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川站立起身，把桌子上准备好的东西拿到手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五分钟之后给我结果。”
那是一条结实的黑色马鞭，唐小鱼几乎能想象得出来，被它抽在身上皮开肉绽的下场！
比起被人鞭打，下跪道歉显然要容易的多。
是错觉吗？她竟然在沈沐川嘴角看到一抹期待的笑！
这个为人恶劣的混蛋！唐小鱼轻轻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的脸，“我选第一个，希望沈少念在我们过往的情份上，能够手下留情些。”
沈沐川的眸光瞬间阴沉了几分，“给你指阳光大道不走，却还希望我手下留情，糖糖……你不觉得自己太贪心了么？”
唐小鱼苦笑，“我只是那么说说而已，沈少不必当真。”
毯子突然被人掀开，惨白阳光穿过玻璃洒在她的身体上。
周围一下子失了温度，凉意夹带着恐惧，就像阴冷潮湿的蛇，顺着她的脚踝往上爬，并且迅速蔓延直四肢百骸！
或许是因为宿醉的原因，头和胃都开始隐隐作痛。
她微微拧起眉毛，神情却异常坦然平静。
沈沐川看着她身体微微发抖，眼神忽而变得格外温柔，然而却在沉思之后，慢慢转为森冷阴鸷。
普通人或许不懂处高临深，他幼时曾面临过家道中落的困境，如今比谁都明白那种自高处跌下来的疼痛。
豪门博弈，虽比不得行走江湖刀光剑影，却也是危机四伏、险象环生，他容不得自己存在哪怕一丝弱点。
这女人身份可疑、动机不明，却在钱财给予、还有沈甜梦的事情上，让他一而再三的破例，这不是个好苗头。
唐小鱼心里默数着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两分钟了，但是沈沐川却还迟迟不肯动手。
不过就算这样，她也不会再抱任何希望。
这男人，应该只是在享受她的挣扎和恐惧罢了。
就像抓到老鼠的猫，不是第一时间吃掉，而是一而再三的玩弄直至死亡。
她心情突然变的很平静，仿佛回到了十二岁那年，拉着萌萌站在大门口，沉默着看到熊熊火光照亮整个夜空。
失去至亲的痛苦，她都坦然接受了，还有什么困难是她迈不过去的？
两鞭子而已，她受得起！
“你自己选的，不要怪我。”沈沐川薄唇绷成一条直线，缓慢但坚定的将手臂抬起……
马鞭接触到皮肤的那一瞬间，只是有点钝钝的麻木，在鞭梢撤离的刹那，疼痛立刻像巨浪翻腾席卷而来！
尽管唐小鱼咬紧牙关，疼痛还是难以抑制的从齿缝里传出来。
沈沐川手顿了顿，却又立刻抽出了第二鞭。
“唔——”
整个过程只有十几秒，痛苦却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唐小鱼面色苍白，却依旧带着倔强的微笑，“这下，我们扯平了。”
沈沐川把鞭子扔到一边，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打给慕容非，“学姐，麻烦带着药箱过来一趟。”
然后挂掉电话，走过去给唐小鱼松绑。
后背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湿漉漉的贴在床单上。
唐小鱼得了自由，两手交握活动了下，沈沐川伸手打算扶她，唐小鱼却视而不见，直接走到另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