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一号私宅区,A01栋。
“爸爸,谢谢你,卓哥哥没事了。”苏珂无比虔诚地跪在床头,双手合十,手心里是那枚金属的吊坠。
“爸爸?我老丈人么?跟他有什么关系?”唐卓翻过身,好奇地问道。
“你赶紧起开,我把被子都换一套,快起开。”苏珂翻身下床,使劲儿推着唐卓。
“把你的吊坠给我看看,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这么神奇。”唐卓一个鲤鱼打挺,蹦下床来,绕到苏珂背后,解开了她脖子上的项链。
这吊坠个头儿不大,分量十足,看光泽和触手的分量,应该是黄金制品。椭圆形的鹅蛋状,正反两面都雕琢着精美的花纹,其上尚有苏珂淡淡的体温。吊坠右侧有一块微微凸出的小舌头,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用手轻轻一按,吊坠应声打开来,里面是一张椭圆形的照片,镶嵌在蓝色的水晶面板下,照片上是一个英武帅气的军人,搂着一个头发卷曲的气质女人,两人煞是般配。
“哇,岳父大人这么英俊不凡,岳母也是花容月貌啊。”唐卓惊叹道,苏珂已经把被子都卷起来了,枕头也被丢在门口处。
“嗯,那是自然,你看看我不就知道了么,这么优秀的基因,肯定是爸妈的遗传。”
“岳父叫什么名字?现在何处?你都没跟我提起过。”唐卓好奇的很,之前两人在学校里的时候,也都没有问起过彼此的家庭状况。
“苏长信,爸爸以前在星空联盟当过兵,妈妈是医务人员,现在他们早就不在人世了。”苏珂说到这里,言辞间有些感伤,只怕是又思念起了父母。
“岳父岳母,我会好好照顾苏珂的,你们在天有灵,请祝福我们吧。”唐卓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苏珂闻言,莞尔一笑,眼中尽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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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新冒出来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诸位怎么看?”金安在低沉着声音道。
“东区的青龙教父已成历史,如今还不是北区的玄武,您玉貔貅说了算。”西区首富万守贤一只手耷拉在座椅的扶手上,另一只手四指轮换着敲打桌面。
“此人似乎已经深得总督的青睐,据可靠消息,很快就会走马上任,成为新的工会主席。”南区首富丁春秋开口道,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另外两人。
“此子来历不明,似有通天手段,能转瞬间就撼动教父,大家不得不防啊。”金安在似乎对在座的两人有些不满,有意地点拨了两句。
“往日里我们四人明里来暗里去,大家也没少过招,玉貔貅今日怎么却顾虑重重?难不成还怕了一个愣头青?”万守贤话锋一转,将皮球踢了回去,显然是不愿意当冤大头,做第一个去试水的人。
“神算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丁某人何时与三位有过争执?明亏暗亏都紧着我一个人吃的吧。”丁春秋随声附和,对于金安在的怂恿,不以为意。
“好啦,既然二位都不愿意出面,那就只好由鄙人来会一会这个东区新晋的首富唐卓了。关键时候,二位可不要袖手旁观啊,东区历来肥沃,没有教父镇守,那小子也无福消受。先说明了,我只要船厂,其他的都好说。”金安在眉头一挑,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玉貔貅想要的东西,我神算子向来不插手,教父的歌厅和赌场悉数被你拿下,我去竞标,也不过是帮你压压价的陪衬品。”万守贤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葛优躺练得那是炉火纯青。
“我座山雕吃亏吃惯了,这次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曾经的东区青龙——教父,西区白虎——神算子,南区朱雀——座山雕,北区玄武——玉貔貅之间多年的平衡一朝被打破,教父生死未卜,势力却已经重新划分。对于新崛起的唐卓,金安在企图趁其立足未稳,羽翼未满之时,全力拿下觊觎已久的船坞厂,今日召开三巨头磋商会议,本以为另外两人会积极参与进来,不曾想却都是想坐收渔利,如此也好,省得到时候船厂的归属还会有异议。
三人各自将面前的一碗血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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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总参,您此番前来,有何贵干?”凯尔琳卖力地挤出笑容,站在一边,略显不安地搓动双手。
“我是来贺喜的呀,凯尔琳总督这不刚升任么?怎么?做了总督就忘了我了,连一杯喜酒都喝不到嘴么?”穆乌图微笑着调侃道。
“啊,卑职不敢。穆总参言重了,卑职是受宠若惊,有些语无伦次了,还请大人见谅。”凯尔琳吓的哆嗦,差点腿都没软了。
“罢了,此番前来还有一项任务在身,从太平岛逃逸的阿利桑德罗所乘坐的虫洞逃生舱,射频信号被我军捕捉到了,我过来是协助你们破案的。”穆乌图言归正传,懒得再捉弄这个软骨头。
“啊,多谢穆总参。就为这等小事,害您屈尊降贵,卑职甚是惶恐,甚是惶恐。”凯尔琳抬起头,低眉顺眼地奉承道。
“哎呀,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成心不希望我来你太平岛啊,那你倒是给我安生点儿,别出这样的乱子啊。”穆乌图愠色凝重,目光灼灼,盯着凯尔琳。
“啊~”
凯尔琳闻言,一个趔趄,赶紧伸手扶着身边的椅子,重新站直了身体,摇摇晃晃,几欲昏厥。
“卑~卑~卑职不是这个意思,穆总参您理解错了,噢不,是卑职讲的不对...”凯尔琳冷汗潺潺,口齿不清。
“罢了,罢了,都坐上总督的位置了,怎么还是这副熊样。我又不是来撤你的职的,干嘛这么畏惧于我。”穆乌图无奈地道,也不知道联盟议会怎么会挑这么个怂包继任泽巴鲁,泽巴鲁要是知道了,只怕是要诈尸了。
“是~大人说的是。这是总督令牌,畅行全岛,令牌内嵌安保部门的直通电话,握在手心即可发令,全岛安保人员可任凭差遣调度,请您收下。”凯尔琳从怀里摸出来一块金色的牌子,双手呈上。
“好了,你忙去吧,我自己招待自己。”
凯尔琳如获大赦,匆忙退了出去,反身关门的时候,还顺带捋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穆乌图接过令牌,放在手里掂量了一番,就揣进了裤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