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夜溟昊来说,都是极大的煎熬。他知道了一个令他痛苦的结局,可是却也无力去改变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剧情走向结局……
“当朕知道自己错了之后,想弥补于你,也想得到你的原谅。可现在……正如你所说的,一切……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你真的要离开吗?”夜溟昊知道,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正如他的这个问题,问与不问,又有什么意义?
玥璃殇没有说话,但是她眼中的那份坚持,那份坚强,那份火焰,已经给了夜溟昊一个答案。
“伊人回来的那一天……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是……那不是朕的本意……”夜溟昊说到一半后,自己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而是低下了头。“我知道,我终究是挽留不住你。可是我居然还想试一试,明知结果,却还要做无谓的挣扎。夜溟昊啊夜溟昊,你真是变了……是因为她吗?”夜溟昊看着玥璃殇,心中默默的想到。
玥璃殇自然是不愿意听夜溟昊的这些无谓的解释,错了就是错了。当她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用余光便看到一个一直在看着自己与夜溟昊的一举一动的目光,那便是伊人,她的眼中充满着不愿与嫉妒。玥璃殇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点,她的眼神看向了夜溟昊,做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的表情,缓缓的说到:“你可以……抱我一下吗?”玥璃殇虽然是为了做给伊人看的,可是此时她的心,跳的却很快。
玥璃殇有些不知所措的怔在了那里,这是她的真实面孔吗?她真的爱夜溟昊吗?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爱的?玥璃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正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夜溟昊一个快步就走上前抱住了她。夜溟昊在听到玥璃殇说到这句话后,心中与玥璃殇的感觉是一样的,心在加速的跳着,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与自己保持距离,要自己接近于她……同时,他也一丝不漏的看着玥璃殇眼中变化的一切,直到最后,变成了冷漠与绝望。
夜溟昊的个子本就高大,而玥璃殇在夜溟昊面前,也还差着很多。而夜溟昊此时的身上,正披着一个用金龙密布的样式秀成的一个披风。在夜溟昊抱住她的那一刻,披风也包围住了身体瘦小的玥璃殇。从侧面看,压根就看不出来夜溟昊的面前,还有一个人。夜溟昊深深的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他把脸靠在了玥璃殇的头上,轻轻的闻着她那秀发上的香气。紧紧的拥着她,心中的感觉是他前所未有过的一种幸福。抱着她,就好像抱着整个世界一般。他宁愿没有坐拥天下,宁愿不是身在宫廷之中,宁愿自己的身上没有背负这么多的责任,只要自己拥有她,他便什么都不求。只要和她一起……过着一生一世的平凡生活,他便知足了。
当玥璃殇还在走神的时候,便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黑,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玥璃殇闻到了一点好闻的香味,她的周围很黑,因为夜溟昊的斗篷遮住了一切。玥璃殇感觉到了夜溟昊抱着自己时的力气,一点一点的变紧,这是她第二次感觉到有安全感的怀抱。第一次,便是那日凤子辰在御花园救玥璃殇时的时候。
夜溟昊感觉到了自己怀中的那个人动了动,便知道自己的力气大了些,就连忙小心翼翼的松了松。他不愿放手,如果可以,他想要一直这么抱着她。夜溟昊依旧是闭着眼睛,因为这一切来的是那样的美好,就像一场梦一样。他怕一睁开眼,就看到玥璃殇从自己身边离开的场景。
玥璃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也抱住了夜溟昊的腰部。或许……这是夜溟昊给自己的第一个怀抱,也是……最后一个了吧。“你可知道了?他爱你……”玥璃殇在心里说到,她是说给那个玥璃殇听的,因为她想告诉玥璃殇,她可以安心的走了……
玥璃殇也有些许的留恋这个怀抱,可是她还是清醒了过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踮起了脚,夜溟昊的斗篷上方便冒出了一个小脑袋。玥璃殇把嘴放到了夜溟昊的耳边,便看到了桥上早已不安定的伊人。
在伊人看到夜溟昊突然抱住了玥璃殇的那一刻,眼睛便更是瞪的大大的,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把他们分开,可是她的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她只好生气的大喘着气,恶狠狠的看着玥璃殇。要知道自从自己回来之后,夜溟昊又何曾这样待过自己?
“你可知道……母后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玥璃殇轻声的问到。
夜溟昊睁开了眼睛,微微斜头看着玥璃殇的侧脸,依旧是那么的美。夜溟昊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等待着玥璃殇后面的话。
“母后的话,便是我想要对你说的。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如何,要答应……”玥璃殇此刻的眼睛也看向了伊人。伊人与玥璃殇四目相对,因为对于伊人来说,他们这般暧昧的动作,还有玥璃殇在夜溟昊耳边的窃窃私语,都会使她浮想联翩。玥璃殇用深不可测的眼神看着伊人,就好像是一个眼神就能把伊人的里里外外都看得很透彻一般。“不要把后位……给伊人。”玥璃殇一字一顿的说到。
在玥璃殇的心中,就是为了要完成太后最后的遗愿,不要让夜家的江山落入伊人之手。可是玥璃殇殊不知,夜溟昊的心中是作何感想。或许在以前,夜溟昊会有这个想法,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长大了,更重要的……是他对玥璃殇的情感,也和从前不一样了。所以现在的他,当然不可能让伊人做自己皇后,更不可能让她……来代替玥璃殇的位置。
“能不能……不走……”或许……这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来说,这是最卑微的请求了吧。夜溟昊的脸颊上流出来了两道泪水,这是他这个皇帝,在人生中的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爱的人与自己告别时是一个怎样的滋味。夜溟昊的手紧紧的抱着玥璃殇,有些呜咽的说到:“我们能不能……像从前那样,爬上屋顶……一起看日出,看日落,光着脚……在小溪流中嬉戏,你追我,我追你的满皇宫乱跑,坐在秋千上看月亮,数星星……”
数年前的景象……
“等我长大了以后,就把母后住的永寿宫送给你住,如何?”
“送给我做什么?我一个人,也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啊……”
“我要你当我的皇后!”
“我才不要呢!我可不要在这皇宫中拘着……我要像爹爹一样,闯荡江湖,游历天下……”
玥璃殇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这一幕一幕。那儿时稚嫩的声音,一直回响在她的脑海中。还有那时的画面,也清晰的展现在了她的记忆中。就好像这一切,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夜溟昊闭着眼睛,想着这些美好的事情,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痛苦的,因为那些记忆,就像是流逝于股掌之间的沙尘一样,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