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侯国内,宇文将军府此时歌声,琴声不断,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样。
许多达官贵人坐在一边,成一个半圆包围着舞台。
其中上首的人是宇文清,今日正是他的生辰。
歌舞表演已经到了最后的压轴时刻,最后上场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
眉似远山,一双眼眸清冽绝美,手持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
长袖翻飞,清尘脱俗,清冽绝尘的一个剑舞令众人心生赞叹。
虽不曾展露笑颜,却更令人感叹她的清冽气质。
众人皆赞叹不已,唯有上首的宇文清将军不为所动。
舞毕,许无忧躬身行礼。
“小女子许无忧愿以此舞恭贺将军生辰快乐,神勇威武!”声音却是低沉略带沙哑,别有一种英气。
“平身。”宇文清并未多看两眼,他可不是会被区区外表打动的人。
“谢将军。”许无忧面色平静,进退有度。唯有……她加倍跳动的心,显示着她是激动的。
寿宴过后,直到出了将军府,许无忧才长出了口气。
坐上专属的轿子,回到了梅园。
她叫许无忧,从小被收留在梅园。名门望族,王公大臣的宴会就是她工作的场所。
是的,许无忧是一个戏子,一个红满京城却实则地位低贱的戏子。
累了一天,许无忧刚坐在闺房的凳子上,雪儿就推门而入。
“无忧姐姐,无忧姐姐,见到将军了吧!将军可曾对你倾心?”雪儿兴奋地开口。
雪儿是许无忧的丫头,是园主配给她的丫头。
“雪儿你看你,小点声,别被人听见了。”许无忧略带无奈地叮嘱。
“无忧姐姐,你喜欢将军都两年了,为何不表白,你可是京城四美之首!”雪儿掩好门便叽叽喳喳,她今年16岁,平日里就是个聒噪的性格。
许无忧扶额,不答反问:“你这丫头,若真这么多事,就把我院子打扫干净,省得你闲得慌。”
雪儿赶忙讨饶。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无忧,是我。”
雪儿赶紧开门。
许无忧并未起身,她倒了杯茶,淡然道:“坐,这是刚才将军府赏赐的好茶,园主您一向最喜欢名贵的事物。”
来人是梅园的园主李波,这梅园就是他建立的。
李波身材肥胖,年过50,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略带犹豫地开口:“上次和你说的李商贾你看怎么样?他可是说了拿10万金买你初夜的!”
许无忧的脸冷了下来,冷笑着回道:“园主您就别操心这样的小事了,我早就说过我绝不卖身。”
许无忧毫不客气的冷笑和态度让李波感觉大失面子,顿时气血上涌,恼羞成怒地骂道:“别忘了,我能捧你红满京城,就能让你跌下来!”
许无忧闻言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笑得肩膀不停耸动。
“能捧我红满京城,就能让我跌下来?”许无忧止住笑,慢慢咀嚼着这句话。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当初梅园被其他三园挤兑得面临破灭之时,是我典当了我家人留给我的信物你才能接着当梅园园主?
当初若不是我当众拦住钟夫人的轿子,唱了一曲她逝世的夫君为她所做的歌曲,
试问梅园怎么会被人关注呢?”
许无忧步步紧逼地质问让李波心虚不已,他结巴地开口:“信物我不是帮你典当回来了吗?何况不是我你早就饿死在路边了,主要是我又欠了赌场7万啊……”
许无忧冷肃着一张脸,不再废话:“若不是念着当初我年幼时你收留了我,你这样对我,你以为你还能有命吗?今日的我你没有资本和我谈判,出去!”
李波吓得说不出话,赶紧起身离开。赌场的人马上就要来要债了,自己只有5万金,怎么办?
“无忧姐姐!!为何你不离开这里?!以你的本事,自己另开一个园子也无妨!这李波只知拿你当摇钱树,总是逼你帮他还赌债!”雪儿很气愤许无忧对李波的宽容,更讨厌李波整天都想卖了许无忧这么无耻。
许无忧无力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你不懂,当初我虽然只有5岁却饿得快要死了,李园主给了我一口饭吃,我永远记得那一饭之恩。
小时候,他看我有天赋也是亲自悉心教导过我各种才艺的。若不是后来染上了赌博,性格大变,我几乎当他是我的家人。”
雪儿听了心里很难过,“无忧姐姐,你真苦。每日里周旋在豺狼虎豹之间,家人却不知道在哪里,你怎么叫无忧呢?谁能许你无忧?”
许无忧不再说话,五岁之前的记忆好像是被人抹去一样。很模糊,只有一些片段,自己家里好像是什么当铺。自己身上却一直有一个价值连城的玉佩,上面刻着许无忧。
敲门声再度响起,雪儿不耐烦地开口:“无忧姐姐已经睡了,园主你回去吧!”
来人却不请自入,居然是王大人。许无忧心里吃了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小无忧,近来可好?”王大人一双贼眼上下偷瞄着。
王大人是当朝三品官员,岳父是当朝宰相。这样的人,不怪得李波园主拦不住了。
是的,拦不住。李波虽然可恨,却并未丧尽天良,从不强迫许无忧,都是劝她而已。
许无忧站起身行了个礼,“王大人好!”
雪儿站在一旁暗暗着急,拼命想办法,一双眼睛直打转。
纵使名满京城又如何?戏子在有些恶毒的权贵眼里就是个下人而已,没有尊重可言。
这个王大人追求许无忧已经一年有余,皆被种种理由推脱了。
今晚他竟然不顾身份直接闯入许无忧闺房,是来者不善啊!
“来人,给我看好门!小美人,今晚,你可跑不了。”王大人笑得很猥琐,快步冲过来。
许无忧却忽然非常反常的笑了起来,一个旋转躲了开来。
“大人,我等你好久了,你稍等片刻,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许无忧素来清冷如雪的气质竟忽然变得妩媚起来,一下子就让王大人着了迷。
“雪儿,你帮我去取那件我为大人准备的礼物。”许无忧拉过雪儿的手,在雪儿手心上偷偷写字,背对着王大人说道。
“礼物?什么礼物也没你重要!”
王大人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