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却还在湖边发呆,毫无生存斗志可言。
肚子好饿,饿到胃痛,冷风吹的我瑟瑟发抖。这些真切的身体机能不断的鞭笞着自己面对现实。可是,我真的面对不了这残酷的现实啊。林子很深,穿过去需要体力与时间,我吃什么啊。还有林子里的狼啊,野猪啊,我还不是分分钟被秒杀。想想那残忍血腥的画面,我都不寒而栗。死,很可怕,死的那么惨,那就更可怕了。
又饿又冷的我缩成一团,眼泪早就哭干了,脸因为眼泪的缘故,干干巴巴的。
我就是一大门不卖,二门不出的学生,不是什么特异人士,一号杀手啊,军医啊,甚至连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都不如......你说,穿过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平凡女生,人家年龄比我大,自然阅历也就比我广,常识积累也比我多呀,基本生存技能应该是有的你穿我有个中国教育残害的五好学生,有什么用。野外生存能力为零,战斗指数为零,常识积累,未知。我就是一渣渣……
老天爷,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你让我平凡又平庸的生存在人群大流里,毫不起眼的存在着,一般的长相,一般的身材,一般的成绩,一般的人际关系......你带我过来,是想要我死的不那么平凡,不那么一般,换一种轰轰烈烈的死法吗?
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想去捧一点水喝。坐着等死,也是一种缓慢而漫长的折磨,身与心。
以我这么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来说,我这种啥都不会的二货如果要穿越,那么注定要以一种傻白甜的形式遇到一个强势专情又非常有能力的绝美男子,然后开启一段欢喜剧般的爱恋。
可是,这真的可能吗?瑟瑟发抖的身子感觉已经冷到麻木了,牙齿上下颤栗着,发出咯咯的声音,却怎么也无法把嘴巴闭上。估计等我的白马王子找到我时,我早已成一堆白骨……
余光扫过脚边的那一堆东西,有过短暂的大脑空白,最后也只能无奈的移开目光的。那里堆放着我之前去附近捡的干柴,还有那根中间有着炭黑印子和血迹的小木棍。柴火旁边是一条满身尘土,半死不活的不知名鱼类。
当我发现我穿越了,并且无法改变这现实时,第一反应当然是赶紧离开这儿。还天真的以为这不过是一次户外探险,有种跃跃欲试的雀跃。
因为湖对面是一个很高很高,感觉快要刺破天际的山崖,我果断放弃,然后屁颠屁颠的向林子走去。林子很大很大,树木都老高老高了。我吧,本来方向感不好,在这里,就更不好了。于是就沿路在大树上画记号,始终沿一个方向走。理论上,世上没有一座穿不透的林子,只要始终沿一个方向走,总有到达尽头的时候。
但我忽略了一个问题,时间。在走出去这段时间我要吃,要喝啊。但即使想到这一点,我还是不想放弃。也许过一会儿,就会遇到一个樵夫,现在回去,不是白走了嘛。直到,我看到几只泛着腐臭,满身苍蝇的类似于狼的生物黏黏的粘在一根大树的脚跟。恶心,恐惧像一个大浪一样拍打冲击着我那那被温室娇惯的三观与心。出生于文明发达的现代社会,我这辈子都没有亲眼见过这样血腥恐怖的场景。惊吓和恐慌像野兽一样死死追随,迫使我只有不断的跑啊跑啊,即使气喘吁吁,精疲力竭,也不敢停下来。
到了湖边,我也顾不得休息,马上去找干柴,我要进行传说中的钻木取火。一来,可以防御一下危险动物,二来,可以做一些食物,实在是饿死了。一次又一次,都失败了,好想仰天大骂那不靠谱的初中历史书。每次从黑洞里冒出黑烟时,我都兴奋不已,就像看到香喷喷的食物一样兴奋,就更卖力的挫动。然而,一次又一次,也只是冒点烟而已。最后,我很失望。望着自己起了两三个水泡,黑乎乎的小手时,我毫不顾及形象的哇啕大哭起来,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
哭了好久,好久,当所有情绪得到了很好的发泄,愤恨,无奈,恐怖,绝望,孤独,都得到排解,冷静下来之后,我决定重新开始。手暂时不能再揉搓了,先去抓条鱼吧。心理学家说过,当你反复做一件事情不如意时,不如跳开这件事,做成另一件事,带着信心与喜悦再去做之前那件事,就事半功倍。抓鱼,我可是老手了,小时候经常和哥哥姐姐比赛,每次都是我赢呢。
然而,抓到鱼之后,我带着五分无奈四分信心三分彷徨又拿起来木棍。然而,揉搓木棍揉到水泡都破了,我还是没有看到火苗,反而淌了一手的血。还是我太天真,理论上可以发送的事也是要在天时地利人和的的情况下才能发生。理论不是现实,课本不可全信啊,就像大家都认同‘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挑起整个地球“的观点,但谁也没真正做到一样。哎,于是,我就开始发呆,开始等死了。说不定,我一死,就可以回到现代呢。
喝完水后,我慢慢的挪到湖边一个粗壮的树木脚边继续缩着身子,闭着眼睛,试图忘记周遭的一切事物,也包括肆意侵蚀全身每一个细胞的寒冷,饥饿,还有笼罩在周遭空气里的夹杂着恐惧的气息。
渐渐的,好像真的忘记了所有不想面对的现实。我好像回到了家,看到妈妈笑盈盈的端着热乎乎的鸡汤朝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