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坐着两名衣着华贵的男子,谈吐气度皆是不凡,钟涟青疑惑的看着大厅里的秦依檀,片刻眼底突然一亮:“我想起来了!三哥,这人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么?”
钟九渊听到这话,捏着茶杯的手突然一顿,薄唇紧紧地抿着,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拧成了个“川”字。
“哎,三哥,你这未婚妻长得还不错,不如你就娶了她得了,”谢涟青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目光一直看着下面:“至于那个盈袖姑娘嘛,你再喜欢,毕竟也是青楼女子,和侯府小姐还是相差甚远的。”
听到这话,钟九渊眼底倏然散发出一道冷芒,朝着钟涟青射去,钟涟青感觉到雅间的气氛突然一冷,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
大厅里,店小二见着秦依檀递过来的簪子,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姑娘实不相瞒,这小畜生偷了我们老板东西,还弄坏了掌柜的最心爱的字画,那副字画可是出自前朝怀安太子之手,价值连城呢,掌柜的说了,若是有人要买她,需得把字画的钱一并收来。”
此言一出,大厅里的人统统望向了店小二。
怀安太子的字画?
前朝的怀安太子心系天下,爱民如子,当年前朝遭遇百年不见的旱灾,靖昭帝因此大病,多少流民无家可归,饿殍遍野,是怀安太子临危受命,重整朝纲,甚至连自己的口粮都省了下来,只为了百姓能多吃上一口粮食。
要不是因为后来发生了宁王之乱,怀安太子也不会死于战乱之中,前朝也不会在一夜之间就亡了,天下也更不会四分五裂,成为如今的样子。
陡然听人提起怀安太子,大厅里的人都露出了一副敬仰的表情。
可秦依檀却不知道这茬,只以为是很名贵的字画,便问道:“那副画值多少银两?”
“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
这可有些难办了,秦依檀看了看女童:“你当真偷了人家东西?”
“他骗人!”一直不说话的女童急了:“我只不过不小心把字画撞得掉在了地上而已!根本没有弄坏!当时包子铺李二的媳妇儿正好在掌柜的床上,她亲眼看到的,可以为我作证!”
女童的嗓音有些沙哑,陡然一听像是委屈至极的不忿,同样激动的也另有其人——
醉仙楼的老板娘不可置信的跑来,嗓门大的震天:“老东西!老娘当年下嫁给你,现在竟敢背着老娘找女人,看我不剥了你的皮!臭不要脸的,你躲在桌子下面做什么!”
紧接着,醉仙楼里传出了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衣冠楚楚的店掌柜被撵的满堂乱跑。
秦依檀无辜的看着一脸尴尬的店小二,将手上的簪子晃了晃:“现在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吧?”
“当然,当然!”店小二也是个极有眼力见的,知道这女童是留不得了,簪子一看也是价值不菲,他伸手就要接过簪子,谁知这个时候——
“这个女童,本王也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