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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火泖村

话说那人招手,羽红閖会意过来,毫不犹豫纵身飞下屋子,风驰闪电般向那人奔去。羽红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这么急迫,许是因为他在这村庄里等待了太久,正在焦躁至极时,突然出现的人,让他急于想要知道点什么。

那人在阴影里不动,似乎也在等着他。

快要近前时,羽红閖又握紧了手中的剑,却是他还不确定,这是人是妖?

当他立定在跟前看清这是位年迈人,佝偻着身子,面貌枯槁苍白的老者时,恰好这时又一阵阴风吹过,把地上的几片落叶卷起飘飘扬扬的划过了老人的眼前。羽红閖直等叶子飞过,才看得清楚那老人沧桑褶皱的脸上,眼睛却奇怪得很,乌黑清澈像初山婴儿的眸子熠熠发光,在这寂寞空静的黑暗中犹显得阴森森的,羽红閖心头不由得有些怪。

但他还是躬身温和的问道:“老人家,你可还好吗?”

这时那老者同时也在打量他,看他少年人模样,又瞧见他手中闪着碧光的剑,也不答应他的话,却反问道”少年是初芸山上散谷师尊的弟子吗?”

羽红閖道:“老人家,正是。”

老者转过身只道:“我便是这村庄里的村民,少年郎请快跟我来!”说完起先便往前走去。

羽红閖只好跟了过去,一面却东张四望,小心翼翼,却见老人往小屋方向走去。

羽红閖心中暗忖这老人家欲领他去那小屋做什么?那小屋在他刚刚遍寻村庄时,早进去探看过好几次,那屋子是堆放杂物的地方,这位老人家带他去这堆放杂物的地方却是要为何?

正胡思乱想之际。

突的那一直颤巍巍走在前头,似乎喘不过气的老人,突然闷不作声的一头栽倒。

羽红閖心中一骇,急忙奔过去。等他伸手欲去扶他,老人确已飞快地爬了起来,他伸过去的手只好尴尬地缩了回来,手缩回来的时候,他不由吓了一跳,因他突的瞧见地下竟有具干巴巴苍白的女子尸体。

羽红閖看向老人。

老人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只是摆了摆枯槁的手,暗示他不要出声,又迳自往小屋走去。

羽红閖只好收剑默默跟上。

此时,后面却有扑噗的声音响起。

羽红閖猛然转身往后看去。

有风刮过么!

亦步亦趋的跟着老人推门踏进小屋,一眼望去,屋子堆的满是杂物,零零乱乱,好奇怪的是屋子里竟然已点了盏灯。

老人径直走过去拿起灯。略暗的灯光还是把老人脸深邃恐怖的皱纹照得幽深,在这间零乱灰暗的屋子,越显得诡异,可是自从得知这老人是村里的村民后,羽红閖对眼前老人的苍老只有多怜悯,没有害怕!

许是猜到羽红閖的疑惑,老人还是没有说什么,看了他一眼,突的弯下了腰放下灯,伸出枯槁的手欲搬开眼前的杂物。

羽红閖见状连忙俯身去帮手,一起去移开一个旧柜子。

搬东西时他却发现老人虽然看起来老态龙钟,神似颤巍巍,可是搬动东西时确又好利索的。

待杂物搬开后,竟露了一块圆形的石板。老人示意羽红閖过来一起抬开那块石板。对老人家的吩咐,他必定是不能拒绝的,依言同去抬开石板,一瞅,看样子却原是个地窖!

羽红閖发怔间,老人已拾起放在地下的油灯攀着那苍旧的木梯爬下去了,他犹豫了一下,也只好随着老人下去,地窖口极小,恰好只容得下一人的进口,还没进入里面,潮湿、阴寒、霉旧之气扑了过来,很是刺鼻;由于地窖入口狭窄,会使人感到不安。

羽红閖马上便要发现这地窖进口不仅狭窄,且像深井般好似遥无到期,约是往下爬了十多米,才终见底。老人先落下。他随后眼着跃下。还没站定,便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而且还是许多声音。

羽红閖心里不由有些紧张,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屏住呼吸,猛然回过了头,眯着眼看到眼前景像,瞬间呆住了,在这间地下室里,密密麻麻的或蹲或站全是人,灰头土脸的一个个睁着惊恐的眼睛,有几个则有些欢喜的瞅着他!

而那位老人家已经站在他们中间。

羽红閖深吸了口气,心头不由一喜,原来村民全已躲在了这里,幸好!幸好!

那地下室中空气,好压抑、好闷!

站在地面上时,羽红閖吐出了一口气,放松的吸了吸鼻子,唉!终于苦口婆心左解释右解释的把死都不愿意离开那地窖的村民们给劝出来了;那阴暗、潮湿、窄小的地窖哪是人呆的地方。人若是在那里面多呆几个时辰,不被闷死才怪。由其还有年幼的孩子。

他从那为首的老人口中得知,那地下室本是五百年前正道消沉,妖物横行时期,满山满世界全是妖,不管是地下的“地妖宫”的地妖,还是“翅妖城”的翅妖,全部出世。在人间天上逍遥自在,想吃人就吃人,想**血就**血,实在爽得很;那时世界已变成为妖的天下,而人成为待宰羔羊,遍地哀鸿。当时许多人为了躲避地下的妖,纷纷欲上天;又为了躲避天上的翅妖又恨不能钻到地底。只说居住在火泖村的村民,虽有天然的幻火,也只能抵挡些小妖小精,倘或是翅妖或其大强大的妖是阻不住的。

许是火泖村有神灵相助,正在大难临头之时,竟来了一鹤骨仙风的仙者,手执佛尘,引领村民在地下挖了此避身所,随后仙者在地室中手擎佛尘扫了地室一圈,喃喃布下的咒语后便是说道:“任是妖物再历害,也进不了这地窖!”果真即使仙者去后,也只要藏身此室,就算是翅妖也无法进入伤人。

而羽红閖从他们的陈述中也得知,领他进来此地的老人已有六百岁,确是吃了村中的古怪蓝花而长寿的。他心中暗忖,难怪老人虽然老态聋钟,可是眼睛确如婴儿般晶亮,原是这等缘故。却暗叹原来那蓝花虽能让人长生不老,但却不是能让人永远年轻的,幸好他与小师妹没有吃,要不然这么老相若在一起许年看起来应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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