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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惊鸿一瞥

小元是谁?

周云为什么在死的时候会想起这个人。他没有想起父母,没有想亲人,偏偏想起了小元。就在这时,黑暗的山洞中,银狼旁边的巧巧二号心中一阵悸动,仿佛心脏要碎掉,牙齿从嘴唇两边长出来,闪着寒光。

银狼低声轻吼,带着不可诉说的抚人心灵的魔力。狼化银白,是为妖,谁会想到离林城这么近的地方会存在一只这么恐怖的生物,如果知道,肯定是马上向上面汇报,请求围剿。

可是,这只已经活成妖的狼,它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离人类这么近的地方,它的生活之地,远在千里之外,崇山峻岭的天山雪海中,那里有一个叫雪狼湖的地方。

这些事情,周云当然不会知道,因为他平凡啊,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从山里来,追寻着一个信念。

“是她……。”

周云把心神去捕捉,她的影子却越来越远。两只小辫子,在他眼前晃动。

“小元!”

周云伸手,他想牵住她的手,却什么也没摸着。

“我叉!”

小翠刚回来,就见周云像条翻了肚皮的鱼,死活不知。“不会淹死了吧,就快到了啊,本大爷就走开一会就照顾不了自己了吗?都说了本大爷……。”

这只鸟只要开腔,五千字少不了。还好,它知道此时不应该发表长篇小说,而是赶快救人。一只鸟怎么救人它又不是海豚,它的身体太小了,一个小孩子拳头大小的鸟,怎么救人?

“不行,不能让他死了!”

小翠骂了句,当然没人听出是什么鸟语,突然它就变大了些。变大,变大啊!

“变大啊,变大啊!”

小翠在心里吼,它刚才念的不是骂人,而是一句咒语,照理来说,它才说出一句,不完整,不会有效果。

“特么的,我的脑子怎么了,什么也记不起了吗?”

小翠急得团团转,不断念咒,可是翻来覆去还是那句。

“特么的,我是真的没用的鸟吗?快,快,快,给我变啊!”

它的变化是太慢了,已经大了不少,可是小翠不满足,这个时候,它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头牛。“救人啊我要大,大,大,大,波莫波莫,大大,大,波漠波莫。”

终于,在它快速念叨下,身子长到了水鸭大小。它一口叨住周云的长发,翅膀闪动,箭一般地向前冲去。

它的速度,犹如它口中誩,快,快,快。小翠只觉得太慢了,因为他知道,慢一会,周云就会死。

水中黑,只有几十米,小翠就像游了几百里,它现在的身体,完全是催化之下的状态,它知道长久不了,所以它要更快地上岸,还好,前方不远终点就在黑暗之后。

黑暗与黎明,本就一线之隔,没有黑暗,又怎么会有黎明,黑暗退去,黎明渐生。这个山洞与水,仿佛隔着一层黑色的幕布,穿越帘幕,就看到了光。

光,从一个曲曲折折的漏斗状的石隙里穿越而来,仿佛一个镜子阵,折折叠叠七八个弯。在光柱的位置,正是河与岸的交界,阴与阳的相隔。

暗流呈一个回旋,从顶部结构来看,很像一个凸台,八边形,不是特别规则,每层的岩土都不相同,角度和方位也略有差异。周云就被小翠拉着冲上了这个台子这个勉强算是台子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古代的祭坛,也许是远古人类崇拜某种未知力量,在这个大山里修了这么个台子。

当然,从现代的科学角度,也没办法解释远古人类怎么能开采岩石,打磨石料,搬运重块。不过这东西既然存在当然只能去寻求答案,而不是否定它。

小翠把周云拉上岸,早累得吐白沫根本动弹不得,它先前已经探到这里,此时再看,发觉又有点不一样。肯定是着急为了找周云这才忽略很多东西。这外地方,多少透着些古怪一个字形容,就是冷。小翠不是没过冬,像这么冷的地方,它没见过。这种冷,不是冷皮肤,而是冷骨髓,虽然它有羽毛,也只是挡了河流的寒气,对于洞府的寒气,没多大用。

小翠挣扎半会,摇摇晃晃,抬起头,看了周云一眼,道:“没有死吧,本大爷绝对能救命的,咳,想想本……”它正欲发表长篇国会演说,不料几个不识趣的水珠,在它鼻腔里反抗肺部压力,纷纷从鼻孔钻出来,所以伟大的演说家还没开讲,就被自己咳得眼冒金花,差点背气。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环看周围,突然两眼一黑,真的昏了过去。

一个巨大的影像,仿佛亿万光年,从深邃的宇宙刺来,直接迸射,小翠小小的脑袋又如何能接受得了如此巨大的信息量呢?人的视觉,以四十帧观看为宜,快了就会产生不适,更何况刚才那道影像的速度,根本没办法估量它的速度。

周云虽然昏迷,距离死亡却早,他这种现象叫假死,医学上断定人死亡,不是心脏停止跳动,而是脑袋停止工作。周云的脑袋并没有停止工作,相反还在低速思索,只是这种层次上运算,跟一次蜗牛思考要不要去旅行差不多。

周云现在是聚灵境,聚灵聚灵,化气为形,化灵为源。灵这个东西,玄妙,晦涩,浅显的比方犹如水中一粒盐,不用多大就能咸一锅汤,也像原子弹,不用多大就能毁座城。灵其实是一样的,它微妙却强大,一丝灵气,甚至能活人几百年。

我们常常看电视报纸,国外有土修士,埋在土里几个月不吃不喝不死,对于普通人来说当然不可思议,对于修士来说司空见惯,因为他们修行,身体产生了“灵”这个奇妙的东西。当然,各国说法不同,修真界以灵气称呼之,道家以气形容之,佛家又形容为大乘小乘,外家门派,又有十二重楼之讲,说法不一,道法一样。

周云本来就带有修士的一道真气,他体质特殊,又修炼出了自己的真气,所以他很难死,除非断头,一般外伤都没啥事。

周云处于假死状态,他自己是不知道的,像是喝了酒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醉了,也像做梦,醒不醒就不知道是梦,但终究会醒,周云的意识在慢慢苏醒。多亏了小翠把他摔了一圈,变成头脑朝下,使得肺部的积水被身体的重量压了出来,他才有了活命的机会。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周云没死,醒来的时候也是打了个寒颤,这时寒油似乎充满了另外一种能量,这种看不见,找不着的能量,慢慢地影响着洞窟的气候。

周云能活下来,的确是多重偶然交织在一起。他睁眼看的时候,与小翠昏迷之前是不一样的。虽然不一样,本质还是一样,周云也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影像。只能用影像描述,因为具体是看到还是脑中存在的东西,周云都没办法分清楚。

一个巨大的猿人,,头仿佛有天那么高,站在山腰上,山腰的另一边,是悬崖,悬崖边上,有几个建筑,一条苍龙卧在屋檐之下。苍龙受了伤,一个小孩正抚着它的皮肤哭泣。

在远方,无数的光,爆炸声,冲天而起,偶尔有飞剑,闪电般掠过,各种兵器,只能看到它们产生的罡风,本体却在十万八千里之外。

周云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真的看到,或是在做梦,在这惊鸿一瞥里,他收集到了无数传说中的信息,神与魔的战争。就在他的脑海容不下信息时,一个道奇怪的光波,从未知深渊穿越而来,进入了他的心神。

周云啊的一声,和小翠一样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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