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蝉不可听,落叶岂堪闻。
秋风萧瑟,卷起片片败叶,如黄蝶般落下,落在少年肩上,一滴泪无声地落下。
“……我不想修炼,我想回家。”
“讲完了?”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没有任何情感。
“嗯。”少年答应—声,下意识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精致的面孔,虽然稚嫩,但面庞已略显刚毅,可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却充满了悲伤与迷茫。
“不管你当初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将它们忘掉。”那声音再度响起,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毋庸置疑。
“可是……”
“停,没什么可是的,忘记是为了新的开始,既来到这里,便要放下过往的一切。直到……”一个老者站了起来,略微停顿,继续道,“直到,你有能将那些嘲笑过你的人踩在脚下,有能力独自跨越星空万界,回到你那所谓的家!”
少年眼中的迷茫消失,可随而来的,却是绝望。
老者看到了少年眼中的神色,不由得一叹。
“唉!血脉无法觉醒又如何,世上大道三千,难道非要通过觉醒获得吗?既然如此,老夫传你一篇修行之法,但愿其可助你打开修行之门。但是,此法残缺,仅有一卷,其余需你自己补全。记住,修炼乃逆天之行,勿莫失去道心,否则,一切成空。”
说完,老者化为一道金光,消失天地间,只留得一页金纸。
那纸通体呈淡金色,带着金属的厚重感,以及浓重的岁月气息,其上镌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却是压塌了千斤巨石。
“你或越过那山离去,或留在此处修行,一切随心,无人可左右你,若你成道,我们再见……”
那少年听了,急忙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谢恩师教诲,弟子定当再见于师傅!”
说罢,那少年站起身来,目光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迈着步子,走向那页金纸,弯腰欲将其拾起。
似乎是感受到了少年坚定的信念,那金页竟是微微一颤,毫无阻碍地被年拾起。
少年惊奇,他刚才亲眼看到那金页压塌巨石,本是抱着一试的态度,没曾想竟成功了。
少年打量起金页来,突然,一道道炫目的光华耀得少年闭上了眼睛,只见那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此刻如同千万颗星辰在闪耀。
少年眯起眼晴,他从未看到过如此奇景,真是太炫目了,随即他兴奋起来,集中精神看向其上的古字。
这些字实在是太小了,再加上那耀眼的光芒,使得少年眼眸生庝,只得先将其收起。
不知不觉间,暮色已笼罩大地,落日的余晖将天边的云彩染得通红。
少年看了看天色,急忙进入树林,拾了些柴火,且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远处的湖边,捕了两条鱼。
这时天色已彻底黑了下来,银月高挂,洒落片片银晖,耀眼的星光使得少年再度想起了金页,摇了摇头,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来,打火机的样式古朴,是那种老式打火机。
“这也许是对父亲最后的念想吧。”少年想着,用其将火点着,架上两条鱼,用心地烤着。
鱼去了内脏,处理后用一根树枝穿着,在火烤得金黄透亮,虽未加什么调味品,但却是香味诱人。
鱼继续烤着,少年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上面穿着块小石头,平淡无奇,但这却是少年最保贵的东西。
他从未见过母亲,母亲在他出生时难产而亡,她是修士,理因不会如此,但她还是死了,少年的父亲告诉他,这是母亲得给他的唯一遗物,丢失不得。
看着项链发呆许久,直到烤鱼的焦糊味传来,少年才重新戴上了它。
“这儿到底离家多远呢?”少年喃喃着,吃着焦糊的烤鱼,他陷入了沉思。
许久,烤鱼吃完了,少年也醒转过来,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变强,待到足够强大之时,踏着星空回到那生养自己的星球!
不过,此时,他需要睡了,他实在太累。
火,继续燃烧着,不时发出“噼啪”之声,在其旁边,一个少年睡着,不时说一句梦话,谁也不知他梦到了什么。
……
一大早,远处便传来鸟鸣之声,婉转动听,篝火已熄,少年已是不在,就在这不远处,一个墓孤零零地伫立着,前方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刻着:
风尘雨之墓
这是少年立下的,他埋葬了过往的一切,除一些必要之物,其余他都葬在了此处。
从此,他不再是风尘雨,而是——风雨尘!
他无法舍弃这两个字,这是他父母的名,虽只是换了顺序,但是,当初的风尘雨已死去,现在,只有风雨尘!
此刻,太阳东升之处,一道身影正迈着大步前行着,人虽小,但此时的他却是那么高大,他是,风雨尘!
翻过两座山,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村,风雨尘一路行来,走走停停,山路太难走,其间他曾回去找过那埋葬了过去之地,可却一无所获,那里似是从未出现一般,不见了踪影。
此时已是日上三杆,原本以为还要走不少路程,不曾想如此之快便是找到了人烟。
山下的小村不大,仅有二三十户人家,离山顶也不算太远,风雨尘一路狂奔,很快便来到村庄之中。
入村,迎面走来一个老妇人,见着风雨尘如此打扮,以及那陌生的面孔,便问道:“小伙子何处来,怎生如此打扮?”
其实风雨尘穿着倒是与他们相符,怎料山路崎岖,一路行来,衣服也不知划破了多少。只好讪讪地道:“婆婆,那个,我刚从山上下来,衣服不慎被荆棘划破了,不知婆婆可否留我暂住一段时日。”
他也是直接,刚来便道明来意,不过也确是如此,现今他无家可归,只得在这寻个住处,暂且先住下来,了解一下这片世界。
当那老妪听到风雨尘道明的来处时,不由得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