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个老者的目的,是为了得到配方比例,他不信对方会将他直接击杀。
“泽伯,停手吧。”
一个虚弱的声音,突然传来。
佝偻老者赫然停下,所有的气息全部退去。
“是,公子。”他对着一个小房间的窗户,微微躬身。
“给这位兄弟道个歉吧。”里面的人咳嗽几声,孱弱的话语又传出来。
“对不住了这位公子。”尽管有些不情愿,老者还是对着越宁鞠躬。
“哼。”越宁冷哼一声,直接转身。
“兄弟,可以留步吗?”屋子里的人喊了一声。
“这位公子,方才是老朽不对。但是老朽可以保证,我只是想吓唬你而已,绝对不会真的对你动手。”看到越宁要离去,佝偻老者忽然有些急了。
“留步就没必要了,你们想要我的丹方配比,是不可能的。”越宁冷淡地道。
“公子,对不起,我错了。请你一定要为我家公子炼制养魂丹,出多少钱老朽都愿意。”那名佝偻老者,竟然跪下了。
“嗯?”越宁转身,这老者的态度,让他很是不解。
“看来,你也是有为难之处,给我个理由,至于钱不钱的我并不看中。”越宁神色缓和了些。
“请公子堂内说话。”屋子里的人出声。
佝偻老者连忙起身,将越宁引导进去。
房屋里简单而整洁,床榻上卧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他看上去,年纪竟与越宁差不多大小。
“我叫越宁,你怎么称呼?”越宁问道。
“小姓陆。”年咧嘴,笑容之中,蕴含了一丝痛苦之色。
“你要养魂丹做什么?”越宁直入主题。
“实不相瞒,我之前被仇人追杀,灵魂受了重创,幸亏有懂医道的泽伯用奇药滋养,才苟活了几年。
“方才泽伯得知你有养魂丹方,为救我心切,一时动了邪念,还望越兄勿怪,咳咳。”
“只要有材料,养魂丹我的确有办法搞到。但是如此珍贵的丹药,我凭什么给你。”
陆姓少年苦笑一下,道:“得到养魂丹,便可慢慢治愈我的创伤,倒是越兄需要什么,只要我办得到,我陆君豪一定全力而为。若是有幸回到太云宗,推举你做宗门内门弟子也未尝不可,越兄请你考虑一下。”
越宁对于他许诺的东西,倒是没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陆君豪”这个名字。
“你叫陆君豪,你可知道有一个叫陆君虚的人物?”
越宁所问之人,正是他当时得到真传考核令的真正主人。
没有那真传考核令,越宁不肯能莫名其妙进入考核空间,更不可能成为太云宗记名真传。
听到这个名字,少年陆君豪完全愣了,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似乎因为太激动,引动了灵魂创伤,面庞变得扭曲痛苦不堪。
“你、你如何知道家兄姓名?”
陆君豪的声音颤抖着,但显得很是急切。
“是你哥哥?”
“是……啊啊啊。”陆君虚回答一声,但灵魂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再次痛苦嚎叫起来。
“你不要太激动,我帮你了。”越宁说完,自顾往外踏去。
佝偻老者取出几枚丹药,喂进少年嘴里,安抚一番之后,连忙向越宁追去。
“公子留步,您既然肯帮我家少爷,却为何又步履匆匆……”
“我做事从不拖沓,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取药取鼎来。”
“是是是,感谢公子大恩。”老者激动得都要哭了。
几年了,公子一直受到折磨,他知道有养魂丹存在,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炼制,这让他觉得很是痛苦。
现在居然遇到一个会炼养魂丹的奇才,他觉得这真是老天的眷顾。
片刻时间,越宁所需要的东西全部备齐。
“这些材料,足够炼制五颗养魂丹。”越宁清点了一下。
“你给我准备丹火,快些。”
“是,公子。”
炼制过程顺利进行,三个时辰过去。
越宁打开丹鼎,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药鼎里,仅仅地躺着四枚略带黑灰色的丹药,其中有一颗已经碎裂了。
越宁摇摇头。
“品级太次了,只比上次我炼制的低级养魂丹,品级高一倍而已。”越宁很不满意,在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
“公子你练成了,这是养魂丹,是养魂丹!”
但是佝偻老者看到这丹药,却是老泪纵横。
他浸淫丹道数十年,光是闻其味道,就是到这丹药品级不凡。
噗通。
老者立即跪下,沙哑道:“轻公子赐丹。”
看到这一幕,越宁之前心里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了,这个老者果真是救主心切,怪不得他。
“老人家,请起来。”
越宁不是铁石心肠,一个如此忠心的老人,他心底也泛酸了。
“谢谢公子。”
老人起身,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颗丹药捧在手心,一步一步往屋子里走去。
越宁拿起剩下的三颗,也跟着走进去。
老者让陆君豪服下丹药,陆君豪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随后深沉的卷意袭来,他闭上眼睛沉睡过去。
“嗯?我的丹药出了问题?”越宁疑惑道。
“不,不。公子的丹药堪比稀世珍宝,少爷服下已经开始修复灵魂损伤才会沉睡过去,少爷有救了。”佝偻老者激动得颤抖。
“那就好,这三颗丹药你留下,你可否再给我一些材料,我自己也需要养魂丹。”越宁将丹药递过去。
为了治疗陆君豪,老者也不推辞,接下丹药。而后,他又去取来一些原材料,这些材料却是只够炼制三颗养魂丹。
“对不住了公子,老朽目前只有这么多,待一月之后再为公子准备更多,老朽亲自为公子送去,不知公子家住何方?”
“你们若要找我,便来‘云往客栈’找越宁即可,正好我也要与陆兄谈一谈,等他恢复之后过来吧。”
“好好,老朽记下了。”
“那我先走了。”越宁踏步离去。
屋子里,佝偻老者走到一个柜子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块令牌。
“少爷,您终于有机会回归,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老者盯着令牌“真传”二字,又是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