够了,跟着走就是了!”
在这之后俞强也没再说过话,毕竟这里还他们熟悉。俞强就这样跟着鬼走着。一路上,俞强看到了所谓的刀山火海。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刀山火海。虽说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但光凭这一小部分,俞强就已经很清楚的认识到,这里的痛苦与怨恨了。刀山上的鬼赤着脚光着膀子走在刀刃上。没踩一脚都是一阵哀嚎,脚上都能看到带着血肉的骨头。每个鬼的神情都是那么的痛苦,每走一步都会有血飞溅而出。当有鬼走不动或者是滚下来时,都会有那么一个拿着皮鞭穿着暗红色大衣的鬼走过去,一过去就是一顿鞭打!每一遍下去,皮肉都会跟着外翻而出。也有几个骨头硬的,硬是咬着牙不啃一声的走到了山上。不过,那些走到山上的也不代表就完事了。山上也有那么一个鬼,只要上来一个就立马踹他下去!整个过程就是一个死循环。当然,火海那边也好不到哪去,不如说是还要痛苦。一个大池子,火就像浪一样不停地拍打着。很难想象这火是用什么柴火烧的,那么的旺!跳下去的鬼别说是游了,想浮在上面都是个问题。反正火海那儿俞强就光听见嘶喊没看到鬼。路上,俞强还看见了油锅,拔舌啊什么的。所有画面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俞强每到一处就开始恶心想吐,还真亏他能忍下来。
在看了这些冰山一角后,俞强他们又跟着鬼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俞强恶心的直反胃,不停地来回走着,调整着心态和情绪。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走?我们都还没慰问了,就这样走了,不好吧?”
小鬼再次撞了下俞强,很严肃地对他说:“刚那走一圈就是慰问!”
“什么?”
显然,俞强对中这个答案很是诧异!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小鬼反问道,“那你想怎么个慰问法?陪他们一起去刀山火海?”
一说到这,俞强立马不说话了。
“看样子,英雄也不过如此......”
小鬼说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
突然间,俞强很直接地向红衣鬼问道:“有知道一个叫阿峰的吗?”
俞强的这么一问,吓的小鬼差点没晕过去!连忙推开了俞强,自己一个劲的向红衣鬼弯腰道歉!
“鬼爷!他新来的,不懂规矩!还望您赎罪!”
红衣鬼看着慌里慌张的小鬼,又看了看一旁的俞强,开口说:“没有这鬼。”
一听红衣鬼开口了,小鬼更是吓得跪了下来!跪的很莫明其妙。
而听到这回答的俞强则是呆住了。心想:不会吧?没这鬼!是不是记错了?不不不!看他这样子也不像。但没这鬼不会吧!不在这,难到投胎去了?不不不!这里都是反抗者,凭什么就他能投胎?又不是关系户......
“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了!没了没了!”小鬼说的都快哭出来了。
“我们这就走!”
说罢便拖着俞强飞快地跑进了通道里。
呼!!!
小鬼擦了把冷汗,气愤地看着俞强。
“你跑什么黑岩?”俞强很不解地问着小鬼。
“我觉得以后可以叫你鬼见愁了!”小鬼小声且严肃地说,“这是啥地儿啊你也敢问?我还是头一回见着你这样的!”
“不就是处刑区嘛!问个问题怎么了?”俞强很是不解,小鬼的举动为什么要这么夸张?
“废话!这里他们就是土皇帝,什么事都是他们说了算!没有鬼敢在这对他们问这问那的,弄不好就得待在这了!”小鬼擦了把汗接着说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穿红衣?”
“为什么?”
“省得血溅在衣服上再洗!!!”
“哦”
“哦?我说了半天你就一个哦!”
小鬼都快近乎抓狂了......
“哎呀,放松点!”俞强笑着拍拍小鬼说,“我们不是好好地出来了嘛!”
“行了!还能笑得出来,赶紧走!”
俞强虽说是笑着的,但这笑也是盲目的那种。而且比起这些,他现在更在意的是阿峰去哪了?
“既然阿峰不在这,投胎也不可能。难道说......消失了?消失了......等一下!”
俞强脑子里再次灵光一闪!消失了这三个字让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不存在!”俞强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啥不存在啊?”
小鬼看着俞强那恍然大悟般地表情,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了。
面对小鬼的疑问,俞强没有理会,只是催促着小鬼快点往前走。而自己则还是沉溺在那几乎不现实但又极为有可能的结论中......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
俞强想着想着,心中的那个想法更加......
“总算出来了!”
小鬼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的俞强。那一刻,小鬼看见,俞强的眼神中,有着一股怨气!这还是小鬼第一次看见,也是俞强第一次有这种眼神。小鬼不由得被震住了。值班的老鬼也看出了俞强的变化,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依旧是打着哈欠。
“怎么了,不是回去吗?”
一瞬间,俞强又变回了原先的样子。小鬼也回过神来,再看俞强时,以没有了那种感觉。小鬼心想,可能是看错了吧......
在走出小屋子的那一刻,老鬼开口了。
“注意回去的路。”
“没事儿,放心吧!”小鬼简短地说着。而俞强,对那老鬼微微一笑。
回到十四区后,俞强来到了广场上。一看那俩兄妹不在,问了其他鬼差后说是他们转了一圈后就走了。俞强没再多问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俞强又是习惯性地路过婉儿的棺材房。而这次,他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回到家后,俞强看着彼岸花看了好久。脑子里也是跟着想了好久,几乎是将所有事都从头到尾缕了一遍......
“那就这么定了......”
俞强很深思熟虑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竟然还把彼岸花拔了下来,放进了左胸口袋里。
就这样,俞强等待着鬼节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