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秋天的风景总是那么的唯美中加着凄惨,而冬日的景象,总是凄凉中带着唯美。
“既然……你觉得本宫好看,那为何,要弃美投丑呢?”玥璃殇一脸的“搞不懂”般的表情,看着秋菊。
而青鸾的额头,则是滑下了三道黑线,她原是知道自家娘娘是有些不正经的,可却没想到,不正经起来,居然这么的不正经。还什么“弃美投丑”?从未听过,她只知道弃明投暗,可这……是个什么鬼?
秋菊立马扭过了头,便看到了玥璃殇的表情,并不是严肃的,便也放下了心来。也很随和的说到:“娘娘可真会开玩笑。”
不知为何,玥璃殇看着秋菊那副口是心非的嘴脸,便再也笑不出来了。玥璃殇脸上的表情渐渐褪去,随之代替的,是严肃和愁视。“本宫待你不薄,那眼前的名利与金钱真的就比不上本宫的真情实意吗?”玥璃殇皱着眉头,痛心的问到。
秋菊一动不动的怔在了那里,脸上稍稍的露出了一丝的惭愧,但是随即就又笑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说到:“奴婢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果真听不懂吗?”玥璃殇果断的打断了秋菊的话,严厉的眼神看向了秋菊。严肃的说到:“你当本宫好欺负是吗!你当永寿宫中所有的人都是瞎子吗?你的一举一动,本宫早就找人留意,你以为就凭你的这点小聪明,能让本宫入你的圈套吗!”
玥璃殇也不打算和秋菊拐弯抹角,而是直接的问到。她倒要看看,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想要狡辩吗?
秋菊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副哑口无言的样子。她的脸上虽然有一丝的惭愧,可是那也遮掩不住那副可恨的样子。
“秋菊姐姐?你当真欺骗娘娘,欺骗了我们吗?娘娘待我们那么好,你怎么可以……”冬芷和夏蝉听了这么半天,自然也是听出了事情的原由,而如今看着秋菊这番样子,想必是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就一副不可思议,责备的说到。
“娘娘……”秋菊立马就跪了下去,连忙喊到:“娘娘……奴婢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滔天大错,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
玥璃殇看着跪在地上的秋菊,没有一点的为之所动,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原谅她,那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来审问她了。
“知错?本宫倒不知你错在哪里?是因为你背叛本宫而选择了李婉儿?还是因为你把本宫的真情当做泥巴一样踩在脚下?还是因为你枉费了本宫以及永寿宫内所有人对你的信任?”玥璃殇笑了一下,无情的说到。
“是奴婢一时贪财,所以才……所以才听信了贵妃娘娘的话。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不想再在宫中这么平庸的活一生罢了。奴婢不想到死……都没有人记得奴婢。贵妃娘娘说……说只要奴婢帮她的忙,她就会想办法让皇上注意到奴婢,还会给奴婢很多的银子……奴婢真的只是不想再过一个小小宫女的生活啊……娘娘……”秋菊痛苦的趴在地上,泪水流到了脸颊上。
“只是?你可知道你这一点点的只是,却差点害了永寿宫所有的人!”玥璃殇见秋菊居然还不知错,竟然还在这里狡辩,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和利益才会如此。玥璃殇叹了口气,淡淡的说到:“你真的相信李婉儿?你真的以为她会让一个小小的宫女来跟自己争宠吗?还是以为她真的会如你所愿,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恐怕……你也活不到拥有这一切的那一天了。”
秋菊听到玥璃殇的话后,瘫坐在了地上,皱着眉头,一脸无助的样子。或许……这一切,她自己也都清楚明了吧,却还是把自己的贪心寄托在了那一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上了吧,可是最终知道结果的她,却还是不能接受。“不可能……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给她汇报永寿宫的一举一动,她不能这么对我!她答应我的,答应我的一切……不!不!我不信……我是未来的娘娘……哈哈哈……我是未来的娘娘……”秋菊的眼中含着泪水,傻傻的笑着。突然,她的眼睛看向了玥璃殇,得意的说到:“你在骗我……你嫉妒我……我是娘娘,这皇宫中的一切财富都是我的……”秋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有些疯癫的走着,当她慢慢的接近玥璃殇,还差一步的时候,青鸾一个健步就冲到了玥璃殇面前,便一掌把她给击晕了。
“把她抬到她的房间,这个样子想必是醒来,也疯了……”玥璃殇冷冷的说到。
“是……奴婢遵旨。”青鸾对于自己面前这个,从前那么温柔善良,现在那么果断独立的娘娘,心中没有丝毫的怀疑,更没有丝毫的惊讶。或许……现在的她,终于可以给自己的主人一个交代了。当玥璃殇醒来后,告诉自己主人和夫人去世的消息,她便再也撑不住了。这么多年,青鸾一直都坚信着主人还活着。可是那个消息最终还是到来了……
“去璧熏斋。”玥璃殇料理完秋菊的事情后,便对冬芷她们说到:“该来的总会来……”
玥璃殇一袭盛装,出现在了前往璧熏斋的路上。她走在那条路上,目视着前方,头上簪着的簪子也隐隐做响。她的脸上充满了自信,眼中也没有任何的恐惧,而是带着满满的一种毅力。路过的宫女太监,都是用一副惊艳和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玥璃殇。
璧熏斋根本就不算什么正规的宫殿,所以也没有四边围着的宫墙,也就只有一座小的阁楼耸立在那里而已。这个阁楼有两层,从第二层的栏杆处,就可以看到下面,以及远处的皇宫的景色。
御书房。
“什么时候了?”夜溟昊放下了只看到了一半的折子,又抬起头来看着外面的天色,问到。
“皇上,已经未时末了。”小羽子稳稳的答到。这是自秋菊来禀报自家皇上后,皇上问自己的第四回了……
“那就走吧,去……璧熏斋。”夜溟昊听到小羽子的答话后,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折子,站了起来,有些忐忑的说到。
在秋菊来禀报的时候,他的内心很复杂,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面对玥璃殇,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她。夜溟昊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他不知道为何?为何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却是光着身子在伊人的床上。更是不知道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也自然是知道,母后是因为急火攻心才会如此,而自己答应过殇儿的也没有实现。
这样的种种,压在夜溟昊的心头一直挥之不散。面对母后的羞愧和悔恨,还有面对玥璃殇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