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殿这边,婉初躺在金丝软榻上,数个太医在边上候着。里面给婉初把脉的是欧阳止。欧阳止把完脉之后道:“苏姑娘身体无大碍,受了些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只是苏姑娘身子原本就弱,地牢的湿气又重,恐要有些慢慢调理方可恢复。”
“让太医开些调理身子的补药。欧阳神医此等事情还让你跑一趟,说说你要什么,朕赐你便是。”
“这个在下可不敢当,若问要赐什么,在下也什么都不要,只是在下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欧阳神医但说无妨。”
“在下想可以为苏姑娘诊治调理身子。”
江洛川并未马上言语,探究的看着欧阳止一瞬后道:“这样的小事何必劳烦神医呢?”欧阳止哈哈大笑起来道:“在下只是在做一个医者该做的事情,苏姑娘体内染上的湿气并不是普通受了风寒那么简单,若皇上介意的话,在下就不管了,他日在下云游在外可没有那么好寻。”
“欧阳神医多心了,那既然如此就劳烦神医了。不过,你方才的话是何意?”
“这个暂时在下不好回答皇上,等治疗后有所起色再跟皇上禀告。”
江洛川点了点头,转身看躺在床榻上的婉初。只见她手指动了动接着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了双眼,身边多了个穿着奇怪的男人,仔细一看是欧阳止。黑色的长袍上绣红色的牡丹,腰间系一条绿色的腰带,站在屋子里格外的惹眼。
“忘尘!可有哪里不适?”
“并无,谢皇上关心,奴婢这是在哪儿?”
周围布置的明晃晃的,一派华丽的样子,床头上都雕刻着龙纹,焚香的鼎炉也龙形,她猜想这必是江洛川的寝殿。
“御龙殿。”
江洛川回头看了一眼满屋子的人又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一众人都退下后屋子一下子就空了起来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奴婢已无大碍,这就起身回海棠院。”
说完婉初掀开被子就要离开,江洛川一把抓住她的手,婉初忙得抽回来,抬头看了看他又低下了头。江洛川手中一空,只留下些淡淡的余温。
“你身子弱,刚刚从地牢出来等养好些了再回去不迟。”
“没关系的,奴婢自小就这样,身子弱是娘胎里带来的,这是皇上您的寝殿怎是奴婢这样低贱之人可以待的地方。”
“朕已经打定了主意,等时候到了自然会让你回海棠院。”
江洛川隐约有些不悦,从她把手抽回去的那一刻,一个简单的动作,他便知道她对他是排斥的。从前的宁婉初不是这样的,她爱缠着他,更不会说那么卑微的话语,那时的宁婉初心气比天还高。若从这两点来苏忘尘不可能是那个人。
“那……全听皇上吩咐。不过,皇上奴婢真的没有偷皇后娘娘的东西。”
“这个我知道,你让李福海给我的信上写的很清楚。为什么要出宫?皇宫哪里不好吗?”
李福海将信交于他时,他隐约觉得要出什么事儿了,只是没有想到她会离开皇宫。还很傻的将皇后的赏赐都留在了海棠院里。派人去寻她才知道她出了事儿被关押了起来。他一刻也没有耽误的到了宗人府,宗人府是什么样地方,他比谁都清楚,她在那里多待一刻便随时有什么危险。
“我……奴婢!并不是真的要出宫。您也知道奴婢自小在乡野长大,习惯了自由,偶尔也想出去看看。只是奴婢没有想到会……这样。皇后娘娘好心要人带奴婢出去玩玩,谁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奴婢想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好了,如今没事儿了,若下次想出宫拿上这个,此金牌可让你出宫门用。”
“真的吗?多谢皇上!”
“好了,你有伤在身就不必行礼了。我还有事儿要忙,等得空再来看你。”
“奴婢恭送皇上。”
江洛川走后,婉初掀开被子下了床。将出宫门的金牌放到了怀中,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有了出宫门的牌子以后她就会为不能上山养花而烦恼了。到时省了很多麻烦,这都要感谢宋灵玉,只是她不知道江洛川会不会因为此事而去找宋灵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