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确实挺奇怪的。”我在头脑中预想了一下经历两个几乎像镜面一样拍卖会的场景,整个人被那种恐怖氛围吓得哆嗦了一下,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从我的脊柱弥漫我全身。我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李志霖似乎也有些介怀这件事情,他盯着眼前那屉已经空了的烧麦笼默默不语。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呆愣在这诡异的沉默之中,各怀心事不再言语。直到老板娘再次出现打破沉默:“哟,你们三个年轻人虎着脸做什么,阿妈这里的早点有这么难吃?”
“不,不是的。”我站起身慌忙解释道,“阿妈的早餐很好吃,我们吃的很开心,就是有点累了,所以才没有聊天。”
但是老板娘却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反倒是摇着头笑了笑,拉了把椅子坐在我们旁边,冲着李志霖扬了下巴:“不用骗我。我知道他们两个过来可不光是吃饭的,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
听老板娘这么说完,李志霖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江沅的眼神里也不再是刚才忧心忡忡的样子。老板娘挑着眉毛看着面前渐渐喜形于色的两个人,眉眼却慢慢蒙上了一层愁云。就这样又沉默了几分钟,李志霖才主动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的,本来是过去帮忙,接过节外生枝遇上了麻烦。”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呢?”老板娘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我们。
“我们需要找到那位老板。”李志霖直言不讳。
老板娘听到这里,把目光移向了门帘,语气里染上了一抹倦意:“你知道这样的要求对我来说有些强人所难吧?我已经金盆洗手,所以也不想再插手这些恩恩怨怨。这一回恐怕不能在帮助你们了。另外,我劝你们几个孩子该是放弃吧。这不是你们该参与的事情,时间不早了,后厨还有活,吃完了就离开吧。今天这顿就算是阿妈请你们的了。”
“你这算是下了逐客令么?”半天没有说话的江沅这时候开口了。
阿妈有些犹豫,但是最终点了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餐具:“有些事情充耳不闻,是阿妈现在最好的选择。你们也不希望阿妈为难吧?”
江沅并未理会老板娘的话,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但是阿妈不是知道的吗?我们来找您就是为了获得有用的建议。我们没有让你出面,但是您应该比我们清楚,再踏进这个圈子之后,就不会有全身而退的余地,我们不想惹麻烦,只是想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浓浓的威胁口问下,却听得到江沅话语里隐藏着的叹息。
老板娘收拾桌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之后才有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把碗碟摞在一起,往后厨走去。只是快要进门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用万般无奈的语气小声说道:“你们自己都说了,踏进这个圈子就出不来了,为什么还要不听阿妈的话一意孤行呢?跳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我们知道,也不想给您添麻烦。”李志霖说道,他再次诚恳地请求阿妈哪怕只给一个提示都好,“只是我们已经跳进去了,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多少人浑浑噩噩额过了一辈子,只为糊涂求个平安。你们啊。”老板娘叹了口气,最终决定不再与两个故事的人争执下去,“去城南的鬼市找老碗。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你们的消息。还有,阿妈还是希望你们即使一事无成,也要平平安安。”说完,老板娘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后厨。
“这一点也许会让您失望的。”李志霖小声说道,老板娘听完背影怔了一下,就消失在了门帘之后。
江沅什么也没说,但是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站起身也往外走,看见我们没有动惮,脸上带着愠色地转过头催促我们离开:“人家都下逐客令了,还留在这里让人烦心么?”
我被吓得哆嗦了一下,转过头去看李志霖。李志霖冲我笑了一下:“你先和他回车上,我把钱留下之后在过去。”
“我不嗯呢该和你一起回去么?”我实在不想和一个炸药桶待在一个空间里。
李志霖只是象征性地拍了拍我的头顶:“你先回去,不要搭理他就好。有个人陪着他,他就不会伤害自己。我想去和老板娘道个歉,毕竟我们今天这样唐突有些没礼貌。好了,快过去吧。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太久的。”
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车上,江沅的脾气非常吓人,他抿着嘴一言不发地刷着手机,即使不说话,也能感觉车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我不敢回头,只能偷瞄后视镜观察他的反应。“在看什么?”他突然抬头,我们两个的视线就在这个瞬间对视在了一起。
我慌忙挪开视线,吱吱呜呜地解释:“没,没什么。”心里一边埋怨着李志霖还不回来。
“志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江沅的语气也就非常糟糕。
我摇摇头,还是决定不说出全部的实话:“他说他要去和老板娘道歉。”
“多事。”江沅抱怨了一句,就不再多说话,我倒是松了一口气,刚才一直在担忧我一不小心会把李志霖让我盯着他不要伤害自己的事情说出去。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在李志霖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有了着落。
“老板娘说让你自己多保重。”
江沅冷哼了一声,但是嘴角还是抑制不住地向上微微扬了一点点:“瞎操心。”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能感觉的出来他现在的心情比刚刚要好了一些。
车开出了这个小小的城中村的时候,天际线已经渐渐被渲染了一层薄薄的白色。不知道是不是累了的缘故,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车慢慢开进了城区,李志霖提议想送我回家。
“麻烦你了。”我和李志霖道谢,却又突然想起了米珍,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也许是感受到了我别扭的情绪,李志霖在等红灯的时候,转过头关心的问我是不是累了:“你脸色很不好。”
“我有点晕车。”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我现在的心情。
“太累了吧。”李志霖用手探了一下我额头的温度,“昨天太紧张了,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刚想点头,却听到后面传来江沅低声的嘲讽:“还真的一点都不像是莫叔叔的孩子呢。”
“你说什么?”我惊讶的转过头,“你说的莫叔叔。”
还没等我问完,李志霖大圣地咳嗽了一下,有些生气的想要阻止江沅说话。但是很遗憾,这似乎威胁不到江沅半分,他撇了撇嘴,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早晚要知道我们和他爸爸认识。”
我已经吃惊地说不出任何话来,我瞪大眼睛看着江沅。
江沅突然凑上前来,笑眯眯地说道:“我们还是非常好的朋友噢。”
“不,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咀嚼着这个消息。
“为什么?”江沅笑着又往前挪了一点,“不要觉得你有多了解你父亲。”
“江沅。”这回李志林志杰踩了刹车。
因为惯性,江沅猛然间向前冲了过来,鼻子磕到了我的靠背上:“艹!”他揉着鼻子骂了一句,“你干嘛呢!”
“我觉得你今天花太多了。”李志霖明显也有些生气。
“嘁。”江沅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倒是也没有再说别的,安静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过却摸着自己的额头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我有些尴尬的误删了嘴巴,就在刚才李志霖刹车的瞬间,我向后转的上半身在惯性的驱使下,弹跳了一下,又重重地撞上了靠背。也是因为这个冲撞,嘴唇恰巧就贴上了江沅的额头。字帖上的瞬间,我立刻转过了神,捂上了嘴巴,内心升起一种难以表达的厌恶感。我从包里掏出纸巾,一边用力地擦拭着嘴唇,一边恶狠狠地看着在后座上笑得一脸得意的江沅。
李志霖抱歉的看了看我,又瞪了坐在后面一副事不关自样子的江沅:“江沅道歉。”
“凭什么?又不是我故意的。”江沅显然不吃李志霖的那一套,依旧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后座上坏笑。
“算了。”我不想多纠缠这件事情,碰了一下李志霖的胳膊:“就当刚才我不小心咬了狗一口。”
没容江沅再说些什么,我又把话题引回了他们和我父亲的关系上:“你也不要再瞒着我了,我想你从一开始对我数落的态度就是因为我爸爸的缘故吧。虽然刚才突然被江沅说出来让我觉得有些突然,但是我仍然想知道这几年我所不知道的那些事情。”
李志霖现在还是有些犹豫:“我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把全部的事情说给你听。”
“那你认为什么时候改我知道呢?难道我想知道我爸爸的事情还要得到你的允许么?”因为太过生气,说到最后我都能听到自己微微插兜的声音。
李志霖别过头,不再说话,也不再看我。
再练个人僵持不下的七分钟,江沅懒懒地开口:“我看你真的一点都不像莫叔叔的孩子。”没等我反驳,他继续说道,“如果是莫叔叔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他宁愿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查出真相,也不愿意去给别人制造麻烦。你现在这样穷追不舍只会让志霖难堪,也让你很难看。你想过为什么你爸爸要对你隐瞒这些事情么?”
被将原这样一问,我彻底愣住了,我心里微微翻起了一阵苦涩。是啊,爸爸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事情呢?我想既然爸爸都不愿意让我知道,他肯定也曾经交代过他们什么都不要对我说。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走投无路的米珍我了对抗那朋友的阻挠,迫不得已找到我,也许爸爸的经历对于我来说是个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秘密’吧。想到这里,虽然心存不甘,但是我也能明白李志霖的为难。我将视线看向窗外,夏天的清晨已经悄然到来,接到的颜色正从黑,泛灰,再到慢慢变白。我苦笑了一声:“是啊,他自己都不愿意说,你们怎么优惠为被他的意思告诉我呢。”
李志霖像燃比刚才还有手足无措,他磕磕巴巴地解释着:“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以后再慢慢给你解释。”
“不用了。”我转过头看着他,“就像江元说的,我总不能老是依赖于别人给我答案。况且别人给我的答案,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还是自己去查寻找会让我觉得踏实。”
李志霖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江沅阻止了:“你就别多时了,我看小姑娘都能顺利虎口脱险,我相信她的生命力堪比小强。”
“你好恶心。”我转过头瞪了一眼在那里幸灾乐祸的江沅,“我才不是小强。”
“小孩子还真是好哄,这么快就恢复精神了。”江沅在后座上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没有听清,“嗯?”了一句却没有听到答复。想要再确认的时候,江沅却又摆出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催促着李志霖赶快送他回家。
刚才有些尴尬的气氛正在慢慢消失,我们之间的话题又回到了刚才求助的那位饭店老板娘身上:“你们和老板娘的关系很好啊。以前是好朋友么?”想到老板娘和两人的数落态度,甚至让他们管自己的阿妈,一下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令我没有先搞的是,当我刚提出这个称呼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都变的有些不自然,似乎想避开这个话题。“那个,阿妈以前也是做这一行的。我是说老板娘没开饭店前,是个古玩商。”李志霖有些奖影帝解释着,不过提起老板娘之前的职业,一下子转移了我的注意力,让我从探究人际关系转到了老板娘的身世上。
“它不仅是古玩商。鞥重要的是,老板娘原来是个很牛逼的古玩商。”江沅接着补充道,“所以我们才会不远万里地去找她讨要消息。毕竟只有她知道谁会对下了诅咒的东西最感兴趣。”
“下了诅咒?”听到诅咒二字的时候,我的心莫名跳空了一拍,不由得紧张起来。
看我不再纠缠之前的事情,李志霖也变得兴趣黯然起来,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老板娘之前的故事:“不过我可视线提醒你一句,你先在阻止我说下去还是有回头之路可走的。但是只要我发开了这个话题,你就会知道太多最好不要接触的信息。你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吧?”
我摇了摇头,吐了下舌头:“我只知道薛定谔的猫。再说了我又不是猫,好奇心的袭击在我这里无效。”说着,我将两手交叉了一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X。李志霖像是被我打败了一样摇了摇头,无奈地笑着说出了接下来的故事。
老板娘在城中村开24小时饭铺之前,也曾是这个城市里非常出名的古董商。她之所以出名并非是因为她店里有很多名家珍藏,恰恰相反,她店里卖的多是些没有什么名气的普通瓷器,店里唯一有些名气的就是一些书法作品,不过也到不了稀世珍品的程度。更何况,大家去她的古玩店消费,也并非是冲着名作而来。反倒是对他店里那些‘不知名’的瓷器喜欢的要紧。他们之所以看中那些不知名的瓷碗瓷碟,并不是为了买回家装点家居,而是想要守住自己死后的安宁。这些吸引他们的普通瓷器,被称作为鬼器——带有诅咒意义的陪葬品。
就像古埃及图坦卡蒙的诅咒和亚曼拉女祭司的棺材盖,都曾经因为诅咒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后来有了合理的解释,但是仍然不能完全解释那些灵异现象,可诅咒的话语。这也让很多人相信,这些带有诅咒的古董,虽然对活人会有伤害,但是对于入土为安的人,却像是护身符一般的存在。尤其是一些东南亚的富商,非常笃信这一点(在东南亚就有这样的习俗,在生前为自己死后建别墅,被称为‘山庄’,这些别墅除了会摆放家族成员的骨灰,还会摆放一些‘生活用品’。他们相信死是生的严肃,既是肉体离开了这个世界,灵魂依旧会得到永生,而这些‘山庄’就是他们灵魂的居所,为了让他们死后也能享乐,所以‘山庄’内部的装潢与他们生前无异。这一点倒是和宋朝的墓葬观念很相像——在宋朝时期,因为视生如死的理念,不仅墓室与生前所住房屋的结构和装饰有一定程度的相同,而墓室内的摆设也多与亡者生前相似,以瓷器和灯盏为主,供亡者死后使用。)
虽然这些山庄让正常人不敢接近,但是仍有一些被贪欲迷失心窍的人想去打扰那些居住在‘山庄’中的灵魂的安宁。这些富商想尽了各种办法,最终却依旧徒劳无功。每当回去祭祖时,总会发现家里少了一些贵重物品,这样富商们非常苦恼。直到有人提议在‘山庄’里放置一些诅咒之物,就像埃及的金字塔中那样,诅咒打扰亡者休息的人不得安宁。虽然听起来像是无稽之谈,但是确实有人证实,当‘山庄’中放了这些具有诅咒意义的物品的时候,‘山庄’里贵重物品失窃的事情相对于之前来说减少了很多。一开始还时有发生,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无论是失窃的物品,还是带有诅咒意义的‘守护’都会再次被送回‘山庄’。之后,这股风气就兴盛了起来,甚至有传言说这些诅咒之物对于活着的贪心者来说会带来厄运,但是对于那些逝去的人,却能为活着的子孙后代带来无尽的好运。正是因为他们自带的诅咒让生人不敢造次,守护了逝者的安宁,活着的人才会收到亡者的眷顾。所以这些带有诅咒的古玩,对于一些季度迷信的浮上来说,可谓是另一种意义的风水宝物。
而这些被诅咒了的古玩,本身来路也不算正规,基本上都是几十年前的盗墓所得,几经转手到达了老板娘那里。因为不是盗墓之后即刻销赃,但也不算是合法所得,算是出于灰色地带的产物。而且知道这种所谓的‘风水作用’的人并不多,而且大部分人对于这种带有诅咒意味的东西还是敬而远之的,所以光顾老板娘古玩店的人大多是一些熟客。另外一个让老板娘在古玩街混得风生水起的原因就是老板娘很会看风水,不过也不是常宅风水,而是老板娘很会帮人选坟地。
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原因,让老板娘在股完全得到了‘鬼娘’的称呼,老板娘还在经营古玩店的时候,就曾有人这样总结,如果谁家里姚老师不得安宁,找鬼娘,一定会有办法保你太平。所以,当我们这次的拍卖会上大多数拍卖品都带有不好的意味的时候,李志霖的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老板娘。所以当沐子轩想要找到幕后黑手的时候,李志霖也知道只有求助老板娘,才能帮他们找到问题的答案。最少老板娘能给缩小调查范围,而不是像沐子轩那样大海捞针。
不过,李志霖也猜到了老板娘有可能拒绝帮助他们,毕竟老板娘观点的原因就是想要远离这个圈子。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们也不会出此下策,惹得老板娘不高兴。在我追问老板娘关店原因的时候,李志霖呆愣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解释了原因。老板娘收货的时候从来不会过问货物的来历,导致再一次收获之后给自己惹上了不小的麻烦。不知道是不是看她发财眼红,便有人做局坑她。她那次收的货,是一个小毛贼从另外一家古玩店里偷来卖给她的,之后做局坑害老板娘的人,假装买走了那件东西,之后便将事情造谣,编出了子虚乌有的事情,说老板娘想垄断只能自己做‘鬼器’(对于老板娘店里那些带有诅咒意味的古玩的称呼)生意,雇人偷取其他卖家的‘鬼器’,作为自己的销售。本来这种捕风捉影的谣言,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根本是不堪一击,可惜艳红老板娘赚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最终谣言像是穿越邪乎,信口雌黄老板娘之所以不会受哪些诅咒之物所害,就是因为老板娘本人是真的‘鬼娘’,和她接近的人都会被诅咒,这一类荒诞无稽的谎言,但是依然有人深信不疑。这些比诅咒更可怕的误会和伤害,让老板娘苦不堪言,最终老板娘的生意也在这些莫须有的谣言之中摇摇欲坠。最后,老板娘关了自己的古玩店,那所剩不多的钱,开了现在的通宵餐馆。
可能是害怕遇到不愿意见面的人,老板娘餐馆的营业时间是从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证号为那些居住在城中村的早出晚归的人提供了价格便宜的夜宵和早餐。因为做生意的地点鱼龙混杂,倒也是给了老板娘一个天然的保护屏障。
这次打扰到老板娘也是万不得已,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老板娘至少没有完全拒绝他们的请求,起码给了一个线索。
“老碗么?”我想起了老板娘最后的提示。听完我的话,李志霖点了点头,但又砸么了一下嘴,显出了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我好奇地盯着李志霖。
李志霖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老碗这个人,可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