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支着把躺椅,躺椅旁烧着一壶茶,秦依檀看着茶水升起的寥寥青烟,无聊的直打哈欠。
已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知道她性子野,冯氏特意派了人盯着,生怕自己的宝贝闺女出了什么问题。
“小姐,跑了。”
“什么跑了?”
“鸟啊,太子怕小姐闷,特意差人送来的,奴婢怕它渴,打开笼子添了点水,谁知道就跑了。”绿萝苦着一张脸从门外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空了的鸟笼。
“那还不快去找?”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这不是溜出去的大好好机会么,太子果然是她的好哥们,秦依檀看了看守在身旁的嬷嬷们,朝着她们直摆手:“快去找鸟!”
“哎!”嬷嬷们一听说是太子送的,知道这事儿马虎不得,忙不迭的就去了。
“绿萝,快,帮我更衣。”
“小姐,找个鸟而已,这么正式?还更衣?”
“你以为我脑残啊,”她照着绿萝的脑门就是一弹:“出去嗨!”
绿萝懵懵懂懂的帮秦依檀换了身衣裳,秦依檀动动胳膊,正准备站起来,这时一只手,一把将她按了下来。
一抬头,正对上纪景澜的眼。
“宣王殿下。”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宣王,又看了看自家小姐换上的一身干净的衣裳,绿萝一瞬间好像懂了点儿什么。
小姐你干嘛不直说宣王要来,竟然借口要出去嗨,就你这样瘸着腿,怎么嗨啊。无语的是,她竟然信了。
绿萝心里暗搓搓的想着,脸上却喜滋滋的,忙借口说要找鸟,就退了出去。
秦依檀忍不住的嘴角抽了抽。
到底这绿萝是谁家的丫鬟,为什么胳膊肘总是往外拐……难不成被收买了?
“什么鸟?”纪景澜眉心一动,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太子怕我闷,特意送来的。”秦依檀把头搁在桌子上,无精打采道。
讨厌死了,千载难逢的出门机会,就这么被搅合的没了?不甘心啊不甘心。
“太子送的?”纪景澜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微妙了起来,他暗暗地捏紧了手心,片刻,平静道:“看来本王布置给太子的功课还是太少了。”
“啊?”秦依檀没有听清。
“没说什么。”纪景澜看了看门外,忽然垂下了眸子:“遥岑。”
“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去一趟太子府,让太子把《淮南子》《庄子》《礼记》各择八篇,抄写一遍,明早本王要查。”顿了顿,仿佛觉得有些不妥,他又补充道:“《资治通鉴》的周记五卷背诵下来,并写一篇观后感,本王一并要查。”
“殿下,这不妥吧……”这是至少三天才能完成的功课,遥岑惊讶道。
纪景澜一脸正色,苦口婆心的看着遥岑:“哪里不妥?本王是为了他好,你有异议?”
遥岑下意识的看了看秦依檀,似乎在期盼她为太子说点儿什么。
这不看还好,一看纪景澜的眼神如一把刀一般摄了过来,遥岑浑身一抖。
他好像知道太子为什么会这么惨了。
殿下你怎么可以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