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一个月前遭遇的迫害,唐卓的内心都久久难以平静……
“法官大人,人真不是我杀的!”
退庭后,唐卓站在法庭左侧的被告席上无助地呐喊着,当意识到最终的有罪认定已成定局的时候,突然他目露凶光,转身作势欲扑上前去拉住审判长,陪审员都吃了一惊,而他身边两位身材高大的法警立刻拉住他,随即又给他重新戴上了手铐和脚镣。
“你还敢这么张狂,都死到临头了,就好好吃一顿准备上路吧。”万户侯从听众席上起身,点燃了一支香烟,递给路过身边正被押送的唐卓,满脸堆笑,好不得意。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着安生。”唐卓突然蹦起来,身边的法警本能地将他的双臂抓的更紧,他借势两脚猛地一蹬,硬生生踢掉了万户侯手里的香烟,然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
万户侯一个趔趄,伸手抓着联排的椅子刚稳住身形,鼻血哗地就喷了出来,染红了内里的白衬衫和笔挺的西服。
两个法警怒喝一声,一个使劲锁住唐卓,另一个抬手就是一击重拳砸向了他的腹部。
唐卓吃力地弓起了背,感觉这一拳似乎把自己的脾脏都给打破了。
万户侯嚣张地看着唐卓,一只手仍在捂着流血的鼻子,戏谑地说道:
“放心吧,你的妞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唐卓闻言直起身板,脸上涨得通红,两眼泛着血丝,什么话都没有说,被法警连拖带拉地押去了看守所。
由于是重刑犯,所以唐卓是一个人住着一个单独的监室,并且24小时都要戴着沉重的戒具。
在这个死刑早就被废除的年代,他被判的是300年有期徒刑,终身不得减刑,不得保释,一个月后就要被转押去监狱服刑。
“张管教,我申请去完美世界,我要去太平岛。”唐卓抓着铁栅栏,对路过的狱警大声喊道。
“吵什么吵,你这种人渣,去哪里都是浪费空气,你怎么不一头撞死在墙上。”姓张的狱警一脸厌恶地说道。
“呵呵,我这不是怕给你制造麻烦嘛,我要是在你当班的时候撞墙死了,你不是要被处分,写检讨嘛。”唐卓嬉皮笑脸的说道。在这里的几个月,胡言乱语是他仅有的自由。
“哎哟,那你死一个我看看,要不要我帮你啊?”张警官走到监室门前,拿着警棍哐哐地敲打着铁框。
“这个给您,不成敬意,还请你帮帮忙。”说完,唐卓拿出一个香烟盒子递了过去。
这盒子里是一封检举信,是他最近一次集体出去放风的时候,在打架的人群中救了一个叫黑虎的人,黑虎告诉唐卓那些打他的人计划在提审的时候越狱。
在看守所里,重刑犯向来都是独来独往,没人敢招惹,而最不招人待见的就是强奸犯和小偷,黑虎就是后者。
按照唐卓提供的检举信,张警官顺利破获了这一起越狱计划,并很快荣升了大队长。
“看什么看,都给老子里边儿待着去!”张队长冲着两边监室里张望的人头大声喊道。
“唐卓你给我起来!赶紧写完,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
说完,递给唐卓一份文件和一支笔,还有一支香烟和一个打火机。
“谢谢张队,恭喜张队啦。”唐卓一跃而起,接过来所有的东西,赶紧点起了香烟,使劲地嘬了一口,顺手把打火机还给了张队。
然后掀开被褥,匍匐在床板上就写了起来。
对付仇人最好的报复手段,就是让自己活得超出对方的预期。
唐卓知道自己无力翻案,就眼下的情况来说,与其在牢里混吃等死,不如去完美,逍遥个三年。
虽然三年的“极乐协议”到期之后,仍旧不可避免地要被执行安乐死,但生活在太平岛上的所有主民们,不仅拥有高品质的生活与尊严,更拥有监狱里的服刑犯们的终极追求——自由。
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轻信了万户侯这个害他身陷囹圄的公子哥儿,有生之年只要是能亲自手刃了他,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再有就是苏珂了,这对相依为命的苦情人,最终也难逃现实的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