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何人?”
“在下龙虎山专研风水阵纹数术一脉林子休是也。”那个男子回答李修的问话,男子自恃拥有奇门异术,性格是那般乖僻桀骜,不过李修活了百年,什么人都见惯了,对于这些人也是见怪不怪了。
李修心里有些欢喜,此子刚才所用却是奇门阵法无疑,若是此子真有能耐,能利用所学为自己找到远古青鼎,那将是多大一桩喜事。
不过,李修心里却是质疑远多于窃喜,林子休虽然阵法造诣不错,但是,却不过旁门左道,并不像正统之学,那远古青鼎神秘,李修担心这个林子休只会是空说白话。
很快,又是十盘赌局过去,十盘来,这个林子休皆是大杀八方,到如今,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他面前又已经堆成了一座金山了。
李修就这样一直看着,此时,荷官都是纳闷,不敢相信这个林子休赌术如此高超,但是,这个赌城遍布阵纹,若真有天眼神通等异术势必早已有所警觉,荷官最后摇了摇头,他不可能将别人驱逐出去,只有暗自吩咐叫上面管事的前来查看。
这时,忽然间,李修感到一股凉意袭来,如同春风般和睦,让人神清气爽,李修蹙眉,他知道,是有高人来了。
此时,一个中年白衣秀士从身旁经过,白衣秀士面如冠玉,文质彬彬,一缕美髯随微风飘扬,看上去古道清风,李修一直注视着他,这个人浑身给李修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法力波动,而是一种修为,一种如百川归海的博大精深!
这个白衣秀士闲庭信步地至正欣喜若狂的林子休身后走过,他的脚步极轻,外人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过路,但是,李修目光是有多么睿智,李修一眼便看出,就在那刹那间,白衣秀士手中一根绣花针已经轻轻落在了林子休身后。
“五五六,大!”
荷官一口将赌盅敲开,五五六,这一次,林子休张大了嘴巴,他不敢相信,这次竟然输了一半身家!
“怎么回事?”林子休气愤之余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他瞬间想到,应该是有人做了手脚!
“竟然真是有人破了我的聚财大阵!”林子休目光瞟了一眼脚下,一支绣花针已经将一切事实暴露在了他的跟前,林子休这次终于精明一回,聚财大阵已破,他怎么会再和昨日一番任凭输下去,他一把将桌上银两收入怀内,随即立刻追了出去。
但是,赌城巨大,而且契合奇门遁甲所建造,白衣秀士几个转弯便消失不见,林子休追了片刻,最后实在找不到人,他也只得跺了跺脚,随即离去。
而此时,李修却是一直跟在了白衣秀士身后,白衣秀士有着一种海纳百川的无上气机,这种感觉太过缥缈,林子休身上有,但却远不及这位白衣秀士浩瀚,李修有直觉,这个白衣秀士绝对是能够帮助他的人!
白衣秀士看似脚步不快,闲庭信步,但是,李修却是深有体会,这个白衣秀士每一步实际上都在踏着一种无比玄妙的阵纹,若不是李修法力高强,只怕走不到半里,他便如林子休一般遭白衣秀士甩得无影无踪了。
“先生请留步!”
走到郊外茶寮,李修终于追了上来,他连忙礼敬地大喊道,这时,白衣秀士也终于停了下来,只见白衣秀士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放于腹前,看上去极为儒雅,像个夫子,更像一个世外高人。
“先生是叫我吗?”白衣秀士见李修大步来到跟前,他笑了笑问道,他面色红润,看上去极为睿智,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一个智者。
李修上前先是一礼,随即道:“在下李修,我观先生气度非凡,必是有识之士,所以想来请教一二,不知可否?”
白衣秀士一笑,摸了摸自己一缕美髯道:“哪里什么有识之士啊,不过就是一个落第士子穷酸秀才罢了,这‘先生’两个字是愧不敢当啊。”
两人一道进了茶寮,李修亲自为白衣秀士斟茶,白衣秀士谢过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缓缓道:“李修,九州这百年来崛起的最为璀璨的年轻人之一,有刀皇第二之称,今日蒙你亲自斟茶,穷秀才真是荣幸之至啊。”
李修一笑,敬道:“哪里,倒是前辈,还不知是何名讳?”
白衣秀士一笑,道:“哪是什么前辈,我叫茅周,外号铁算盘,布衣秀士而已,寒酸名字,哪里值得受一声前辈的。”
两人以茶代酒,互相斟酌,白衣秀士茅周深藏不露,李修知晓这是高人,暗自心喜,良久,李修问道:“前辈,不知你与那林子休是有何过节还是渊源,你为何破坏他的聚财大阵呢?”
茅周面色不改,依旧平淡道:“我与他哪里有何过节,他是我的师侄而已。”
茅周知晓李修百年名声,此时,他推心置腹道:“不瞒你说,其实我和林子休都是【龙虎山茅山派】的人,我在派内是三长老,那林子休是我二师兄的弟子。”
果真是龙虎山茅山派,李修有些惊讶,看来那林子休没有骗自己。
茅山派,九州正道巨擘之一,其门内弟子个个身怀奇门数术,他们最厉害的并不是与人比武私斗,而是传闻中捉拿天地间阴煞鬼神以及秽物僵尸,而这些秽物、死物一般藏身百川大山之中,数千年过去,茅山派在这项基础上又多了一项奇特技能,那就是探找龙穴阴煞之地,这风水流派也就由之而来。
李修心里暗自欣喜,看来这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青鼎之事恐怕有着落了,若是能请动这天下第一风水流派的高手出马,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心甘情愿!
这时,茅周还在继续道:“这林子休,至山门偷跑出来,随即四处贪玩赌博,我与我那二师兄自小便关系不好,这是他的弟子,我也不好代为惩罚,而这林子休虽然滑头,但又没犯什么大事,我也不便多加责难,破了他的阵法,小惩大诫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