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比赛并没有开打,因为三班弃权了,比赛没有任何的悬念,我们班得了个第二名。
班主任在班会上没有提及任何有关比赛的事。
“学校最近会不定时的检查各个宿舍的卫生,寝室长多多留心。”
宿舍长丽丽感到很为难却不得不说:“好,我知道了。”
男生宿舍长根本就从来不全管这种事情。
六个上下床,十二个铺,最多的要求是地面与桌面的卫生了。
最要命是夏天,20多人挤在没有电扇空调的的房子里,整栋楼的人就如同身在蒸屉。
“昨天晚上男生宿舍抽烟被抓,扣了5分。”班主任很平静:“谁的名字今天就不点名。”
默然后突然提高了嗓门,喝到:“胆子是真大,要是着火烧起来了,整栋楼的人命就在你们的手上。那怕只要有一个人出了点事,你们这辈子就完了!”
男生宿舍抽烟这种事时有发生,大多数的老师都会睁只眼闭只眼。最多就是没收作案工具而已,可能是最近主任给的压力比较大,正好值日老师就来了个杀一儆百。
他围着讲台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说:“我每天晚上会站在窗台上抽一枝烟,经常性的会看见别的班同学也在马路边吞云吐雾,看不惯时会教导上一番。那位同学有时候会透露很多你们没有当着我的面做的事,还教我关好自己的门,管好自己的人。”他说的是本地方言语速很慢却掷地有声,直指人心:“你们别以为背地里抽烟我就不知道,老子这段时间要写报告,没有时候收拾你们,下次再让我听见重复的名字,我就不止发脾气这么简单!”
晚上的两节晚自习都是他的,他让我们做课外试题,然后自己坐在讲台上备课。
大家知道他今天的心情不好,都不太敢出声。
对面的教堂在放烟花,一声又一声在夜空中夺目绽放。
他低着头:“没见过还是怎样?”
“太吵了”黄江说。
他抬头看着黄江:“这还吵,你们平时的说话声叽叽喳喳,杂乱无章,没完没了的让我头疼。”
黄江的语速很快:“您要是哪天听不到这熟悉的声音了,晚上睡觉也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他笑了笑:“我哪天要是没有听见你们吵了,我没准还会睡个好觉!”
石老师自从当了父亲后脾气收敛了很多,在很多事情上,他一般都只采取吓唬的方式,很少动手。可能是他的“威名”早以在外,我们班的男生还就怕他。他急眼的时候会骂:“你们都是群贱骨头吗?一定要打才能松?”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热得没有睡着,和我同床的王蒙拿着书本扇风。我还是心浮气躁,爬起来喝光了一整瓶的水,看见丽丽在穿衣服换鞋,我压低嗓子问:“这么晚了你去哪?”
她小声答我:“我去下面转转。”
上铺的钱莹也一股脑儿的爬起来:“回来的时候带根冰棍,我快热疯了!”
“都这个点了小卖铺早关门了。”丽丽说:“心静自然凉!”
“你别让门卫值班的给发现了,到时候扣分。”我提醒道。
那时候学校实行的是扣分制,每个班級每月的分数都是一样的,月底结算。分数与班主任的工资是成正比的,所以各班班主任们都会很注意,公布栏里每天晨课后会时会进行更新。
“我知道了你早点睡。”
话音刚落,她出了门口。
半夜时分,门外吹来了一阵凉风,我觉得特别的舒服。随后而来的便是一阵狂风暴雨,室内的温度降了下来我才恋恋不舍的关上门,一夜香甜。
第二天,起床的玲声响到第二遍了,可我还是不想起来,王蒙把我从床上拉起,将杯子,牙刷,牙膏递给我:“你现在只剩十分钟了!”
“八分钟解决!”真不是我吹牛,我的最好记录,就是八分钟,换衣服,梳头,刷牙,洗脸,还可以上个厕所再到教室,当然床铺是王蒙收拾。
每天的生活有序而枯燥,早自习就是背化学公式,英文单词,诗词文言文,政治重点,等,然后是早餐,还就是上课,课间操,上课,再是午餐。
午休住读生会选择在宿舍睡,王蒙洗了头躺在上床晾头发,长发倾斜而下,钱莹站在床前正对着镜子挤额头上的青春痘,王蒙说“你小心以后留疤。”
我抱着一本武侠穿越小说看得特别的入迷无暇顾及,王蒙将头伸出外来看我:“我让你给我倒杯水,你听见没?”
“自己倒,现在正忙!”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床住。咱这情份够深了吧!”
我噗呲笑出声:“你改词还挺押韵!”又说“那儿还不是有个闲人吗?”
钱莹说:“你愿意我这双刚刚挤完血水的手倒吗?”
我嫌弃:“你可真是恶心!”
“你们一个个都是死没良心快给倒水。”王蒙笑骂。
我屁颠屁颠的爬起倒来一杯水送到她手中:“官人请享用!”
下午上课我就开始犯困,恨自己中午没有睡午觉。
终于熬到晚上上班会,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课桌旁边:“值日老师今天告诉我,有人晚上是在教室睡的觉,他昨晚上就在走廊巡视,发现怎么有光,还以为是小偷进来,一看是我们班的陈满。”他神色凝重:“陈满你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陈满是我们班的尖子生,特别是数学和化学,他从来没有让老师们失望过。但他也是一个爱独来独往的人,平时没有什么朋友。”
“宿舍太热了,教室是有电扇!”他低拉着头
班主任完全的不敢相信:“你一个人就在这里睡一夜?”
“其实不止一晚上!”他坦白。
“你胆子也是大,不怕半夜有个鬼把你摸走了!”
教室哄堂大笑。
“从明天开始晚自习结束后班长要锁了门再走。”他吩咐班长王刚。
他觉得好笑:“你们还真是会玩,每天出现些奇奇怪怪的事儿,搞得我是猝不及防。”
“我们学校的条件是有些艰苦,不过也就只有这几个月还是可以克服的。”他也知道我们的苦,可我们这些学生大都是农民的子女,是上不起好的学校。
“明天班长和副班长把班角落里的废品拿去卖了,去材料室领苕把和拖把。”他补上一句。
侧身看见英语老师抱着课本在门外等,不得不赶紧结束“今天的班会就这些!”又说:“今天晚上不要让我再接到值日老师的电话了!”
他转身走出教室,估计是在和邱老师说话。
教室里又没人管了,大家又议论纷纷开始吵闹起来。
晚上第一节课,英语老师讲得绘声绘色,我总算是混过去了,课间5分趴在桌上睡会儿好上今天的最后一节课。
教室里一只飞蛾围着日光灯打转,我想我晩上一定会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今天实在是太困了,可结果却是听到下课的铃声,所有的神经细胞又唤醒了,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