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车帘掀起,那一头如瀑的黑发被忽起的风吹动,丝丝缕缕的在半空中,妖艳的彼岸花开在额间,姣好的面容在林间的阳光下,显得容光焕发。
她那圆月般明亮的眸子看着那个白衣男子,那声音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很是熟悉。她以为是什么熟人,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掀开车帘听到的竟然是一个陌生男子说护送江洛川回京是因为自己。
“侠士可是忘尘的旧识?”
江洛川的眉头不动声色的拧了一下后迅速的又舒展开来,他回头看见掀开帘子的婉初,那一瞬他发现她真的是美得不可方物。
“不是,只因她的额间花是我喜爱的花。”
“呵呵......还没问侠士大名?”
“长恨。”
说完他转身飞上一匹黑色的骏马,那个女人临死前抚摸着他的脸颊说:“恨生于世,恨困于情。记着从今往后你便叫长恨。”悠悠绵长的恨,不绝于心,此生不得安宁,恨同天地苍生。
婉初看着他的背影,拖着腮苦思了许久,岳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好打扰,她却知道那个叫长恨的男子出现绝对不是偶然。
两日后,到了定京城也入了宫,奇怪的是那个叫长恨的男人听说当了江洛川的贴身侍卫,而答应江洛川给他做侍卫的条件竟然是将她婉初许配给他。
“此事定有蹊跷,你觉得那个叫长恨的男人会不会是我的旧识又或者他认错人了?一定是认错人了将我当成了他久未见面的心上人。”
婉初在海棠院里来来回回的走着,知了的叫声同乱弹的琴声,叫得她有些心烦,这个叫长恨的男人一出现便将她的计划都给打乱了。
“我觉得嫁给长恨比嫁给江洛川来的强。虽然他戴着面具,但我也能感觉到他生得好看。”
“那可不一定,没准他戴了面具的地方有什么难看的痕迹呢?唉!我干嘛跟你讨论那个男人的美丑呢?你说江洛川怎么就能答应呢?”
“他为什么不答应,他爱美人更爱自己的性命,再说他对你也算不得爱,若是爱管你是不是宁婉初呢?还跟宋灵玉一同试探你。我瞧着他就恶心。”
岳落在树荫下喝着冰镇的酸梅汤,又顺手给婉初剥了个葡萄。婉初摇摇手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吃。眼下她是不是要去找一找那个长恨,让他改变主意。
“你去哪儿呀姐姐?”
“去找长恨。”
“等等我。”
“你在家等我,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私事,想他也不会对我做什么?”
她不让岳落去是怕一言不合,岳落要跟长恨打架,那吃亏的可是岳落,论武功岳落可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婉初寻了几处才在一个池塘边见到长恨,他倒是悠闲,躺在一片树荫下的小船上,又用荷叶遮住了脸在那儿睡觉。
“喂!喂!你醒醒我有话同你说。”
婉初叫了几声没有反应,又凑近叫他,仍然不见那个男人有何反应。她一想糟了,不会是中暑死去了吧?那她可也是倒霉了没成亲就成了寡妇。
她拿开荷叶见到那张戴着小半张面具的脸,离近了看更加觉得这能看见的脸是举世无双的好看。她伸手到他的鼻下忽的被人拉住手腕。
力道之大让她整个人都睡在了他的身上,她看着他睁开的眼睛,深邃如大海,却无大海的波涛,死一般的平静,唯有那隔着衣物在咚咚跳着的心脏证明这个男人是活着的。他是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