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你倒是开口说呀!怎么又停下来了。”
婉初以为他喝了一口茶之后,就要开口说今天的事情,可谁知他喝了一口之后,停了一瞬又喝了第二口茶,并没有说的意思。
“时候不早了,我有些乏了。”
云苍折撩起素白的衣袍,从矮几边下来,然后径自向卧房走去。婉初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常理来说这不像是云苍折的风格。
婉初也跟着入了卧房,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隔墙有耳?”云苍折回身扬唇一笑点了点头道:“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他的夸奖突如其来,让婉初有点傻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傻的又问了一句。
“你方才是在夸我对吗?”
“......”
见云苍折不语,婉初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爬上了床榻,拿出赵配贤给的玉佩在手中翻来翻去的看。
“这玉佩你是哪里来的?”
“哦!是赵将军让阿荷交给我的,非说是我丢的。我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东西。”
“此玉是烈焰国皇宫里才有的东西,当年先皇开山所得玉石,令人打磨成玉佩,一块先皇系在腰间,一块赠与怀柔娘娘。先皇的那块玉佩已随他入土。”
“那怀柔娘娘的呢?”
“就是赵配贤送来的这一块。”
“那你如何知道不是烈焰国先皇那块呢?”
“你仔细看这块玉佩上是彼岸花底纹。怀蝶娘娘生前最爱的就是彼岸花。”
婉初皱眉深思,烈焰国先皇不就是云苍折的父亲吗?怀柔娘娘不就是他的母妃吗?怎么从云苍折的口中说出来倒像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那不是更奇怪了吗?这样的东西怎么会从烈焰国宫中丢失,又为何流落赵配贤手中,最后又辗转到了我这儿?”
“那待问问你自己赵配贤为何将这块玉佩送给你,他虽是个武将,但一出生身份就很高,这样的玉他该知道是世间难得的好东西。”
云苍折站在床榻边,低眼看她,他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这块玉佩,当年他母妃临终前交给他,交到他手中时念叨着:“无情最是帝王家,他终还是舍弃了我。这玉佩我不要带着它入土,黄泉路上我不要与他相遇,不要跟他佩戴相同的玉佩。长恨,他日若遇到爱的人,把这个给她好好待她。”
“他说这东西本就是我的,非说八年前他在凤起山见过我。”
“呵呵呵......世间还有这么巧的事情,这玉佩被盗后,我寻了很久,谁曾想今日却找到了。”
“这么说你的玉佩是被人所盗,还是一个跟我长得相似的人?”
“大概是这样,又或者......”
“或者什么?”
“你确实长得太过普通。”
云苍折在看到玉佩后,神情变得有些说不清的黯淡,他敛去脸上所有的表情,转身坐到一边的花架旁。
她动了动嘴唇,本想反驳他,可见他这样不知为何心的某处为他心疼。听闻他的母妃是被他父皇亲手灌下鸠毒,然后烧死在寝宫中,那是的他还小,自他原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母妃去世后,他便被流放在外无人问津。
如今再见到母妃的遗物怕是勾起了儿时最不愿想起的回忆。婉初下了床榻,走到他面前轻轻的抱着他道:“都过去了,不要再难过了,我也没有爹娘不是吗?”
“阿初!你当我在伤心难过吗?他们若不死,死的人便是我。我为何要难过。”
他原本深邃的眸色变得成了赤色,霎时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