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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一份工作——给一家教育机构发传单,巧的是我被分配到你的学校门口派发,每天的工作时间是六小时,几点上班可以自行安排,传单的内容大致是说你们学校有一个继续教育学院,给那些成人高考的人上课的地方,传单上有各种专业、课时和简介。我一个个微笑地在校门口派发,时间久了像是一道风景线。
不少女孩子挽着同伴,冲我拍照,我忙背过镜头。
“这个真的好帅呀。”
“过去呀,去吧,勇敢点。”
接下来,有人拍了拍我的后背,我转过去,是刚才那个腼腆的女孩子,穿着蕾丝滚边的花裙子,长而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胸前,跟我说话时脸颊两边露出浅浅的红晕:“你好,同学,请问我能要一个你的联系号码吗?”
“谢谢,但是我有对象了。”我委婉地拒绝了她,并礼貌地笑了笑。
只见她垂头丧气地与同伴转身走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看到过那两个人的身影。
我习惯发完所有的传单后,踏进这间校园的大门,跟着林荫路的指引,去找寻你的踪迹,然后我们一起回家。我时常趴在一楼美术教室的窗台,看着你在偌大的教室里来回踱步,给那些二十岁左右的孩子指导画画,你知道么,你认真的样子真的很迷人,迷人到我一直盯着你会盯上一两个小时,幻想着我哪一天也在这间教室,只有我和你两个人,面前摆着人体雕塑,你在我的背后,护着我的手一起画画,画着画着,突然就会有热热的吻扑到我的脸颊…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我顿时从梦里醒过来,你微笑着站在我的眼前,被阳光紧紧包裹着恍若掉落人间的天使,再看教室里,同学们早已走得一干二净,门也锁上了。
我红着脸摇头:“没,没什么。我把传单发完了就来等你下班。”
你摸了摸我的短发,笑着说:“那走吧。”
我坐在你新买的电动车后面,紧紧抱着你的腰,我把整个人贴在你的背上才没觉得风有多大,你就像一颗太阳融化了冰封着的我,从九岁遇到你我就明白了这个。
你在一条夜市街停了下来。
我问:“怎么了。”
你说:“今天发了奖金,带你下馆子吃,嘿嘿。”
我们找了一家当地菜馆,点了两三盘小菜和一盆干锅,你考虑到我的身体不能喝酒就替我选择了果汁,你也陪着我喝果汁,说不管喝什么做什么都不让我一个人,我突然地鼻酸。你聊了好多学校的趣闻,我默默地听着你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有时讲到兴起我也会跟着噗嗤笑出声。
我打了个饱嗝,你看了我一眼,揪了揪眉头:“真是的,怎么还跟小孩一样吃饭那么不注意。”我还在疑惑,你伸出手替我擦掉了嘴角的菜渍。
我慌乱地看了看四周:“我,我有点累,想回去洗洗睡觉。”
你点了点头,招来服务员结了账。我们走到门口时,天空开始飘起了雨丝,不幸的是我俩都没带伞,原本我们以为就这么点雨,开快点可能到家也不会淋上几滴,没想到就一小会儿的功夫,随着电动车风驰电掣般行驶着,雨越下越大,直到全部蒙上我的脸,我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听得耳畔哗啦啦的雨声。
到家的时候,我俩都成了“落汤鸡”。
你忍不住笑了我:“看看你,快去洗澡吧。”
我不服气地撅起嘴:“哼,别光说我,你也是。”
紧接着,我俩默契地互相笑了。
也就是我俩一起脱去衣服想冲澡的时候,我惊讶地注意到你的背上、胸上甚至大腿到处都有淤青,仿佛过去了很多天的样子,有些淡了,但还是残留着浅浅的印记。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你。
你的眼神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