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她想说的是,就算要保护她,也要先照顾好自己,但是她心里有心结,对仇人的儿子说不出这样关心的话,否则对不起死去的冷父冷母,更是不孝,冷家的白眼狼。
萧亦恒等着她的回答,可是明明强烈地感受到她即将出口的话,却又看到她生生压制了回去。
他很想留下来,但没台阶可下。
哼了一声,掀开了被子。
光着脚,准备出去。
耳边边时不时传来他疼痛的抽气声音,冷寒峭猛然转身。
“你瞎折腾什么?刚才医生说你伤得很严重。”冷寒峭严厉的声音,然后拉住了萧亦恒的手。
她觉得她真的快要被这个男人逼疯了。
“你刚才不是说我待在这里不止不能帮你的忙,反倒还会成为你的拖累吗?”有时候男人比女人还小心眼。
萧亦恒现在很不爽,还从来没人敢说他是拖累,除了这个女人。
冷寒峭对上萧亦恒较真的眼神,忍不住摇了摇头,以前他可从来不会如此,真是越长越幼稚了。
“如果你想住下来,现在立刻马上上去给我躺着。”冷寒峭漆黑冷冽的眼神盯着他,命令的口吻说道。
然后,端着盆子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留下萧亦恒一个人,他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什么他想住下来,就现在立刻马上上去给我躺着?
什么语气?
可是,他就是想住下来,萧亦恒纠结了。
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床,如果他回去乖乖躺着,是不是很没面子?
人家早就把你看穿了。
萧亦恒白皙冰冷的脸上,越来越热,心情越来越烦躁。
可是如果他走了,她被那怪物给盯上了怎么办?
“楚楚,你抱被子做什么?”外面,冷寒峭的声音传来。
楚楚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酆都,弱弱道:“他说他晚上要住在这里,让我收拾房间。”
“对,为了我兄弟的安全,还有你们两个女人的安全,本少爷只能屈尊降贵了。”酆都把他受伤的腿放在茶几上,姿态懒散地靠在沙发上。
电视里依旧在讲之前的新闻,已经重播了无数遍了。
到目前为止,都没找到凶手,警察更是毫无线索。
乌市人心惶惶,所有年轻女人都不敢独自出门。
虽然楚楚很不愿意看到酆都,但是她胆小,没人在身边,她没有安全感。
“那真是委屈酆大少爷了。”冷寒峭对着酆都翻了一个白眼。
有酆都和楚楚在也好,瓜田李下,还容易惹人误会。
萧亦恒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最终很没骨气地再次躺回了床上。
在他的眼里,男人的骨气比起爱人的性命来说,一文都不值。
冷寒峭推开门,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嘴角轻轻勾了勾。
“我头很痛。”萧亦恒脸蛋发红,尴尬地解释道。
“既然痛就好好躺着。”冷寒峭给了他一个台阶,然后再次拧了帕子,帮他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