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传言,黑白两道通吃、“灰色世界的霸主”陆离栽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胖丫头手里,不会就是她吧?
何天海忍不住多看了蓝天几眼,长得挺可爱的,就是太胖了,可跟比女人还漂亮的陆离站在一起就不搭了。虽然色上加不了分,但小姑娘胆量可加,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谁都知道,陆离是黑道出身,行事乖张、手段狠辣,凡是惹过他的人,虽不至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让他不痛快的女人,也是同样下场。陆离玩过的女人一打一打的,换女人的速度比保姆手中的抹布换得还勤,睡过的女人都能绕槐京一圈了。
在陆离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若水千山只取一瓢”和“怜香惜玉”两个说法。
就在何天海以为这个“无色有胆”的小丫头要香消玉殒的时候,陆离放了蓝天,神色一如既往的晦暗。
死里逃生的安歌滑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吸气,本来就痛的喉咙现在更痛了,“咳,咳。”咳嗽声喑哑撕裂,难听至极。
好半天后,她都没缓过气来。
陆离居高临下,意味不明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就在刚才,他还觉得自己能轻而易举地捏死她,可一看到她憋成猪肝色的脸,又心软了。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要挑战他少得可怜的耐心?为什么偏偏是对这个女人,自己永远都狠不下心?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不计较你刚才的话。”陆离觉得,这种“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已经是仁至义尽的亘古奇闻了。
蓝天冷笑,嘲笑他的刚愎自用。她是不可能跟陆离走的,就算搬出傻弟弟也没用,那该死的做人原则逼得她不能逃离亲手杀死好友的良心谴责。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回他身边。这个男人就像一条生活在阴暗世界里的毒蛇,动不动就露出他带剧毒的獠牙,威胁人,折磨人,让她感觉生活在地狱。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横亘着两条人命呢,而这两条命是她永远都跨越不过去的马里亚纳海沟。
再回去那个地狱,不如坐牢。
“哈哈,想不到陆少也会说‘不计较’三个字,真够破天荒的。”蓝天虚弱的斜着头,嘲笑他。
“既然知道,就识相一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少认识我这么多年了,难道不知道我最不懂‘识相’两个字么?”聪明的人永远都知道怎么挑衅别人,没有恶毒的语言,效果却是惊人的。
果然,易爆易怒的陆离又火了,青筋暴起的拳头带着怒火砸在询问桌上,桌面立刻被砸出一个大洞。
角落里,何文海擦擦额头的冷汗,不禁唏嘘,这样的力道要是砸在小姑娘的脸上,估计七窍都流血了。
蓝天却无动于衷,陆离暴跳如雷的场面她看得多了去了,这点破坏力不算什么新闻。
陆离蹲下来,看坐在地上狼狈的女人,用刚才砸桌子的手极其用力地捏住蓝天下颚,眼神狠毒,像要把蓝天一口吞掉一样,说出来的话极尽阴冷和讽刺:“既然你这么想坐牢,那就把牢底坐穿。”
迎着陆离的目光,蓝天毫不退却。
陆离突然矮身凑近蓝天耳边,又是挖苦又是讥讽:“杀人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过啊,就算是你手抖的再厉害,你的好朋友也回不来了。”
话音刚落,像会弄脏自己的手,陆离狠狠甩掉手中的下颚,头也不回地走了。
讯问室的门应声而关,室内室外,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