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拙岩回到黄金海岸,天色已经大暗,想到季雨瞳还在等着自己弄饭,他赶忙加快了脚步。到家一推门,就看见钟睿莎窝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袋零食,一边吃一边正和季雨瞳说笑着。
“怎么才回来,不知道家里两个美女还饿着肚子吗?”赵拙岩还没说话,钟睿莎先发制人了。
赵拙岩翻了个白眼,“拜托,你一个蹭饭的还这么理直气壮,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很恶劣啊。信不信一会我给你菜里吐口水。没事就跑这白吃白喝,你还有理了。”
钟睿莎蹭的一下就从沙发上窜了下来,气急败坏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蹭吃蹭喝?我每次都有带东西来好吧?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在雨瞳这住有付房租吗?你这才叫蹭房,我代表雨瞳鄙视你!
”
赵拙岩一边自觉地往他的领地走去,一边顺手给自己系上了围裙,角色的转变很熟练。顺便说一下,他的领地就是厨房。“我蹭住?你问问雨瞳我有没有说要付房租?再说我和雨瞳啥关系,那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一个蹭饭的还来指责我,我反鄙视。”
“你们青梅竹马,我和雨瞳还同床共枕呢!读书的时候我们一个被窝都睡了几年了!”钟睿莎示威似的,凑到季雨瞳跟前,在季雨瞳那张诱人的小嘴上啄了一口,趾高气扬的道,“你敢吗?”
赵拙岩大汗暴汗瀑布汗,这女人耍起**来简直没下限。好男不跟女斗,我闪。他无语的进了厨房,忙活开了。客厅里,季雨瞳哭笑不得,“莎莎,你和石头哥每次见面都吵,是不是前世是冤家对头啊?”
钟睿莎哼了一声,“我和他吵是看得起他。他一个厨子,不好好专心本职工作,批评两句居然还敢顶嘴,简直反了他了。等哪天本宫心情不好,骟了他抓他进宫专门给我倒马桶,以后就叫他小岩子!”
厨房里赵拙岩腿一软,好悬没摔倒。这女人太狠了啊.。。闹归闹,赵拙岩的速度一点不慢,不一会功夫,四菜一汤就上了桌。三人围着桌子,筷子不断的飞舞。钟睿莎完全顾不上说话,她恶狠狠的给自己加了满满一碗菜,然后不吃自己碗里的,专门吃桌上的。
没办法都是被赵拙岩逼的,这家伙吃的又多又快,动作稍微慢点桌上就空了,这牲口专门给季雨瞳盛出一碗菜,每次都和自己抢。钟睿莎已经好几次没吃饱了。
赵拙岩第一碗饭下肚,他起身盛饭,站起来之后赵拙岩警惕的看着钟睿莎,“这个盐灼虾我已经分好了,每人五个,我去盛饭你可不能偷吃我的。”
钟睿莎嗤了一声,表情很不屑。赵拙岩一步三回头的进厨房盛饭,等他出来一看,盘子里属于自己的五只虾只剩下三只,钟睿莎嘴里鼓鼓囊囊的,一脸淡定的看着自己。
出乎钟睿莎意料的是,赵拙岩一点都没生气,反而笑嘻嘻的。他一步三晃悠的来到饭桌边,满脸贱笑的坐下,笑吟吟的看着钟睿莎,也不说话,就是笑。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拙岩这表现让钟睿莎心里直打鼓。她眼睛一瞪,“好好的笑那么****干什么,你卖笑的啊?”
要是往日钟睿莎这样说,赵拙岩肯定得还嘴,可今天他没,仍然笑容满面的看着钟睿莎,“我的虾好吃吗?”
“谁说你的虾是我吃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熟归熟,你乱说话我一样可以告你诽谤啊。”钟睿莎一点都不示弱,捉贼捉赃,自己死不承认,你咬我呀?
“没吃就好,没吃就好啊。”赵拙岩仿佛松了口气,他慢悠悠的说道,“虾出锅的时候,我在自己的每只虾上都舔了一遍,你知道我是怎么舔的吗?诺,就是这样,”赵拙岩夹起一只虾,伸长舌头深情的舔来舔去。表情别提多****了。
钟睿莎整个人一下子就斯巴达了,她仿佛石化了一般,好半响才颤抖的伸手指着赵拙岩,还没说话突然唔的一声直接就冲到了卫生间。然后卫生间里就传来了她哇哇吐的声音。
季雨瞳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她侧着头,“石头哥你好坏,没有你这样的。额,好恶心啊.。石头哥,你不会真的每只虾都舔了一遍吧?”
赵拙岩嘿嘿一笑,“哪能呢?我逗她的,让她每次都偷吃我东西。”季雨瞳咯咯咯咯笑成一团。钟睿莎好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赵拙岩这句话,她整个人一下就小宇宙爆发了,两步窜到赵拙岩身边,伸手拧住赵拙岩腰间一块肉,然后手狠狠的左右一转,嘴里还直嚷,“姓赵的,我和你拼了。”
赵拙岩嘶的倒抽一口冷气,这娘们下手真毒啊。“疼,疼,疼,疼,疼。放,放,放,放,放手。再不放我挠你了啊。”钟睿莎最怕痒,每次季雨瞳只要一出这招,无往而不利。
没想到这次绝招都不好使了,钟睿莎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赵拙岩疼的没办法,两手往钟睿莎两肋下挠去。钟睿莎痒的浑身乱颤,可手就是不放。赵拙岩一咬牙,使劲在钟睿莎腰间挠了两把。
这下钟睿莎撑不住了,她哈哈笑着身子乱扭,可赵拙岩的手还在她腰上呢。这一动就出问题了,她身子一软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软绵绵的就往地上栽去。
她往前一栽,赵拙岩的右手整个就落在了她一侧的胸上,完美的包圆了。赵拙岩突然感到手上一阵柔软,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右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抓了两把。一种又软又挺的触感从手上传来,赵拙岩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湿润了,这手感,简直绝了。
钟睿莎保持着这姿势一动不动,整个人都靠在赵拙岩的手上,如果这时候赵拙岩一缩手,她肯定得一头栽在地上。赵拙岩也没敢动,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抓的是什么,突然间就泪流满面。自己非礼了这母暴龙,一会肯定会死的很难看,死无全尸是肯定的。至于被清蒸还是油炸,就要看母暴龙的心情了。
两人雕像一样都没动静,赵拙岩是不敢动不能动,钟睿莎整个人还靠在他手上呢。钟睿莎为什么没动他就不得而知了。画面仿佛突然静止了。过了好像很久又好像没过多久,季雨瞳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钟睿莎仿佛触电一样一弹而起,赵拙岩后退了两步,转身就想跑然后又站住了脚步。是男人做了就要认,虽然自己不是故意的,不过都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自己不但摸了,而且还抓了的。他弱弱的看着钟睿莎,这母暴龙下一秒就该施展九阴白骨爪了吧?
让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钟睿莎红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张开嘴无声的比划了几个字的口型,不准瞎说!转身又回到了饭桌上,继续吃饭了。这什么情况?母暴龙不吃荤改吃素了?不过能逃过一劫赵拙岩已经深感庆幸,他小鸡啄米似的对着钟睿莎连连点头,手从自己嘴边一划,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接下来饭桌上的气氛就有些异样了,赵拙岩和钟睿莎两人都不说话,目光也都没有交流,仿佛故意躲闪着一样。这顿饭吃的赵拙岩很难受,他三下五除二的扒完饭,把碗筷一放就躲到了阳台上,先躲远点吧,万一母暴龙又想吃荤了呢?
等两女吃完饭,赵拙岩又闪电般的收拾着碗筷进了厨房,开始洗刷刷。本来洗碗这个工作是钟睿莎包干的,不过这不是抓人手短吗.。。赵拙岩希望母暴龙看在自己认罪态度较好的份上,一会下手能轻点,要是能放自己一马,那就最好不过了。
等赵拙岩洗完碗,又在厨房磨蹭了半天,预想中的开门关门声始终没出现。要是以前,钟睿莎早该走了啊,实在磨蹭不下去了,赵拙岩脖子一挺,爱咋咋地吧。他滚刀肉似的出了厨房,来到客厅往沙发上一坐。很是大义凛然的模样,不过就是位置离钟睿莎有点远,就靠在季雨瞳身边,这贱人心想在雨瞳身边,如果钟睿莎真要下手,也有个顾忌不是。
钟睿莎似笑非笑的横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小心思一览无遗。她眼波流转,脸上还泛着红晕,这一眼竟然有着说不出的风情。把赵拙岩看呆了许久。
今天的钟睿莎谈兴出奇的好,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赵拙岩也说了几件工作中的趣事,三人之间的气氛热烈而温馨。正说的高兴,赵拙岩突然发现季雨瞳沉默了许多,脸色也有些黯然。
“丫头,你怎么了?累了吗?”自从季雨瞳对小豆芽这个外号表示出了强烈的抗议之后,赵拙岩从善如流的改口了。
“没事”季雨瞳沉默了会,抬起头,空洞的望着前方,幽幽道,“你们可以天天在外面跑,接触到那么多的人和事,真好。我好羡慕你们”
这话一出口,三人都沉默了。赵拙岩看着季雨瞳,心情一阵激荡,“丫头,等我赚够了钱,第一时间就给你治眼睛,我就不信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还不能让你重见光明。我豁出一切也要治好你,中国治不了,我们就去美国,去欧洲。”
季雨瞳抓着赵拙岩的手,微微笑道,“石头哥,我信你。我还想眼睛好了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呢。”
赵拙岩还待说些什么,钟睿莎白了他一眼,“情况你都没搞清楚就瞎表决心。雨瞳的眼睛是钱的事吗?要是这么简单我早就治好她了。你以为我没带雨瞳去美国,去欧洲看吗?全世界著名的眼科医院我都跑遍了。”
赵拙岩心里一紧,“那医生怎么说?为什么雨瞳还看不见?”
钟睿莎叹了口气,“雨瞳出事以后第一时间我就带她在美国做了眼角,膜的移植手术。”
“手术没成功?”
“不,手术很成功。”
“那是什么原因?你到是一次说完啊。”赵拙岩快急死了。
“雨瞳的眼部手术很成功,手术后恢复的也很好,按理说她早就应该能看见了。”钟睿莎微微摇了摇头,“她现在还看不见不是生理原因,是心理上的。”
“这怎么说呢?”赵拙岩搞糊涂了。钟睿莎没说话,却朝着季雨瞳努了努嘴。赵拙岩明白了,这是顾忌季雨瞳在场不好说呢。他眼珠一转,站了起来。“啊,你要回去了啊,那我送送你。”又转过头对着季雨瞳说,“丫头,钟睿莎要回去了,我送送她,一会就回来,顺便我下楼买盒烟。”
钟睿莎眼睛一瞪,谁想走啊?不过赵拙岩的意思她也明白,是叫她出去说话。当下只好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小豆芽,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季雨瞳眼睛虽然看不见,听力却好得很。她循着声音在钟睿莎脸上一扭,“你才是小豆芽。快走你的吧,再叫我小豆芽我叫石头哥以后不做你的饭了。”
钟睿莎立马露胳膊挽袖子的就要报复回来,眼看两女又要闹成一团,着急上火的赵拙岩等不住了,他一把抓住钟睿莎的手就往门口拖,出了门,没坐电梯却往楼梯间走去,那里安静好说话。
一直来都楼梯间,赵拙岩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抓着钟睿莎的手呢。他赶紧放开。不过手上那滑腻的感觉却让他心里一荡,母暴龙凶是凶了点,不过漂亮是真漂亮。这手感真好。
“那个,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啊。我是急着想知道雨瞳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赵拙岩很诚恳的认错了。紧接着话一转,“你快跟我说说吧,我这都快急死了。”
钟睿莎今天的反应很奇怪,她只是白了赵拙岩一眼就罢休了,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她。“我知道,要不然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不过你对雨瞳真的很关心的啊。”钟睿莎看着赵拙岩,表情有些怪怪的。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雨瞳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你刚才说是心理上的原因,这怎么说呢?”
钟睿莎叹了口气,“雨瞳的眼睛现在一切正常,就和我们一样,按理说她早就应该能看见了。之所以还看不见,德国的一个专家分析可能是因为车祸的时候雨瞳在现场亲眼目睹了她父母的惨状,对精神冲击过大,导致她潜意识里还在抗拒外部影像的接入。”
赵拙岩琢磨了会,“也就是说雨瞳其实现在能看见了,只是她自己还不想看见?”
“也不是这样说,她自己也是想看见的,只不过潜意识里.。”
“别什么潜意识了。”赵拙岩听的头都大了,“你就说现在有什么办法能让雨瞳重新看见东西吧。”
“这个真没有,除非她自己心理上克服了那道障碍,要不谁都帮不了她。”钟睿莎摇了摇头,看着赵拙岩写着关心,焦虑,心疼的脸,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有一个人也能这么关心我,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