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不是奉皇上之命,去侯府请罪么?”钟涟青看到钟九渊出现的时候,有一刹那的吃惊,他说完这话仿佛这才发现秦依檀也在这里:“难道是追着秦小姐道歉来了?”
钟涟青是个记仇的人,不然也不会被称为大魔王。
上次他去岐王府劝钟九渊到侯府道歉,钟九渊冷脸待他,如今钟涟青自然也不会给他留什么面子,毫不留情的戳中钟九渊的痛处。
钟九渊横了钟涟青一眼,并未答话,他快步走到二楼,隔在秦依檀和盈袖之间。
雅间内,钟天决眉心一皱,却一言未发。
他十分自然的坐在屏风后,这个角度,他看的到众人,众人却看不到他,侍从见此,恭敬的给钟天决添了壶茶。
盈袖的眼眶立即红了,撑着瘦弱的身子倒在了钟九渊的怀里,委屈道:“爷,您终于来了。”
她在男子怀中轻轻啜泣着,仿佛随时喘不来气,别说是男人了,就连秦依檀这个女人都觉得盈袖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不禁心里暗暗地嘀咕,贱人就是矫情,她这个受害者都没哭呢。
“几日不见,你怎么瘦的这样厉害?”钟九渊心疼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这些时日郁积的情绪在看到女子的一瞬间爆发了,盈袖的柔弱更加激起了他心底的保护欲。
其实他又何尝不委屈?朝堂上皇兄逼他,大街上秀才骂他,就连去侯府道歉都吃了个闭门羹。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谁让秦依檀霸占着他未婚妻的位置,让他娶不到心仪之人呢?
盈袖只一味地哭着,见她这样伤心,钟九渊怒火更甚,瞪着秦依檀道:“你到底对盈袖做了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她做什么了?”
秦依檀微微一笑,朝前走了一步,盈袖再次浑身一抖:“你……你别过来。”
“路是你家的?”
“秦依檀,你别太过分!”
“过分?”
这话说的真是委屈死她了,秦依檀眨巴眨巴眼睛,从始至终,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过分了呢,这个盈袖,明明就是“我弱我有理,我不管你就是欺负我了”的姿态啊。
她是侯府千金,和一个青楼女子纠缠不清,未免有些自降身份,但秦依檀不是那种受了委屈就忍气吞声的人,不然别人岂不会把她当软柿子捏?
“听说你刚刚去我家道歉了?”秦依檀目光在钟九渊的脸上定了定,又看了一眼在旁边看好戏的钟涟青:“既然咸王也在此,就做个见证,岐王这个歉,道是不道?”
一旁的钟涟青一脸无辜。
他原是想看好戏,可谁能想到却被秦依檀给拉进了戏里?现在倒是好,岐王若不道歉,他日皇上问起来,怕是连他也会被骂几句,秦依檀这是硬拉着他说话啊,偏偏还挑不出错来。
更重要的是,秦依檀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岐王而不是盈袖,就算日后说起来,别人也会觉得秦家小姐识大体,是个就事论事的人,不持枪凌弱。
其实秦依檀哪里想了那么多,她只不过懒得和盈袖说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