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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异地恋进行时

宾得下班后决定去楼顶呆一会,他的目的也很明确,猎艳。住在这里的单身姑娘很多,和他胃口的也很多,有时候还会有女孩子和他搭讪。他没有回去换衣服,直接上去,走到吧台附近,看到靠落地窗的位置坐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头发乌黑无比,甚有光泽,垂在肩膀上,平底杯里不知道装着什么。宾得也拿了个平底杯,随意倒了点什么,便走过去

“我可以坐在这儿么”

那女人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并没有太多表情,宾得坐下来

“你也住在这儿么?”

那女人点了点头,宾得看着她,发现她一脸的落寂,没什么光彩,眼睛里都是暗淡,黑色的眼球却透着灰白。

“你还好吧”

女人拿起杯子,放到嘴边,可杯子已经空了

“你的酒杯空了,我去帮你拿一杯吧”说完便起身去,拿了一杯酒回来,递到她面前

“谢谢”那女人看了一眼宾得,又收回了目光。宾得开始对她好奇起来

“你还好么?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我聊聊,也许我能帮你”

那女人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忽然表情不再暗淡

“也许你真的能帮我”

“恩?”宾得更加奇怪

“我见过你,见过你不止一次的调戏漂亮姑娘,你应该是个花花公子吧”

“额,我不确定……”还没等他说完,她接着说

“我失恋了,谈了三个月,这也不是第一次,但失恋的滋味不好受,你明白么?”

“当然,我明白”宾得确实明白,很肯定地点点头

“我知道忘记一段感情其实很容易,毕竟我不该为不值得的人浪费太多时间,所以我希望你做我一个星期的男友”

宾得皱起眉,又笑了出来,满脸的不解

“反正你是个花花公子,不会浪费你太多感情,你只要每天陪我吃吃饭,聊聊天就好,当然也包括那件事“

说完,那女人仿佛胜券在握,也不再忧伤,好像陷入了一场有意思的游戏,等着宾得的答复。而宾得迟疑了一会,才确定对方不是开玩笑的

“我想这个忙我可以帮,乐意之至,我的荣幸”

那女人忽然笑起来”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回你的公寓去”

两个人默契的离开,回去的路上都有些忐忑,似乎两个人都在冒险,却不以为然,一路上没有人说话。

宾得的公寓在七层,进门后,那女人脱掉鞋子和外衣

“我想我得洗个澡,我不喜欢不洗澡就做爱,你最好也洗一个,我也不喜欢和没洗澡的男人做,我能问到你身上的汗味,虽然没那么难闻“说完便去浴室了

宾得笑笑,心想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莫名有点喜欢她

等她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宾得的大T恤衫

“我穿了你的衣服,我不喜欢洗完澡还穿之前的衣服,希望你不介意”

“恩,当然,你自便。……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宾得,是个建筑师“

“叫我小妍就行了“她正用毛巾擦着头发,细长的腿看起来比别人要长的多,皮肤是小麦色的,非常光滑,看起来很性感

“你可以去洗澡了,亲爱的“她的口气有些戏虐,也告诉对方,我们的游戏已经开始了

宾得洗的很快,但很仔细,希望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当然,是在床上。

洗完澡宾得穿着浴袍,看到小妍已经坐在床上。

“我好了。”然后也坐到他身边,两个人四目相对,略显尴尬

宾得看着她棕色的眼睛,和棕色的未干的头发,十分迷人

“你好美”

“你长得也不赖”

两个人像情侣第一次亲吻一样,小心的开始了一周的恋人生活。

一美来到乔伊的办公室,送来一些文件,临走时问乔伊

“爱丽丝还好么,还适应国内的生活么?”

“她啊,自然是不适应的,我觉得她好像从没喜欢过她的生活。所以上周已经回去了,说想孩子了”

“又留你一个人在国内,这下轮到你不适应了”

“什么适应不适应的,这样也好,毕竟老夫老妻,偶尔见见面才不错,就像老朋友一样。我们的关系比过去好多了”

“过去不好么?”

一美觉得这谈话不会太短,索性坐下来

“过去,就像所有正常的夫妻那样,早晚见面,每天住在一起,偶尔带孩子出去玩,参加家庭聚会,所有时候好像都运转正常,但又好像在做功课,如复一日。有一天忽然问自己,你是否还爱这个人,我也答不上来“

一美若有所思的晃晃头,也不知道如何回复这个男人的感慨,毕竟她没经历过婚姻,而她父母的婚姻,也像他形容的一样,但她父母相处更像是朋友,两个人常年睡在两个房间,总是对对方很客气,这些年她未曾考虑过,他们之间是否还有爱情这个严肃的问题。

“你和班纳,有没有结婚的打算,算起来你们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我知道,你爱了他很多年了不是吗”

“我不适合结婚,我不喜欢被任何人和事拴住,就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可一想到是他,自己却又毫不犹豫地想嫁给他。……但听到你这种婚姻的可能性,我有点不知道了,好像在用我们的感情冒险,它可能会消失,不是吗?”

“我明白,没关系,你还年轻。等你准备好了,有答案了再说不迟”

和乔伊的谈话,把一美带入了不同的想象空间。她心里无比希望嫁给他爱的这个人,她爱了多年的男人,毕竟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呢?可婚姻是很复杂的,她需要应付很多事情,比如他的家人,如果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他们还会爱彼此么?如果他有一天厌倦了怎么办,她越想越焦虑,却又无法停下来,她以前从未如此过,忽而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她觉得应该和班纳聊聊,也许他又更好的主意。

同一天,班纳接到一个电话,是他留学时的一个同学打来的,他在海城成立了一个建筑工作室,希望班纳成为他的合伙人,如果他接受,便可以拥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并且成为企业管理者,而且他自己的家庭,人脉,大多都分散在这个城市,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都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当然不会。

晚上,他接一美下班,他迫不及待地告诉一美这个好消息。

“你已经答应他了?”

“是的,当然,必须答应啊。他很有能力,我家在那边有不少人脉,而且我们在业界都算是小有名气,我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我一直都想有自己的事业,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当然要把握住”

“那我们怎么办?“

“我想过了,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如果你愿意,可以给你安排一个职位,或者再找一份工作”

一美心里一下子好像被堵住了,她没在班纳面前发过脾气,但又按耐不住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我会和你去,我有自己的工作,我的家人在这儿,我不会离开北方,我也受不了南方的气候。”

一美长叹一口气

“你为什么提前不问问我的意见?我的意见对你一点都不重要对不对。是我太傻了,也许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我今天本来想问问你对婚姻的看法,但我想你一定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别激动好不好,我当然考虑过你,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反对“

“现在的结果是,你要走,我要留,我们还有什么未来呢?“

两个人这样吵了一路,后来干脆一言不发,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都沉浸在自我保护和自我辩护之中,我是对的,你是错的,这样的字眼出现在对方的脑海和表情里。

然后这样一言不发的入睡,两个人也没有任何身体接触,就像两个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夫妻一样,虽然朝夕相处,却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一美又失眠了,早上班纳醒来,一美正靠在床边看着她

“你醒了”她平静多了“对不起,我为昨天说的话道歉,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你别放在心上”

班纳揉揉眼睛,没想到一美会和自己道歉

“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说,我确实应该问问你的意见,对不起亲爱的”说着把一美搂在怀里

一美像个小女孩儿一样,躲在这个不知道何时就要离开的人怀里,眼里已经含着泪

“我想我会和我家人商量一下。你什么时候走“

“大概下个月初吧,你不能和我去,我真舍不得你”说完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

“异地恋一段时间,我想没什么,我们应付的来”一美迟疑了片刻“你有想过和我结婚么?”

班纳皱皱眉,笑着说“我觉得日子还长,我刚刚拥有自己的公司,所以我想并不着急,对吗!”

“当然,我只是随便问问,婚姻也挺可怕的,现在还有几个人结婚啊?”一美尴尬地笑笑

十二月,也就是宾得要离开的时候到了。宾得和一美送他上了飞机,两个人就像电影情节那般恋恋不舍,难以说再见,但分别是在所难免的。

回去的路上,一美心中只有对他的思念,还有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爱意,对她来说,她已习惯了分别,只是这一次,她并不绝望,而是心怀期待。

一美和班纳开启了异地恋生活,宾得却开始了恋情,他和小妍一周的约定到期之时,两个人却发现都很喜欢对方,便决定继续交往下去。

宾得开着车,一美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从机场回去

“班纳走了,心里怪难受的吧”

“心里有点空”一美很平静的说

“他临走前一直跟我说,让我照顾好你,说你不会开车,你要去哪儿,你就尽管来找我,我随叫随到哦。这时候是体现我仗义的时候了”

“我可不敢劳驾你,看到你和一个姑娘已经交往一段时间了了,看来是恋爱了,真是奇闻”

“我这是顺其自然,本来没想的。可小妍真的很可爱,晚上约了她一起去健身,你要不要一起啊。运动可以解相思,晓得么?”

“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说完,便一言不发

一美是个孤僻但不孤独的人,她虽然没什么朋友,但却从来都有事情做,她没事会去游泳,看书,整理自己的收藏,平静而快乐。和班纳在一起的日子,也是如此,只是平静里多了很多爱情带来的亢奋的调剂品。

班纳离开后,她开始陷入了孤独这种可怕的世界里,原本能够驾驭孤独的她变得不堪一击,这边是爱情带来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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