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啊?又不是我们北方,怎么会没有那种奇怪的果子呢?”西札尔四下找寻之后,无奈的发现,山里并没有去维尔纽诺的路上看到的那种果子,别的看上去能吃的东西也没有。
“怎么办啊?又没有衣服穿,难道光着身子去跟人家要饭吃?”西札尔苦恼的坐在个小土坡上,眼巴巴的看着地上优哉游哉的羊群。
“笨蛋!我真是个大笨蛋!我可是会魔法的,那么厉害的魔法,杀只羊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西札尔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顿时来了精神,心下思索用哪个魔法,“那个三朵花的不行,只怕一下就把羊烧焦了,嗯,用那条小蛇的,打在羊群中间,肯定能炸死几只。”
“兹卡迪瓦休呢易鲁硬兰施布克······”西札尔偷偷念出咒语,目标正是四五只羊的中间,火蛇乍现,然后窜到羊群中间,“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空气中顿时传来烧焦的味道,西札尔兴奋的从土坡上跑下来。
坑很大,比西札尔的个子还深,直径六七米,碎裂焦黑的羊尸,遍地都是,“妈的!炸的太碎了。”西札尔捡了几块肉比较多的,拿到小溪里洗干净,捡了些木柴,打算烤肉。
生火,西札尔皱起了眉头。“小蛇小蛇!哪一句咒语能点着这些木柴,又不把它们炸飞?”西札尔已经用过的魔法里,找不到可以平缓的点燃木柴的一种,只好像灵蛇请教。
灵蛇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盯着木柴念,兹卡迪瓦休呢易鲁修斯威森。”西札尔眼看着木柴跟着念:“兹卡迪瓦休呢易鲁修斯威森。”“蹭”的一声,橘黄色的火苗从木柴中冒出,“小蛇,这火怎么不是白色的了?”
“你不是要烤肉吗?那种白色火焰一瞬间就能把这堆木柴和你的羊肉烧成灰,你还吃什么?”小蛇鄙视西札尔。
“那有没有适合捕猎用的魔法?刚刚那些羊被我炸碎了。”
“没有,火焰哎,烧掉目标容易,捉到目标,办不到······”
“呃···看来还得挖个陷进咯,主要是得弄块皮,要不我这光着身子,怎么出去见人啊?我的匕首也不见了,不知道是掉在火山里融化了,还是丢在山坡上了。”其实西札尔的匕首在他爬上火山口时,衣服烧尽后,掉到了下面的山坡上,只不过他当时根本就无从察觉,现在回想起来又记不清是在哪里掉的。
“呱呱”乌鸦又来了,西札尔继续用火蛇喂它,然后心下一动,“乌鸦,你吃了我这么多小蛇,你得报答我啊。”
“呱呱”
“去火山那找找,看有没有我丢的匕首。”
“呱呱”
“去啊,快去!”
“呱呱”乌鸦飞走了。
“小蛇,那乌鸦能不能找到啊?”
“我哪知道?那只鸟看上去就很笨,毛色又难看,居然也是以热量为生的物种,真是看不出来。”
吃饱了烤肉,休息了一会,西札尔力觉得气足了,决定捉一只羊,带着羊皮的羊。
魔法不能用,没有武器工具,西札尔漫山遍野搜刮枯草烂叶,在溪流边羊群经常喝水的地方铺上厚厚的一层,自己钻了进去,然后是漫长的等待,等着某只羊来踩自己。
羊群来来去去,多少次擦着西札尔的脚走过,但是没有一只经过西札尔的最适合的攻击位置。耐心大概就是西札尔最大的优点,终于有一只羊,蹄子踩到了下扎尔的臂弯出,西札尔伸手握住羊腿,翻身而起,趴到羊背上,扼住羊的喉咙,羊群惊慌四散,抛弃了这只同类,这只同类挣扎了一会儿,窒息而死。
西札尔大口的喘气,“哈~哈~哈哈,还是没什么力气,差点就松手了,哈!“
身上积攒的力气消耗的七七八八,西札尔懒得动弹,搂着死去的羊,甜蜜的进入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西札尔被脸上的骚动叫醒,原来是那只乌鸦落在了西札尔的脸上。西札尔坐起来,乌鸦跳到地上,嘴里叼着一把匕首,正是西札尔遗失的那一把。
“哟,你真找到了,不错嘛。”西札尔伸手从乌鸦嘴里拿过匕首,顺便召唤出一条小蛇喂了它,“哈哈,好鸟儿,你真是一只好鸟儿啊!”
熟练的剥皮,草木灰揉上去,木棒子赶压捶打,反复几次后,洗干净,烤干,再揉灰······最后变成了勉强能称之为衣服的东西,扎在腰间,西札尔非常满意。
羊肉烤熟后切成块儿,串在木棍上,肩膀上一扛,潇洒的出山了。
一路向北,几日后,路上总算有了行人,人们对于身系羊皮肩扛烤肉的打扮非常惊讶,“这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野人!”
西札尔非常高兴的跑到人前问:“今天是几月几日啊?”
被问到的那人表情古怪,心想着“原来不是野人,是个傻子······”还是回答了西札尔的问题,“今天是奥丁历964年10月28日。”
“什么!”
······
时间回到2月的维尔纽诺。
从雷诺陛下的口中听到某位伯爵和苏珊的事后,德森克莫名的烦躁愤怒,不理会可丽儿和西札尔失踪的事,也忽略掉菲尔顿托付的事,将怒火劈头盖脸的出在了那位倒霉的伯爵身上。这件事可大可小,大了说,没有任何头衔职务的德森克袭击一位身份高贵的伯爵,这是对整个皇室贵族的挑衅,虽然德森克也出身于贵族,小了说,北王的侍卫队长揍了一个不知名的伯爵,伯爵在维尔纽诺可说是烂大街,甚至街上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都认识好几名伯爵······至于德森克的怒火为何如此之大,雷诺倒是可以体会一点,可丽儿和西札尔失踪,如此严重的事发生,德森克又不能冲自己发火,只好找个由头将那位伯爵揍了一顿。
人揍了,事出了,雷诺无奈之下把两位公主失踪的事透露出来,并且有意无意的让人们把德森克对那位伯爵的行为与两位公主的失踪产生联想,克斯坦斯团长倒是清楚的很,但是也只能就着杯中酒咽下,什么声音都不能发出来。
雷诺埋怨德森克不够沉着,一点也没有原来的气质,德森克喝酒冷笑不说话,直到昏迷的波恩醒来,从口袋里掏出菲尔顿的信。
雷诺惊的拔地而起,身下的椅子四分五裂,拿着信的手都在不停颤抖,眼瞪着德森克,却说不出一句话。
德森克冷冷一笑:“是不是也有揍人的冲动?冷静点。”
“冷静个屁!”雷诺大掌拍下,桌子碎成无数块,碗碟酒菜乒乒乓乓的摔碎在地上。
克斯坦斯正端着酒杯在嘴边,眼前的突变让他惊恐万分,从来没有见到过雷诺陛下如此的失态,究竟发生了什么?克斯坦斯无暇细想,因为雷诺马上开始下达命令。
“克斯坦斯,立刻传令王都所有部门的长官以及那些外地的城主们,到我这里来,出大事了!”
“是!”克斯坦斯立刻离开,去分派手下前往各处传令,手里还攥着半杯酒。
雷诺怒目圆瞪、双眼血红,对着德森克吼道:“为什么不早点来报告!为什么要隐瞒到现在?”
德森克皱着眉头,冷冷的行礼,“陛下,菲尔顿和我的意思是,不要声张。”
“嗯?”
“虽然菲尔顿的那件宝贝被毁了,但是特尔普斯的军队还在,普通的敌人仍然拿不下特尔普斯,所以我们这次来,其实是希望陛下能派些真正的高手去特尔普斯增援。其他的事情,比如征兵之类,可以缓缓进行。如果将真相公布,只怕对士气会造成极大的打击,敌人若是乘机而入,或许会一举成功。”
雷诺沉思了一会,忽然又开口骂道:“德森克你个混蛋,你究竟还有什么瞒着我?先是让西札尔冒出菲尔顿的女儿,被我识破又说其实是可丽儿的表姐,现在又告诉我菲尔顿的祖传之物被毁,你还有什么没说的?”
德森克眨眨眼,“嗯——有!”
雷诺暴跳如雷,“说!”
德森克脸上不悦的说:“那位名叫苏珊的裁缝,是我的女人!我们就快结婚了。”
“啊?????”雷诺一阵失神。
最后,抽调了皇宫内的一批高手跟随德森克回特尔普斯,而各地的城主长官们回到自己的辖区后,开始了征兵工作,战备物资也开始征集调配。
大半年的时间过去,西札尔和可丽儿依然没有消息,菲尔顿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震怒,反而一如既往的镇守在特尔普斯。无从找起,二人被国师用空间之力送走,去往哪里无法推测,甚至是不是在现实世界,都不可知。
这天,风尘仆仆的可丽儿骑着一匹矮马,出现在特尔普斯的城门前。
同一天,西札尔系着一件羊皮,出现在了希克森的西边山脚下,问清了日子。
“10月28日?8个月,我们在哥白尼那居然呆了8个月!”虽然哥白尼曾经非常清楚的说过一年一天的事,但当时的西札尔并未放在心上,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莫名胆寒。
“操控时间,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要是住上几个月再出来,现在的人···”西札尔四下望望,“现在的这些人,所有人,都已经死掉了。”西札尔越想越可怕,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