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白洛九早起去看望过祖父跟美人娘亲。
在美人娘亲的各种唠叨下,白洛九各种点头敷衍。最后忍不住落荒而逃。
春日的阳光,总是格外的温暖。她回到自己的掩瑕居,让白夏在园子里搭上了一张小躺椅。躺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白春从房顶上跃下,跟白洛九行礼后开口:“公子,蜀都各处都在传三皇子回蜀都城时在小河口遇刺。据说还有人亲眼所见。”
白洛九连眼皮都没抬,似乎在跟白春说,似乎喃喃自语的开口:“到底是谁在下棋,又是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
蜀皇宫。
蒹葭宫内。美艳动人的刘娴妃高高的座在双凤椅上,身下大殿内宫女们瑟瑟发抖的跪了一地。茶杯,果盘散落了一地。
凤椅旁唯一站着的是娴妃的陪嫁姑姑,木檀。木檀也是整个蒹葭宫的管事姑姑。木檀瞧了瞧刘贵妃,开口吩咐宫女们:“都下去吧。”
娴妃想说什么,但侧过头瞧了木檀一眼,见木檀对着自己摇了摇头。强忍住自己未发泄完的情绪,没有吭声。
直到殿门合上,娴妃这才气急败坏的开口:“木檀姑姑,昨日轩儿才把遇刺之事告诉给了北墨染。今日此事便在蜀都城内传得沸沸扬扬,一定是北墨染!不,一定是皇后!”
木檀看了一眼娴妃,开口:“娘娘,此刻下定论还为时尚早。还保不齐是谁呢。娘娘以为当下最该忍不住的是谁?说不准皇后还以为是娘娘放出了消息,把舆论导向了椒房宫呢。”
娴妃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然后又缓缓的放开,幽幽的开口:“木檀姑姑的意思此事或许是太子生母,江贵妃做的?不应该,江贵妃无权无势,其父也不过是个八品小官。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当初一生下太子,便被皇上把太子过继到皇后名下。”
木檀姑姑低头沉思了一会,才轻轻的说:“娘娘,婢子的意思是此事应该等。总会有人忍不住,露出马脚来。”
刘贵妃此刻发泄完了愤怒的情绪,又恢复以往美艳动人的高贵姿态。
椒房宫内。
皇后黄宛如已经三十好几,不过保养得宜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此刻黄宛如在椒房殿内喂养着一个巨大的鱼缸中的鱼儿,这些鱼儿都是皇上赏赐的。
“娘娘,方才那边来报。娴妃在蒹葭宫内因为一点小事而大发雷霆。”说话的是黄宛如的陪嫁姑姑,望春。
黄宛如一手拿着装鱼食的象牙小罐,一手捏着两粒鱼食。黄宛如皱了一下眉头,手稍一用力鱼食便碎成粉末。黄宛如轻轻的摊开手掌,余下的粉末通通从指缝中飘落到鱼缸内。
黄宛如把象牙小罐递给望春,从宫装上取出用金线锈的龙凤呈祥的锦帕擦了擦手,悠悠的开口:“不是她吗?还是她做给本宫看的?还是另有其人呢?”
望春静静的站在皇后身后,沉默着。
黄宛如看着鱼缸里自己的倒影,抬起右手摸上自己的右脸颊。平静的开口:“望春,我是不是老了?近来发现自己头上生了一根银丝呢。”
望春定定的看着黄宛如的背影,这才开口答话说道:“娘娘,你还年轻着呢。您看着也就像二十出头呢。听奴婢的娘说人生来头上便有一到两根银丝,许是从前娘娘没发现呢。”
“是吗?是我多想了吧。一会参汤熬好了,你便随我一同去勤政殿看看皇上。”
黄宛如扶了一下发髻,迈步进入椒房殿。
太师府内,白洪瑞跟王茹絮座在厅内用饭。
“今日下朝,老夫与摄政王同行了一段。早就听闻你与王妃有旧,王妃在摄政王面前念叨了你好几次。摄政王重情重义,对王妃的话更是记挂在心。”
王茹絮看了一眼白洪瑞,瞧不出白洪瑞对此事的态度。
她心中忐忑的放下手中的筷子,说:“父亲,儿媳确实与王妃有旧。儿媳跟王妃从小便相识。当年,王妃随其父被发放到边城,其间我们一直都保持着联系。只是后来她嫁入了摄政王府,我又嫁给了相公。儿媳担心太师府与王府扯上什么关系,这才与王妃断了联系。”
白洪瑞也放下了筷子,看着王汝絮紧张的样子。和蔼地笑着开口:“瞧把你吓得。当年王妃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难得你还愿意帮她们。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我儿早逝,这些年也苦了你了。”
王汝絮听见父亲提起自己的亡夫,一瞬间红了眼睛,强忍住眼泪,颤抖着嘴唇开口:“父亲,儿媳不苦。苦的是父亲。可是父亲,人总是向前看的。现在,我们有洛九。”
白洪瑞看王汝絮忍眼泪,便开口转变话题:“是啊,我们有洛九。洛九这孩子很好,小小年纪就有自己的主见。不愧是我白洪瑞的孙子。当年,你跟王妃很要好吧?”
王茹絮见白洪瑞是真的没有怪她一丝一毫的意思,也安下心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不对,父亲怎么知道我帮过王妃?当年,我确实给她们送过几次银子。不过也只是杯水车薪,不值一提罢了。当年儿媳与王妃年少无知时,我与王妃还约定过,若是相互生个一儿一女便给他们定娃娃亲。若是两个都是儿子,便让他们俩结为兄弟呢。”
末了,王汝絮叹了口气,幽幽地开口:“可惜,可惜了。”
白洪瑞以为王汝絮是叹息摄政王之子北墨烬身子不好,不知道还能坚持几年,她在为王妃叹息。或许是叹息局势不明,她跟最好的姐妹不能相见。
其实王汝絮叹息的是,这辈子白洛九跟北墨烬没有缘分。白洛九现在女扮男装,而北墨烬怕也熬不住多久了。
“公子,有大消息,大消息!”
白洛九正在用饭,被白夏突然跑来吓了一跳,她筷子上刚夹的鸡翅膀就这么被白夏吓落到饭桌上了。
白洛九瞧着掉在桌上的鸡翅膀,这里又不是华夏,想吃多少鸡翅膀就吃多少鸡翅膀。这里是吃一只鸡,才能有两只翅膀!祖父不会允许自己奢侈到只吃鸡的翅膀,自己也不会如此糊涂。
白洛九看着掉在桌上的鸡翅膀磨了磨牙,放下了筷子。回头直勾勾的看着白夏,阴森森的开口道:“快说。如果这个消息让本公子觉得不值的话。本公子徙手撕了你。”
白夏看着炸毛的白洛九,感觉自己没招惹公子,为什么公子对我如此生气?
白夏搓了搓手,笑得一脸讨好的看着白洛九开口:“公子,摄政王妃跟夫人是关系很好的旧识。并且据说夫人跟王妃年少时约定,若是她们相互生一儿一女便给他们定娃娃亲。若是两个都是男孩儿,就让他们结为兄弟!”
洛九一瞬间惊得睁圆了眼睛,诧异的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