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车子停靠的地方有些偏,林惜并不担心会有其他人会突然出现,所以也就由着他一直那么抱着。
许久,她才缓缓的开口“他,是我曾暗恋六年的人。”虽然早已有预料,可是听到她亲口承认,言詡觉得自己简直要发狂。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可是如此冷清的她,偏偏记了一个人,六年!
感觉到他有些收紧的怀抱,林惜都快怀疑自己会被他勒死,她缓了缓气,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你很介意?”
“我不是介意,我是嫉妒,嫉妒他曾拥有你的喜欢。”他的声音隔着胸腔发出,连着林惜的心脏一并颤动,闷闷的传入了她的耳中。她觉得胸口有些痒,很想挠挠,无奈自己整个被他禁锢着。
林惜试着挣扎了下,无果,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从不去过问你的曾经,因为我知道,现在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就好像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一样道理。”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哄骗的气味,言詡被她柔柔的声音说的晕乎乎的,嘴角不觉牵起一抹笑意。
“你说的话真好听……”他喃喃自语,双手依旧拥着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林惜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明白,她转了转脖子,试图去看清他脸上的模样。当她的脸无意间碰到他的脖子的时候,林惜愣住了,好烫!
“言詡,你先放开我,你生病了。”林惜焦急的唤他,其实从先才开始,他的脑子就有些晕乎乎的了,不过他一直强撑着。
见他不理,林惜更急了,她用力的推开他,言詡意识有些模糊,再加上生着病,被林惜用力这么一推,重重的倒在椅子上,后脑被猛的撞在了车窗上,疼的他立马皱起了眉。林惜忙替他看了看后脑,幸好没事,左手附上他的脑门,真的很烫,连着脸颊都有些烧红。
林惜把他的身子移到副驾驶位上,打算送他去医院,可言詡忽然抓住她的手臂,死活不肯去,最后林惜只得妥协,跟他要了地址,慢慢帮他调低靠背,好让他先休息一下。看着他闭上了双眼,林惜这才驾着车朝他家方向驶去。
等停好车,林惜便拉着他开门进屋,一路上,言詡一条胳膊架在林惜身上,1/4的重量放在她身上,就算是这样,林惜还是觉得很重。到了卧室,她轻轻的把他甩在了床上,随即撑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林惜又把他拉好,替他盖上被子,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言詡,药箱在哪里?嗯?”
言詡头疼的厉害,手指指了指卧室外面。看着他这样,林惜也不指望他了,着急忙慌的跑出卧室找。好不容易找来了药箱,拿起温度计替他量体温,不一会,抽出来一看,39度。
“言詡,要不还是去医院吧?”林惜凑在他的耳边,不确定的问道。言詡只觉得耳朵痒痒的,他下意识的就环住林惜,转了个身子,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林惜挣扎着想推开他,无奈怎么推都没用,她不知道一个病人哪来这么大力气的?
林惜有些泄气,躺在他的怀里乖乖不动了,可是他的体温着实有些吓人,林惜觉得要是再不降温指不定会被烧坏。她又试图推了他几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终于从他他怀里挣了出来。林惜忙不跌的跑去冰箱拿来了几块冰,用毛巾包裹着放在他的额头上。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又去解他的衬衫纽扣,眼光避无可避的触及到他暴露在空气里的古铜色肌肤,以及胸下整齐划一的六块腹肌,林惜傻愣住了,面颊上泛起点点红晕,林惜晃了晃脑袋,很快面色恢复如常,她又去浴室接了点凉水,把毛巾浸透,随后又拧干替他擦拭身体。
手机铃声响起,林惜拿起一看是诺一,她很快接起来,还没开口,对方焦急的声音就通过话筒传了过来“林惜,你在哪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诺一,我今天可能回不了了,你早点休息吧,不用管我。”林惜简明扼要的回道到。许诺一不再问她,叮嘱她注意身体,林惜道了声晚安便草草结束了电话。
“林惜……”床上的男人低低的呢喃,一双剑眉紧紧的皱着,林惜缓缓的蹲下身,替他抚平眉头,明明生着病却还强撑着要一个解释,“就那么在意吗?”她喃喃自语,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旋即又去换了一盆凉水替他擦拭……
另一边许诺一刚挂完电话,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她毫不在意的套了件睡衣便跑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人,嘴里不觉浮现一抹笑意,她慵懒的靠在门框上看着来人“找我什么事?”
“为什么又接近她?”他冷冷的开口,眼里的探究毫不掩饰。许诺一也不介意,好似对他的态度早已习惯,轻轻笑了笑,答到“你真好笑,我们本就是好朋友,又何来接近一说。”
“许诺一,不用装了,直接说出你的目的!”他有些怒了,并不想跟她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许诺一忽而上前勾住他的脖颈,嘴角暧昧的略过他的耳迹,发出魅惑的声音“顾笑白,怎么说我们也曾一起过,你这样真的很伤人呢!”
顾笑白一把扯下她,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胳膊,逼着她与自己平视,“怎么,你以为三年前的错我还会再犯吗?”许诺一一只手慢慢抚上他的肩膀,一直往下延伸着,隔着单薄的衣服磨蹭着“三年前的事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你自己当着她的面吻我,我也是受害者呢!”她的语气嗔怪,旁人看起来还以为是情侣之间的撒娇,但顾笑白明白,她不是。三年前如若不是她,林惜不会离开。
他承认,他一直忽略林惜的存在,他只是觉得她不会离开他,所以她对他一切的好他都认为是理所应当,直到那次他醉得神志不清,拉起许诺一就是一计深吻,后来她给所有人的说辞都是“我爱顾笑白”,所以一切理所应当。当一个人明确爱着你的时候,你是会有感觉的,很显然许诺一并不属于,她的所有行为,他安全看不出更体会不到其间对他的喜欢。心理学说,每个人的行为都有其发生的目的性,而许诺一的隐瞒无非两种:一是来自于他,二是来自林惜,至于是哪一种,他还需要证实。
后来,林惜走了,没有任何的预兆,就那样彻底的在顾笑白的世界里消失了,他开始疯狂的寻她,想她,也让他明白,他并非不爱她,而是这份感情充斥在平淡的生活里,无声无息,直到她离开,他才明白。再见面,他以为他可以弥补那缺失的三年,可她却笑颜如花,淡定疏离的告诉他“笑白,我们回不去了。”
顾笑白嗤笑出声,他朝许诺一逼近,直到她退无可退,靠在门板上,纤长的指尖轻指她的心口“许诺一,你这次的目的是——祁意?呵!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语气轻浮却又让人不容置喙,看着她渐渐失去血色的脸,他知道他猜对了,脸上的笑意不觉加深。
她收起脸上的苍白,挑衅道“在揣测别人心理之前,你是不是该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或者说,我可以帮你也不一定呢!”顾笑白后退了几步,理了理西装,不以为意“道不同不相为谋。”随即周身升起一股戾气“不过,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别动她!”
“你凭什么这么说,林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伤害她!”许诺一愤怒的朝他吼道。无视她的激动,顾笑白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转身离开了公寓。
待他离开之后,许诺一的脸上哪还有适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眼底一片冷漠,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