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冰寒和伤心之苦的施琞一病到快接近元宵才好,她有口难言,长卧不起。这期间众师弟师妹都不时有来看望她,但是谁也不知道为何一向活泼喜闹的大师姐突然病倒,而且看来十分虚弱憔悴。为了让她尽快好起来众人都帮忙看顾,羽红閖与竺桃辛也常来陪伴,竺桃辛时常撷来施琞喜欢的冬天在回尘崖生长的几种花:烟罗花、焉思、季貊花各几枝相结合相映多彩,插瓶摆放在她的房间;周封梅更是煎药熬汤悉心照顾;散谷师尊见她情景亦叫她好好休息,不用再同其它人般去桃花场练剑,施琞受到众人关怀和温暖,才慢慢地好了起来。
眼看元宵已近,散谷师尊见施琞病好,而这段时间其它弟子们剑术、法术都有增进。他便唤来羽红閖竺桃辛等人下山去采办些灯笼、纸张等等,好过元宵。他又说自已要去隔壁山蔺埏山木子派拜访林猴冲师尊,顺便查访翅妖城和王子机云泰的踪迹,元宵便不在山中。
羽红閖竺桃辛闻言点头答应。
散谷师尊又仔细叮瞩一翻,才让他们下山,这次下山散谷师尊只允了羽红閖、竺桃辛、施琞、嫴芳、四风五人下山,一路之上不像上次下山那般人多热闹,嘻笑打闹你追我赶,声音穿透山路。
羽红閖和竺桃辛走在前面,施琞跟后面,嫴芳、四风尾随。
五人在山中行走,林子里的寒风扑来,雪团把路边古树压得枝头满满,只听得踏在雪地上好听地“吱吱”声,九峰寂静穿过时有陡峻如迷般的美,更何况加上这几位青山地插初满风姿,各具色彩花般各有美品的好人才。有些意境,有些美好,有些回忆,有些骄傲。
初芸山中如梦般----
五人踏进水杨城中,尽眼望去城中也是白茫茫一片,但因佳节临近,这时又未下雪,城中街市上依旧熙熙攘攘,各色衣着的行人来往而过,亦有衣着华丽裘衣的公子哥儿招摇过市,也有小姐的行轿停在某处。
羽红閖五人一路观赏这城中雪景,一路上谈论些无关要紧的话,向城中走去,姹紫嫣红剧院门口的脸谱、巨大人形被雪掩成洁白的形状,里面传来沧桑动人地唱词《沙漠王子》。若是仔细一听便可得知是一位年纪有些老的人唱的,比起书生梁辨君唱调沉静动情,婉转意深,令人尊敬的老戏骨的唱调多了些人世百转千回,兜兜转转后的平静和淡定味道。
羽红閖等人在街市上转了几圈选了些灯笼、纸张等等;因散谷师尊嘱咐他不在山中令他们买好东西后不要耽搁早点回程,所以他们不像上次那般再去姹紫嫣红剧院听戏了,买好东西后便商量去还想来客栈吃点东西便返回。
轻车熟路,众人一会儿便走到还想来客栈,外面虽寒冷,里面却很温暖,还想来客栈还是像上次一般人满了,那个头戴碧玉钗的文雅女子依旧在店内弹唱,大约是这次店内的客人年纪偏老些的多些点的是《苏三起解》《锁麟囊》中的一段。(注京剧)
羽红閖五人点了菜,便听戏等候。羽红閖原是在剧院里听惯戏的,耳濡目染是什么戏都喜欢听的,便静静地听着。
苏三离了洪桐县
将身来在大街前
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转
与我那三郎把言传
言说苏三把命断
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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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亭外风雨暴,
何处悲声破寂寥。
隔帘只见一轿,
想必是新婚渡鹊桥。
吉日良辰当欢笑,
为什么鲛珠化泪抛?
此时却又明白了,
世上何尝尽富豪?
也有饥寒悲怀抱,
也有失意痛哭嚎啕
轿内的人儿弹别调,
必有隐情在心潮。
耳听得悲声惨心中如捣,
同遇人为什么这样号啕?
莫不是夫郎丑难偕女貌,
莫不是强婚配鸦占鸾巢?
叫梅香你把那好言相告,
问那厢因何故痛哭无聊。
梅香说话好颠倒,
不该胡言乱解嘲。
怜贫济困是人道,
哪有个袖手旁观在壁上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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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桃辛望着那碧玉钗女子亦听得入神,施琞默默垂首坐一边,手帕子也没拿出来,不知道在听戏还是想什么。唯有嫴芳同四风似乎不太喜欢听这个类型的戏。四风难得下山东张西望总想能发现点新鲜好玩事儿;嫴芳手放在桌上撑着红晕的脸蛋,瞧着静静听戏的羽红閖等人,她无聊得顽皮过去抬手在他们眼睛前晃来晃去不时打扰,然后咯咯地笑起来。
羽红閖看到四周向他们望过来的眼神,不由很不好意思,忙欲制止胡闹的嫴芳,就在这时客栈外突然传来实在太过高调地嘈杂声、脚步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地注目。羽红閖随着全场骤然改变的气氛也疑惑转头向门口瞧过去,这一看原来竟很巧又是那个妆门胖,看来上次的教训她已忘得一干二净,出场比从前更气势惊人,旦见她呵呵换衣服了,粉红色变成了大红色的银狐裘衣,这红得艳人你不注意她都不行,头上的珠翠多得看得人眼花缭乱,金灿灿的直晃眼睛,依旧妆门式地摇摇摆摆,摆摆摇摇横着走进客栈,门外比以前排场要大要多的家丁跟着涌进来。却说无论妆门胖再怎么做作其实最惹人注意的是妆门胖身边多了一位公子哥。公子哥手里玩着两个金灿灿的珠子,和妆门胖头上的珠翠有得一比,他虽然玩着很俗的金珠,但眼睛里笑意和神态却有些好玩。
羽红閖坐着一直没动,他心里在笑着很是有趣地看着,他到想看看妆门胖这次又要抢哪个;由于客栈又大人又满,妆门胖眼睛又高没看到羽红閖他们,到是一眼看到了那个碧玉钗女子,她转头朝那公子哥道:“小弟,这美貌女子你喜欢吗?喜欢就抢回去罢!”哈!这家伙死性不改,没事就抢,自已抢了还要替别人抢。
公子哥眼睛里又有了一丝笑意,他看了一眼那碧玉钗女子道:“这样抢恐怕不好吧,恐怕人家不愿意!”
妆门胖马上道:“有什么愿意不愿意,小弟,你第一次下来不懂这里,抢比较快,比较爽,我替你抢,你就等着享用吧!小的们,抓住这个小女子,给你们的小爷抢回去!”
妆门胖话音刚落实,家丁如上回一般极整地应了一声“是”便欲从妆门胖后边如狼似虎般向那个神色不动,怀里抱着琴自顾依旧弹唱的碧玉钗女子冲去,客栈里的其他人都惊恐地吓成一团。
话说一旁冷眼看笑话的羽红閖同时师姐师师弟点了点头,才起身悠然走了过去,挡在妆门胖和那公子哥面前笑道:“真的好久不见啊----!”妆门妆首先听到这熟悉地声音很是吓了一跳,胖胖的身子弹了一下,等好不容易稳定心情看清来人后按了按大心脏冲羽红閖胖脸堆了堆勉强笑道:“哎呀!好久不见,呵---!我蛮想你的----!”说完这话便第一次快如闪电般躲到了公子哥的后头。
公子哥始终一脸笑意,那笑意却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又似带着点好玩。
羽红閖眼神不客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这位好似要替女恶霸出头的公子哥一遍道:“阁下是?”
妆门胖从后在露出半个粉刷得太厚的脸来抢道:“我---我小弟,妆智----”
羽红閖长长地“哦”了一声转过脸去懒得再说什么,双手抱胸只站在那里不动,意思很明显那女子你们敢抢。
妆门胖在后面气得胖身跳了几下,谁知这下运动太过剧烈脸上的粉又扑得太厚,落到了眼睛里,她眨了眨眼豪不客气的随便拿起妆智的衣袖抹抹。妆智后退几步道“你!”
羽红閖看妆门胖那个狼狈样心里早笑死了。
妆智扑了扑袖子似乎很尴尬,看了碧玉钗女子和羽红閖一眼恼怒地拉着妆门胖招呼家丁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