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神奇的国度。人人安乐,风度蹁跹,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直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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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城·王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在正中央坐着一个愁眉苦脸的男人,45度角仰望天空,似在思考一件大事。
“王上——”
“什么事这么风风火火的,先行礼。”男人眉头微皱,看到跑进来的大臣,很是不悦。
这就是国度的王者——振。
大臣连忙跪下,双手举过头顶,对振恭敬的行了一礼,然而脸上却依然是一副焦急的神情。
振点了点头,说:“平身吧。有再紧急的事也需要先行礼。我们大周的礼法可不能乱。”
“是。”大臣站起身来,“大王,西方蛮夷之地大举进攻我国,战事危急啊!”
“西方蛮夷之地何须我大国所惧?让战士们不要把他们打得太狠才是。”振自信的笑着说。
“大王……”
轰——
振和大臣被这么一声吓到了,振更是跌坐到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振为了掩饰尴尬,就地而坐。
“大王,这西方蛮夷之地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如此重器,城门已经快守不住了!”大臣面如土色。
轰——
自那一声之后,炮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更近。
振叹了一口气。
“你去写一封书信,告知其他诸位侯爷,让他们来一起防守。我去加固防御。”
“王上,这……怕是不妥。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更何况……”
“我意已决,我将与君子城共存亡!”
“王上!”
“退下吧。”振慢慢转过身去,眼眶中泪光有泪光在打转。
“这……是。”
大臣再度恭敬的行礼,只是这次,在他低头的时候,眼泪滴落在地摊上,留下了一摊泪迹。就像是一摊鲜血一样,为振落寞的背影渲染了一份悲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振突然走到书案之后,挥刀在竹简上刻下了一卷文字,小心的卷起,放在书案上。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流下,滴在竹简上。
“来人哪,把这简送给姬珩去。”
随后,他大袖一甩,摘下了头顶的金冠,走进内间。
当他再度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套金银钩绣的衮服,头戴五旒金冕,腰间插着一柄通透的玉石斧钺。他满脸凝重,快步离开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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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城·祭祀台
振站在高高的祭祀台上,俯视着城中慌乱的平民百姓,远跳着城外浴血守城的将士,眼中满是坚定。
他划破自己的手,让鲜血滴落在祭祀台上。原本平平无奇的祭祀台在接触鲜血的一瞬间,立刻闪烁起了神圣的光辉。
四周在光芒明灭之中,出现了一尊尊泛着金色流光的古朴大器。
鼎、壘、爵、尊、盘、钟……各种各样的青铜器排列在祭祀台的周围。而在振的身后,祭祀台突然塌陷,从地面以下升出了九尊弥漫着荒古气息的绿色大鼎。
振望着太阳,对着苍天下跪。三跪九叩之后,又划破另一只手,双手交叠,念诵着古老的祭祀词。
光芒越来越强,直到将振完全隐没在光辉之中。一个巨大的青铜盖将整个君子城连同城外的将士,完全罩在里面。青铜逐渐消失,一个透明的罩子保护着君子城。而西方军队的炮击,只在罩子上泛起了一阵阵涟漪。
“是王!”
“是姬家!”
“王又救了我们!”
“得救了!”
君子城中,到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振的赞颂。
只是,振却听不到了。因为在透明护罩出现的一瞬间,光芒散去了。振成为了一尊金色的雕像,仰望着天空,眼中满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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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城·王宫
在花园中,穿着淡黄色长袍的一个年轻男子,正在练习剑术。他就是珩,振的儿子之一,也是他最喜欢的儿子。
就在振前往祭祀台前为珩写的竹简,也在护罩开启后,送到了珩的手中。
看着天空中的护罩,摸着手中的竹简,珩的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
他扔下手中的剑,立刻拆开竹简,一字一字的看着,眼角慢慢流下了两行清泪。
“父王——”他仰天大喊,又蹲到地上,抱着竹简放声哭泣。
竹简上写着:吾儿,勿念。孤此刻以王之身份命你无姓,以珩为名,寻琴棋书画四家,以助我城度过劫难。即刻起,汝为王。为父去了。
大哭之后,珩收好竹简,擦干眼泪,又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只不过,眼中却失去了原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神采。
他急忙收拾东西,离开了王宫,去完成他父王的遗愿,也为了他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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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巷
珩抱着行李,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因为振并没有在竹简中说明琴棋书画四家到底要到哪里去找。
更何况此地名为君子城,人人是君子,琴棋书画都是样样精通。要说现在哪一项可以自成一家,珩还真是没听说过。
就在珩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声叫卖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卖画了!卖画了!画圣遗笔啦!”
珩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心想到:画圣遗笔?不应该都已经消失了吗?算了,既然现在还没有什么想法,不如去看他一看。
于是珩走到了小贩的摊位前。
“小哥,你所说的画圣遗笔是……”
小贩指着一块灰色的石砖,说:“就是它。”
“你不要耍我,这里可是君子城,骗人是要受罚的。”珩看着小贩,心中腾起了一团怒火。
“不买就不要看,不要打搅我做生意。卖画了!卖画了!画圣遗笔!”小贩无视了珩,继续叫卖。
“哼!我今天还就买了!”珩也和小贩堵上气了,之前的风度全没了。
小贩听到这话,喜笑颜开,立刻把石砖用丝绸包起来,交给珩。并且伸出一只手,说:“一共三金。”
“怎么这么贵?”珩气消了一点,也没有继续和小贩再较真下去。但是三金这个价格还是很贵的。他贵为天子,自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是他出宫时只带了五金。如果在这里花了三金,那他之后该怎么办呢?
他只是稍稍的纠结了一下,还是一脸肉痛的给了小贩三金,牢牢的抱着那方石砖。
小贩看着珩的苦逼样,也许是心生不忍,对珩说:“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如果想要见到这幅画的真容,就把她放水里吧。”然后不等珩回答,就带着他的全部货物,跑了。
“这……”珩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骗子!别让我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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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巷·吴家废园
虽然珩已经确定了小贩是个骗子,但还是想要去试一下这个石砖上是不是真的有一副画。
他所在的地方叫十方巷,因为这里传说曾经埋藏着十位圣人的遗物。这里曾经无比辉煌,世家大族基本上都居住于此。但是自从厉在这里大肆杀戮后,已经落败了。
曾经的吴家可谓是君子之家,画技远超世人。只不过在厉之后,也没落了,全族在一夜之间,尸骨无存,只剩下一片废墟对世人诉说——这里曾经有一个吴家。
珩一脸凝重的踏进了吴家废园,毕竟那位厉也是他的祖先。
吴家废园中恰好有一汪清澈的水塘,即便是历经了数百年,也依然没有干涸。
珩慢慢走过去,嘴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告慰吴家先人,请求他们原谅。原谅传承千年的君子之家出了厉这么一个无道的人,出了这么一个无道的君主。
他走到塘边,跪了下来,先是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才把怀中的石砖放到水塘中。
在石砖被水浸湿的一瞬间,石砖像是失去了一层保护壳,露出一整块无暇的美玉,上面刻着一方美丽的庭院和嬉闹的儿童。在水中波光的掩映下,仿佛活了一般。像极了天宫中的琼楼玉宇和仙子仙童。
捧着玉石的珩惊讶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久,他才慢慢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原来那个小贩他没骗我啊。”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玉石在珩的手中化开。他慌乱的想要留住这些,哪怕一丁点也可以。谁让这方玉石值三金呢?
只是这样做也无济于事,只是让玉石化开得更快了。不一会,这个水塘里都是玉石所化得液体。
水塘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此刻又像是那块玉石同化了整塘的水。水面上溢彩流光,竟在水面之上升腾出了一方幻境。
珩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幻境,呆滞的目光和木然的神情,许久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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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境
“小娃娃,你是谁?”一个蓄发皆白的老人穿着一身褐色短衣,随意的坐在地上。
“这是哪里?你是谁?”珩看到这个老人,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原本所在的吴家废园里,哪里会来这么一个老人?
“哈哈哈,那你现在看看我是谁?”老人的手在自己的脸前挥过,原来那张苍老的面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很普通却又年轻的脸。
珩看着这张脸,大吃一惊,指着他说:“骗……骗子!”
老人一脸无奈的又挥了一下手,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有些愠怒的说:“娃娃,老夫可不是骗子。”
“你骗了我三金。”
“老夫什么时候骗了你了?”
“它化了!”
“……”老人突然语塞,“我们不谈这个。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骗子。”
“……我们不谈骗子这个事了。”
“好的,大骗子。”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我是画圣。”
“骗子。”
“……老夫真是画圣!”
“那你叫什么?”
“时间太久,我忘了。”
“骗子。”
“你就叫我玉生上人吧。后人们都这么叫我。”
“骗子。”
玉生上人满脸不悦,随手从地面上扣下一块土块,拖举在左手之上,右手在其上随意的勾画了几下,凌厉的流光自他指尖划出,在土块上流下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
仅数个呼吸之间,玉生上人停下了,用嘴吹了一下手中的土块,土泻纷飞。待到尘埃落定之后,一枚晶莹的玉石取到了之前的土块。玉石上刻着一副绝美的侍女浣纱图,那美貌至极,就连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足以形容。
“怎么样,这会信了吧?”玉生上人的语气中带着得意。
然而珩却没有回答他,因为他已经看呆了。
再高明的画师也无法做到如此功夫,更何况以画技雕玉,也仅有曾经的吴家家主吴老爷子可以做到。
“小子珩见过吴老。”珩回过神来,立刻对玉生上人恭敬的行礼,后脖颈冷汗直冒。
玉生上人笑了笑,说:“你是不是姓姬?”
珩听到此话,身躯震了一下。因为他从来没有说过他来自何方。
“你不说我也知道。记得那时,昌和我说,让我在战乱之时到十方巷等待一个有缘之人。但是他那个人啊,和自己没关系的人他才不管呢。”
“您说的是……老祖宗?以己之力编撰《易》的昌?”
“不是他是谁?那个人啊,我求他卜一卦他都不给。”
“前辈,请受小人一拜!”珩没等玉生上人说完,突然跪下,五体投地,连磕三个头。
玉生上人被珩这么一搞吓到了。“你……你干什么!”
“替祖先赎罪。希望您原谅姬家。”
“哦?哈哈哈,没什么赎罪不赎罪的。那件事我知道。厉需要轩辕剑,和我们商量过,我同意了。”
“那您的后人死了很多啊……”
“十方巷十方巷,地下埋藏镇十方。不知道这首童谣你听过没有?”
“听过。吴家墙,长生场,芳龄堪比云落桑。”
“崆峒印的埋藏地之上,我建造了吴家。因为我的画技已经可以沟通天地法则,以画自成一境,那里,只是想让人知道这里曾经有一个吴家。”
“这样吗……可……”
“再说了,厉也没有杀什么人啊。他找轩辕剑的时候挖到了伏羲琴,不小心拨动了琴弦,施展了一个巨大的幻境罢了。”
“这……”
“不说这个了,我老了,总想回忆过去。你找我什么事?”
“请前辈帮帮我们,帮帮君子城,帮帮百姓吧。”
“这是自然,就算是你不来,光凭你祖上制礼书《易》,我也会帮你们。”
“多谢了。”
“我会去找浮笔散人和奕坤真人说,但是八音老人那里还要你自己去,他修习琴道,那次幻境对他的伤害很大。伏羲琴现在也在他那里。”
“多谢前辈。”
“走吧,去伯家。”
“晚辈告辞。”
珩对玉生上人恭敬的行礼,玉生上人拍了一下手,珩又回到塘边,目光变得清澈起来。
“画境……以画自成一境……这就是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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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巷·伯宅
上古有人制乐,七音八器,制乐者,被世人尊称为八音老人。
伯,黄,颜,吴四家,分别以琴棋书画而闻名于世。而这四家,只剩下伯家还苟延残喘着,诉说着曾经那一段悲惨的往事。
当当当——
珩扣响了伯宅的门环。
不一会,门开了,院内空无一人。杂草野花,粟蔬牛羊,仿佛与世隔绝的另一个世界。
珩在其中慢慢的走着,生怕漏过任何一点可能住人的地方。
一阵悦耳的音乐随着珩的脚步急缓而变换。似高山流水,似空谷传音,似秋风落叶,似八荒回春。音乐虽美,但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下,却是诡异至极。
珩停下了脚步,大声说道:“阁下不如出来一见。”
飒——
杂草中发出了衣料摩擦草叶的声音。不一会,一个穿着素色长袍,头发随意披在身后的年轻男人抱着一张古琴从花草中走出。绝尘的气质加上冰冷的脸庞,仿佛谪仙下凡。
“伯艮。不知阁下是?”男人放下古琴,对珩双手抱拳,随意的说。
“珩。”
“不知珩来我伯宅何事?”
“希望得到伯家的原谅。”
“姬珩?”
“正是。”
“离开这里,我可以当你没来过。”伯艮变了脸色,脸色非常不好看。
正当伯艮准备拂袖而去时,珩说:“伏羲琴。”
伯艮顿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我知道伏羲琴在哪。”珩依然不死心。
“告诉我。恩怨一笔勾销。”伯艮突然急切起来。
“你知道八音老人在哪吗?”
“哈!你姬家屠我伯家祖上七十二口,你认为老祖宗还想见你吗?”
“见与不见见过再说。”
“好,我就让你死了这条心。”伯艮盘坐于地上,把古琴放在膝上,双手快速拨弹,一首绝妙的音乐自他指尖倾泻而出,时间仿佛为他而静止。
“臭小子,说了多少次了,不是这么弹的!”从一间破旧的屋子里穿出了一道如金玉般清脆的训斥声。
伯艮停止抚琴,说:“老祖宗就在那里。”
“……”
“算了,告诉我伏羲琴在哪,我给你一个东西,可以短暂的借用老祖宗的力量。”
“什么东西?”
伯艮从袖中取出一个古朴的小盒子,说:“八音宫,老祖宗从前无聊时做的。”
“怎么用?”
“打开就可以。”
“你别骗我。”
“骗你死全家。”
“好,我信你。”珩一把抢过伯艮手中的八音宫,说:“就在你家老祖宗手里。”
“你!”
“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告辞。”
珩快步离开了伯宅,只剩下暴跳如雷的伯艮在伯宅内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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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城·王宫
“大王。各位诸侯带人来了。”大臣看着坐在王位上的珩说。
“好,我知道了。”珩尽显王者威严,“告诉他们,自由进攻,我去打开防御。”
“是。”大臣匆匆的行礼之后,离开了。
大臣走后,珩看着天空,喃喃道:“父王,珩儿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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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城·城郭
西方的炮火依然没有停止,透明护罩上的涟漪也从没有消退过,但是防御依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珩乘着车撵来到这里,看着漫天的炮火,大喊:“各位将士,保家卫国的时候到了!”
“是王!”
“王来了!”
“我等必将保卫国家!”
……
将士们听到珩的话语,激动到不能自已,此起彼伏的赞美和承诺淹没了炮火的声音。
珩再次大喊:“各位诸侯,请自由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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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城外
道城的侯爷身后跟着一个倒骑青牛的老人,纯白的发髯并上纯白的长袍一同拖在地上。
儒城的侯爷跟在一个穿着全套祭祀礼服的中年人身后,毕恭毕敬。
墨城没有真人,一尊尊机关傀儡坐在原地待命。
……
待到珩一声令下,各位侯爷全部帅众退守到护罩旁,只留下数位老者。而这些人却只顾着寒暄。
“孔,没想到你也来了呀。”
“李师,你不是也来了吗。”
“墨子也来了啊。你最新的这一套怕是花费不少吧。”
“屈子言重了。您最新的诗我还不曾拜读呢。”
……
也许是西方认为这些老者的谈话是在蔑视他们,所以炮火对准了他们。
老者们也是不悦。
“哼!对付我等?活腻了吧!各位,开始吧!”倒骑青牛的老者说。
“这等事怎么能劳烦老子呢?我先来吧。”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笑着说。这人就是屈子,以诗文词赋入道。“”
他话音还没落,空中自然变化出利剑,射向西方的军队。
“唉,只需隔绝罢了。昌和发还没出来呢。”老子笑着说,“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阴阳顺着他的话语,将西方的军队团团围住。
“哈哈哈,还是李师考虑周祥。”被称为孔的人也就是孔子也笑着说,“那我来加固一下吧。”
随着孔子的话语,有阵阵儒生吟唱,春秋大典化为一根根巨大的竹片,将老子的两仪封锁在其中,其上有一个个金色的文字将竹片锁在一起。
“孔师对于法则的理解更上一层楼了啊,我等佩服。”一个衣着破烂的老者笑着说,“那我来救一下人吧。”墨绿色的光华在他手中流转,死去的将士们全部破土而出,肉重新回到白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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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城·城郭
“姬珩,我们来了。八音老人呢?”玉生上人身后还有两个老者,一个穿着黑白两色的长袍,这是奕坤真人,一个胡髯如刀,这是浮笔散人。
“在这里。”珩拿出八音宫,当众打开,一个背着古琴的老人从盒中出现。
“好,各位,动手吧。”玉生上人一声令下,琴音、书法、棋道、画作一应俱全,勾动着天地法则,衍生出一个无比玄妙的小世界。
就在这时,老子和孔子联合建立的防御竟被破坏,大地都狠狠地震了一下。
这一震不要紧,防御很快的自我修复,但却把本就不稳定的八音老人震散了。
那方世界眼看就不能维持了,一阵更加悦耳的琴音从十方巷传来。其中夹杂着一个老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竟将那方世界稳定下来。
“八音老鬼,你居然来了?”奕坤真人惊讶的说。
“哼,臭小子,你用的什么破琴?还没弹几下就断了。”琴音中的声音说道,“我来了?我不来我家就没了!”
“继续吧,看起来外面的局势不容乐观。”浮笔散人说。
那方小世界成型了,一道金色的阶梯从中延伸出来。
“这是……先王陵?”珩的双手不住地颤抖。
阶梯上慢慢走下了四个人,昌、发、厉和姜子牙。
珩连忙跪下,磕着头,说:“晚辈姬珩拜见各位老祖宗。”
昌指着虚弱的三个老人,笑着说:“你带他们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吧。”
“不,我还可以,不需休息。”玉生上人焦急的说,而且挣扎着站直了。
“好吧,一起。”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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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城外
老子一改平静的脸色,十分认真的看着他和孔子所设置的防御。
老子说:“这些人竟然掌握了破坏规则的手段!”
孔子说:“那我们怎么办?”
老子说:“等发来。”
就在这时,发、昌、厉和姜子牙从护罩中走了出来。
“谁找我?”发爽朗的说。
“我等参见王上。”原本正在谈论的老者们,全部对着发等四人行礼。
发点了点头,说:“平身吧。你们是不是在说让我出手?”
扁鹊对发再次行礼,说:“是。”
发说:“好,保护好自己。父王,这边交给你了。”
“放心。”昌说完,大袖一挥,八八六十四枚卦象将君子城和老者们围起来。然后说:“开始吧。”
发向前走了好几步,举起双手,对着西方的军队准备鞠躬。
“拜。”发把手举过头顶,对着西方军队行了一个标准的拜礼。而西方军队瞬间溃散,全部伏在地上。
“不尊长者,不尊礼法,该罚。”姜子牙大声说道。
发直起身来,说:“再拜。”又对着西方军队深鞠了一躬。
西方军队这次彻底炸了,仿佛被重物压着一般,尸体四分五裂。
“破坏规则,不敬天地,该罚。”姜子牙再次说。
发又直起身来,说:“三拜。”说完,他又弯下腰。
西方军队这次连尸骨都没了。
“以力破智,不行开化,该罚。”姜子牙再次说。
发直起身来,走回昌的身边,说:“父王,走吧,时间不多了。”
昌点了点头,说:“各位,后会有期。”
他话音刚落,他们四人就如同烟火一般,消散了。
“恭送王上。”老者们全部跪伏在地上,朝着四人消失前的地方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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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城·王宫
珩坐在王座上,看着门外的天空出神。
大臣慌张的跑进宫殿,说:“大王,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
“有一个自称是伯艮的人已经砸了一座门了。”
“啊,是他啊,让他砸好了,大不了我们再建一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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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城·南城门(废墟)
伯艮背着一张断了弦的古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两腿上架着一张完好的古琴。他的手指在古琴上舞动着,音波荡漾着流向远方。
他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个骗子!出来!看我不搞死你,给我的琴报仇!”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