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平的意识中夜空如同宝石一般不含丝毫杂质,整个人像躺在浴缸里一样慵懒舒适。他从未觉得如此的心安哪怕是在睡梦中。一颗流星划破天际,带来些许光明留下一道白色的轨迹。如同一块黑布被粉笔划出了一道痕迹天空城破损处,涌动出光明,令人不安刺眼燥热。他想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躲回黑暗之中。浑身却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只得任由阳光将一切吞没暴露在一片白昼之下。
林平、林平,呼声由远至近努力想听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名字,却仍是一片朦胧。从眯开的眼缝中看到的是一团黑影身后是刺眼的白光。意识一转又如同掉入无尽的深渊不断的下坠、下坠、下坠,好像没有尽头一般。砰,医师求求你了,救救我弟弟吧。如果钱不够,我立马再回去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你若治好,我这辈子一定当牛做马,为你尽忠戴孝。求你了,求你了。砰、砰,重物锤击地面的声音络绎不绝。如同敲在林平的心口一般让他血气上涌,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力气,睁开眼皮,向上眺去。此间正堂端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倒是白瞎了这一付慈眉善目的相貌。跪着的是一名二三十左右的青年,一头黑发正随着不断磕头上下飞舞,人没事,看着烧得严重而已,我倒不要你养老送终你这点钱给他这副汤药塞牙缝都不够。我看你救弟心切倒也是一副知恩图报的模样。明天拿着我的信物去你主家那里把工作辞了吧。我这一生所学斑驳不堪你若愿意来我这做个拾药小童吧。至于你弟弟好了之后,让他出了小镇一直往南走以后不要再回来了。他命定风波和他有瓜葛的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回禀陆先生:学生林明。陆先生端坐台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去厨房找块布来把地上的血擦一擦,我不喜欢家里面太脏。药房是西面第三间,第六排第三个阁子碾碎出汁敷在头上去吧。等林明走后陆先生走到病床前,喃喃道“多好的一个哥哥,谁说没有他你也死不掉,不过这份情你总要承着,养好了之后自己走吧,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