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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往事如烟

事实上,不是杨一平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他甚至能不动声色的说出几百个让王艳无法辩驳的说辞和理由,但是这又能如何呢?能让她真的死心?还更是让他自己死心呢?

此时的杨一平似乎有些后悔了,他觉得千不该万不该说话时,那么不小心,以至于漏洞百出;也觉得不该轻易的就随她上车,若是在早点铺时他要是死赖着不走,王艳或许真拿他没办法;更甚至觉得今天本就不该出门,眼下突遭大变,他应该好好静静想想的.......然而,此时此景,后悔之余,难道就没有庆幸了吗?若不然他为什么会一错再错、错在其中呢?

偷偷看了看王艳那轻妆淡抹,又有些婴儿肥的俏脸,杨一平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脸色一凝,便做出了决定,因为他知道时至今日,他应该对他当初的不辞而别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稍微酝酿一下,轻询声道:“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吧!”

看着杨一平的脸色阴晴不定,一变再变,王艳没有急着催促,因为在她看来事到如今无论“她”如何抵赖,那都是无济于事的,而她更担心的是杨一平的近况,比如“他是否安好”,亦或者“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更甚至结婚了”之类的。然而,当她听到杨一平用很平和的语气说出这句时,她还是呆住了。恍惚间,她此时面对的不是一个陌生的小女孩,而是正在面对着那个令她久寻不到、牵肠挂肚的杨一平。

看着惊呆不语的王艳,杨一平再次苦笑一下,接着道:“虽然我不懂车,但只看这车内的布置,想必这车就便宜不了哦!.......还有就是在早点铺时,别人称呼你为‘王老板’,想必这几年你也算是事业有成了吧!.......真好,知道你过得不错,我就安心了,呵呵”

“你?”王艳更加惊讶了。她此时是满腹的疑问,却理不出个头绪,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问,最后她用尽全力的大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你过的不错,我真的很开心,也许当初的选择就结果来说,还是不错的。那时不辞而别是我的错,如果你要是一直无法原谅,那就请你.......忘了杨一平这个人吧!”把在梦中无数次想说,现实中却没来及想说的话一股脑的倾倒而出后,杨一平突然有些释怀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以他现在的处境实在不好多想,现在能见她一面知道她过的不错,他也就真的知足了。

“你是.......杨一平?”王艳对她自己的猜测大吃一惊,然而此时她却反倒越发的冷静了。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容,王艳仔细的看了又看,她很想找到它和记忆中的交汇点,但她失望了。王艳努力的甩了甩头,整理下思绪后,问道:“如果你是他,你又是怎么成了现在的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事.......你就不要牵扯其中,我总觉的这不是什么好事!”杨一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平气和的道。

看着杨一平没有否认,又摆出那一副福祸不顾,生死不论的作态,王艳的委屈之情油然而生,她的火气也蹭的一下喷涌而出,大声质问道:“你要我不管,我就不管,你想要离开,就可以一声不响的离开,你当你自己是谁?你又当老娘我是谁了?一句‘你最近过的不错,我就满意了’,你满意了,我呢?你知道这些年我找你找的多苦吗?啊!”

杨一平知道王艳的脾气,见她恼怒,叶颇感无奈,眼下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略微想了想,他没有多说什么,随后就推开车门就欲下车,心说:“对不起了王艳,现在你还是理我远点的好,如果因为我让你再入险境,那我真是不死不足了。”

王艳那肯让杨一平就此离开,她一把拉住杨一平的胳膊,决绝的冷声道:“你......杨一平,你要是敢下车,我就直接开车冲进河里,老娘也没心思在活了。”语末眼角垂泪,一脸决绝。

杨一平闻言连忙又坐回座位上,他清楚的知道既然她这么说了,以她那样的脾气,绝对会如言做的。回过头,再次面对王艳,他的心里也很是难受。叹了口气,又想了想后,又不得不想着法子安慰道:“行,部长大人,你不让下车,我坚决不下车,都听你的行了吧!”以前在上大学的时候,王艳是生活部长,他是副部长,每当王艳对他发火的时候,他都是这套说辞,故而话说的也颇为娴熟。

听着杨一平说起熟悉的话语,她的火气顿时降下不少,因为她不但更能确认“她”就是杨一平,而且还能说明“他”还是如那时在乎自己的,心念翻转之际她的嘴角还扬起一个小弧度。她调整下起伏不定的心情,努力放缓呼吸,才道:“你还算识相,好了,好好的解释下吧!”

杨一平轻叹一声,呐呐的道:“以你的脾气,我觉得我应该从离开公司那会说起吧!”见稍显满意的王艳点了点头后,他才继续说道:“当时公司里不是盛传你和顾总经理在处对象吗,其中有不少好心的同事就劝我和你保持点距离,别老凑合到一起,以免影响了你的未来,我当时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随后私下里我就和你谈了这事,谁知道你根本不听劝......这事我又不能说的太过直白,不得已只好赶在你出差的时候,辞职了!”

王艳仔细想想,那时候杨一平的确和她说过“保持距离,以免造成不好影响”之类的话语,但当时她也没有多想,真没想到这也是原因之一。她无奈的轻笑一声,刚想解释,又忽然想起一些往事,忍不住问道:“不全是吧,私下里别人可是告诉我,你当时在和梁心怡谈呢。”

“没有的事!”杨一平急忙否认道:“梁心怡家境好,人长的也好,眼界更是高,怎么可能看上我,在说当时我们也没有走的太近!”

“呵呵,那是她没眼光!”王艳接着道:“当时的顾总经理是我的表叔,我们怎么可能谈什么恋爱,其他的不说,我妈那关他过的去吗?也真是的,你这眼力劲不至于这么差吧!”王艳揶揄了下杨一平,接着道:“说说你这几年的事,在说说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经历到也平淡,离开公司后,去了一家超市做理货员,平淡无奇的一直到昨天。实话说,变成这幅模样,我也不清楚原因。昨天,从超市下班回来后,我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但不知道怎么了一觉醒来,就成了这幅模样,哦对了,昨天在路边遇到一位算命的,非要给我算命,并说我‘面露寒意,有阴阳倒置之兆’,当时想让他多算算,他又推脱自己算不准,然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然后我回到屋内就直接睡觉了,谁知道我这一觉醒来就成了这样的模样。突然出了这事,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来想去只能出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算命的,让他给帮帮忙!”杨一平如实说了这些过往。

“说真的,要不是事实摆在眼前,我真不信你这套说法,就是人家写小说编故事的也没你这么随便离奇吧!”王艳看着一脸尴尬的杨一平笑了笑,然后认真的道:“也许换了别人会不信你,甚至把你当成精神病,但是咱们经历的怪事也不少,所以我也不难接受!不过呢,那个算命人你不可以不用忙着找,我带你去见个更厉害的!”

“那真是在好不过了!”杨一平平静的点点头。

“突然遇到这么多事,说实在的,我是既兴奋又害怕,更害怕这是在做梦。你知道吗?这些年,我花了很大气力找你的,怎么就没找到你呢?唉,你说你在超市做理货员,你在那里的超市做理货员?没道理这样都找不到你啊。”王艳感慨了一番后,又若有所思的问道。

“漓江道风荷园底商的联华超市!”杨一平顺口答道。

“这.......呵呵,有意思!不过这事以后再说吧!”王艳似乎想到了什么,自语道。随后她稍微活动下身子,沉思了一会再对杨一平道:“不是我多心,现在你这幅模样,我只是几乎就能确认你是杨一平,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能给我一个深信不疑的理由。”说完,她又很是强势的补充道:“必须找到一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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