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来这之前,统统被饿到就是一盘残根冷搜,也能狼吞虎咽当做美味吃下,先前已是尝过其中的美味,此时又闻到肉的香味,他们早就已经饥肠辘辘,只是对于人肉还有些许恐惧,这才生生忍下了吃肉的欲望。
而在沈云曦说完,只要吃下那盘人肉就能离开时,他们的眼睛都绿了,他们像是放下了什么东西,如同一只饿疯了的野兽一般,扑到那盘肉边上,开始不断的争抢。
像是回到了原始的时候,神智未开,只有原始欲望,只会过茹毛饮血的生活。
沈云曦冷眼旁观着他们的行为,目光中没有丝毫温度。
有些人有能力就是一条蛀虫,有能力时拼命的蛀空根基,等到了没有能力,就是一群养不熟的时候畜生,或者说连畜生都不如。
沈云曦看着他们,对另外一些人打了一个撤退的手势,让他们全数撤退到院子里。
“你们这么多人抢一盘肉,我都不知道你们每个人吃了多少。
不如这样吧,你们再把这个人吃了,我在门外等你们,你们谁先把他吃干净,再出来,我就放了谁。
记住我只放一个人,调料,工具和火都留给你们。”沈云曦指了指一边已经惊恐万分,面如死灰一般,几乎要昏死过去的萧寅说。
在得到沈云曦说的话,几人再也没压抑住自己的兽性,也不再顾虑其他,直接扑上去,将唐寅分了。
开始拿着那些调料锅具,烹煮起萧寅的尸体。
但调料和锅具每样只有一份,一人用了,另一人就不能再用,这样有些人就快有些人就慢。
因为分不均匀,所以几人很快扭打了起来,不知道是谁踢翻了炭火,炭火顺势点燃了地毯,而后点燃了桌子,火势迅速蔓延开来,而那些人依然扭打在一起。
沈云曦冷漠的看着他们做的这一切,随即转身离开了花厅,侯在边上的两个禁军卫面色难看的关上了花厅的门,并且上了锁。
而后另外几人迅速拿来干草,倒上酒液,举着火把在边上侯着。
只等沈云曦开口,便点燃外表的干草,让内外的火一起烧起来。
“希望你们记住今天,记住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希望你们自己有个底线。”沈云曦扫了一眼,剩下这些人的神色便转身看着那已经被点燃了一半的屋子。
里面的人,似乎依旧打做一团,还没有发现,他们即将像萧寅一样进入地狱之中。
火光从内向外蔓延,这房子本就年久失修,被火这么一烧,很快就蔓延开去,房梁根根断裂,掉落下去。
直到房梁砸落,这些人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困于火场,而他们已经无力逃脱了,他们错过了最好的机会,现在只能等死。
他们只能无力的哀嚎着,仿佛这样他们就能逃离火场。
他们的哀嚎,就像久病即将死去的人,恐怖的苟延残喘着,眼看着就要死去,却依然想活下来,只是进气少出气多,在最后的时候贪婪的呼吸着,企图再活的久一些。
沈云曦的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什么也无法撼动她,什么也无法让她惊慌失措,她就像一座山一样,安静沉稳。
只是谁又知道,这样的场景,曾经在她的梦里,她的过去上演了不知凡几,她听着那些人绝望凄惨的哭喊生,甚至不顾火焰烧灼的敲门声,那些声音一度让她噩梦连连。
而场景的主导者,却泰然自若的看着一切,仿佛这一切都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无知的旁观者。
房子里的声音逐渐变的微弱,到最后便没了声音,四周安静的诡异,只有火的噼啪声,被烧红的天,以及安静飘落的白雪。
沈云曦困倦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当初一度厌恶,成为像那个将推入“地狱”的人,可最后她还是成为了像他那样的一个人。
“该让火停下来的时候,就停下来,不要让人看出痕迹。”沈云曦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由一个禁军卫抱着离开了院子。
一些禁军卫留下,等时机处理现场的痕迹,另外一些则是先离开了这里不管最后会变成如何,不管先前发生了什么,总之今夜不会是个太平的夜晚。
等沈云曦回到了王宫她的住所时,几乎要天亮了,她的向来不留人伺候起夜,所以没人会发现她不在。
离过年还有两天,算算日子,明天她父王就会回来,先前做的新衣服,明日也因送来了。
冷冽的寒风中,淡淡的梅花香气扑鼻而来,到了她的院子,梅花的香气更是浓郁。
只是沈云曦感觉她的院子些奇怪,因为现在,实在是太安静了。
平日里即使她不留人,也会有侍女守在偏殿里。
而现在她可以确定,她的院子里没有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