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什么梦?
我仰躺在属于我的床铺上,黑色的花藤在我目光下妖冶的扭曲着,我却一动也不能动,直到被它拖进墙内。
这是哈利波特内的情节吗?
但在看清墙中的世界后,面前的场景还是让我小小的失望了一下。没有魔法杖,没有满天飞的巫师,也没有那诡异的公交车。
只是一个破旧的城堡,仅此而已。
“有人吗?”我推开虚掩的黑色大门,扬起极厚的灰尘。
没有人的回应,这久未经修的情况,看上去没有人在这里居住。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如果瞳海不在,那我要怎么回到现实,这得让我睡上多久?
城堡很大,虽然主堡只有四层,但空间很大,我翻遍了整个城堡,天色没有变亮的趋势,我也没有找到任何生物。
连只老鼠,甚至是蚂蚁都没有。
“瞳海!”
我的声音撞击到面前墙壁,又弹到身后,来来回回跌跌撞撞,依旧只剩下我一个人发出的这份声响。
或许这个城堡不是主体,附近才是人类居住的区域?
我出了城堡,在布满迷雾的森林来回寻找,树木都同样的浓密高大,偏偏我又路痴,这真是一项挑战。
不知走了多久,面前又出现了那座刚刚离开的城堡。
叹了口气,我认命的走了进去。
仍旧是我出了城堡时的样子,鞋印都还是来回的两道。
是不是我粗心大意?这样的古城堡按理来说不都是有暗室的吗?再不济,也会有地下室啊。
越想越有可能,于是我又开始四处仔细的翻找,暗室暗格倒是真的翻出不少,但那些旧古董并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谁来……帮我结束这个梦境?
我在这里浑浑噩噩的度日,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人类也没有阳光,我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在衰老,逐渐趋近死亡,头发掺了几分银丝,眼角也多了皱纹。
还有多久,才会有人来杀掉我?
我想我不该坐以待毙,既然注定要死亡,那这里,还有什么能够让我惧怕?
凭什么只有我一直在被折磨,难道我的梦境,还能不允许我支配吗?
“这里该有扇门,亲爱的。”我拍拍自己的脸,跪在地上,在那已经半腐烂的地板上摸索:“快点吧亲爱的,这里是巫师的世界,你必须承认这个事实。”
我念叨着,试图让自己的潜意识听从自己的安排,但这样自我催眠的手段实在是太低劣,我重复了几遍,没有一丝成效。
“别闹了亲爱的……相信自己好不好?”我咬咬牙掀开一块地板,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头,脚下突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没反应过来的我自然掉了下去。
这算是……胜利了吗?
“啧,还是没有成功啊……”我失望的看着四周一片黑暗。
仍旧没有回到现实。
“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开始,comeon,岳颖,再努力一下。”我给自己打气,爬起来,扶着旁边的墙,刚挪动一步……
狭小的空间刹那亮堂了起来,墙壁上不知道是什么石头散发着很柔和的光,照亮了整个前方。
这样奇妙的场景,簇拥着的东西却不怎么美好。
那是一个石制的巨大棺材,墨黑色,看上去就像是照射到它表面的光被全部吸收了一样,诡异异常,如果不是它上面镶嵌着的暗红色十字架形宝石,我或许只把它当做新出现的空洞。
沉思着低头,尖锐的虎牙摩擦着微微握拳而更加凸显的骨节。
直觉告诉我,这个东西很危险,其危险程度堪比潘多拉的魔盒。
一旦打开,很有可能万劫不复。
“反正只是一个梦,又不是真的会死。”我咬咬牙,在黑色石棺上寻找着开启方式。
他们说,如果梦中的自己死了,那现实中的自己也会死亡。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迷信。在梦里我死了那么多回,现在不依旧还是活蹦乱跳的?
所以我的梦,几乎都是在作死,变幻各种办法让梦中我唯一能够致死的那个人杀掉我。
第一夜是车祸,第二次是火灾……上次是坠楼,这次呢?会是什么?
我不可能会迫不及待,但是我需要早些醒来,可是……谁叫死亡才是唯一的逃脱方法?
吃力的挪开那巨大石棺的盖子,只是小小的一道缝隙,就用去我全身的力气。不过没关系,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一点点来呗。
不知是第几次蓄力,石棺终于有了一道可以让我把手探进去的缝,不过我并不敢伸手,只借着旁边微弱的光看了一眼。
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不过也没有任何声响,在这里面放着的似乎不是活物,不然,早就弄出声响了不是吗?
拜托,别让我失望啊……
我拼尽全力,这次却意外地很轻松,轻松到整个盖子都被我推掉了,我却因来不及收力一头栽进去半个身子。
“滚开,人类。”
莫名其妙被这样怒吼,我瑟缩了一下,片刻后回神,眨巴眨巴眼睛,这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
挣扎着爬出来,我一脸茫然地看着石棺内坐着的男子。
浅褐色的瞳眸一如既往地干净纯澈,除了那面庞比之记忆中的面色更加苍白,再加一个黑色的发丝染了银白,这眉目间的熟悉感,可不就是瞳海吗?
“你……”我颤抖着唇,发出一个单音,不是我胆小,而是……死亡的感觉真的很恐怖,说句实话,如果不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我真的不会选择这样的极端。
“我与你可从不相识。”他话撇的很冷淡,鼻子却不断凑到我颈间,像是在寻找什么味道。
我立刻躲去5米开外:“做什么?”
“饿了。”
“你还会吃人不成?”我满不在意的回敬,却看到他认真的点头。
“吸血鬼不吃人,难道要我去吃青菜吗?”
我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很疼。哦,对,不用这样子鉴定,这就是梦。
“你……”我只发出了一个单音,便抱着头蜷在石棺的旁边。
“岳颖!”
头好痛,是谁在叫我?
“醒醒。”
妈妈?
“该起床了!”
梦境中鲜活的色彩统统褪去,又变为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