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盯着黄汉沉默不语,20万对于陈教授而言已经接近极限,况且陈教授此时并没有完全信任眼前的黄汉,而黄汉也是咬定20万的价码不松口,就这样两人相互盯着对方一声不坑。
过了一会了,安静的屋内响起来了黄汉的叹息声,对于黄汉而言,想在半年内凑齐20万,眼前的陈教授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无奈弱了气势道:“我就一个女儿,在城里读书,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她很听话也很懂事。但我却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喜欢赌钱,输得连老婆都被我气死了,可我还是改不了赌性。不久前我又去赌了,欠了一屁股外债,那些人知道我无力偿还竟然打起了我女儿的注意。那些该死的混蛋!”黄汉怒喝一声,重重一拳敲在了桌上,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冷静过后,黄汉继续道:“我狠我自己没用,管不住这双手,但我不怕死,也绝对不允许我的女儿受到任何伤害。她是我的全部,也是我的唯一。”
“在我眼里你这条命根本不值20万,只是同情你身为父亲而已,希望你说到做到。”陈教授面不变色冷冷道。
”谢谢陈教授!“黄汉激动的点了点头,双眼发红差点哭着道:”我知道自己管不住这双手,我活着,总有一天我女儿会因为我而受伤。如果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要废话了,先把你的事情给办了,然后仔细跟我讲讲你所知道的。”陈教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好好好。“黄汉着急的连连应声。
黄汉虽然决定跟着陈教授下坑,但是面对陈教授的问题却是有所保留。并不是黄汉不守信用,而是在黄汉心中还有另外一个底线。生命是自己的,黄汉能做决定,下坑很可能就是去送死,只是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比自己的生命更值得守护。沙海镇的秘密就是其中之一。
入夜,我的心情有些难过,虽然只是相处了一天,但我和海莎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想到明天就要启程,内心不禁有些惆怅、失落。
海莎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着道:”舍不得就别走了,反正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骆哥不在的这几天,你正好可以陪我打发无聊的时间。“
“我知道那里有危险,但人总是要经历过危险才会有所成长,我可不想天天待在温室里,一辈子就做一个无知的小女生。我很喜欢电影指环王里面的一段对白,那是一位公主说的:‘我不害怕死亡和痛苦。’而男主角阿拉贡问道:‘那公主你畏惧什么呢?’公主的回答是‘被困在牢笼里,被界限禁锢直到垂老才接受这种生活,所有证明我的英勇的机会都被取消和阻止。’我知道我不是公主,也不需要证明我的英勇,只是就算做为一个普通人,我也不想被禁锢在温室里。她那句‘被界限禁锢直到垂老才接受这种生活’多么可悲啊。”我明白海莎让我留下来的好意,她不想我冒险,只可惜她没有足够的理由让我停留在那里。
“你讲的也对。”海莎笑了笑,随后盯着我突然神色变得很严肃,说道:“你听好,进入沙漠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一定要紧跟在骆哥身边。”
“嗯,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我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回道。
次日天还没亮,龅牙、黄汉几人就牵着二十多匹骆驼等在了酒馆门口,而那平头小青年畏畏缩缩紧跟在老麦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二十多匹骆驼是花大价钱租来的,骆驼场的主人听说要去骆驼坑,非得以买的价格让陈教授租下,等到时回来,损失几匹他就扣下几匹的线。
陈教授很生气也很无奈,在没来沙海镇之前虽说自己不是很富裕,但身为教授不管是吃住还是出行,都不须为钱而担忧,毕竟自己不是那种挥霍无度之人,然而来到沙海镇才一天多时间,自己已经两次因钱而烦恼了。此行去骆驼坑,骆驼是唯一的交通工具,没有骆驼,就我们一群大学生而言肯定到不了目的地。万般无奈之下陈教授只能求助于贾丰雄。
贾丰雄对骆驼坑也十分感兴趣,当陈教授找他协商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对于贾丰雄而言选择这一门专业并不是因为喜欢历史,就贾丰雄的思想观念,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而现在二十一世纪,古董的价值更是前所谓有的火爆。贾丰雄本就家底殷实,他父亲更是一名成功的商人,经常会买一些古董收藏,在贾丰雄眼中,一个古董真与假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努力学习年薪能拿20万的优秀学生近一辈子的积蓄,而这真与假则只在他父亲的判断之下。
一个判断就能抵得上优秀学生一辈子的积蓄,贾丰雄乐于此道也好于此道,而前提自然是要拥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
安置好行李后天也亮了,依依不舍告别了海莎以及其他四名同学后,在骆哥的带领下我们开始这次沙漠的探险之旅。同学们都显得十分激动,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只是我们也没想到,地狱正在前方,等着我们自己送上门。
离开小镇不远,骆哥带着我们在一处孤零零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房子不大,全是用木头建造的,厚厚的彩布悬挂在四周,而在门前整齐的排列着动物的头骨,同学们甚是好奇,纷纷议论。我心中猜测这应该是一个祭祀用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一中年妇女掀开了门帘,同学们立即停止了议论,不是因为见到妇女出于礼貌停止议论,而是见到妇女搀扶的老妪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头雪白的长发整齐的落在腰间看似很美,然而老妪那皮包骨头的身材仿佛丝毫没有一点肉,紧闭的双眼又深深凹陷在眼眶内,站着稍远看去,那老妪就如同一具骷髅。更让人惊讶的是,老妪拄着一根比她还高而且看似不轻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