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雪落枝头的残败景色,也描绘不出玥璃殇眼中的悲伤,即使是烈火炎炎,也无法代替玥璃殇眼中的火焰,即使是星空,也无法形容玥璃殇眼中的情感。
“来人。”夜溟昊也不忍再看玥璃殇,因为她眼中的种种,总会让他看着心疼。
在夜溟昊说到“来人”的时候,瑶诗莹深深的闭上了眼睛。该来的,还是会来。终究,还是自己错了。
乾清宫大殿的门慢慢的被人推开,进来的人是两个侍卫。“参见皇上。”他们整齐的行礼到。
“宣朕圣旨,因瑶贵人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还意图谋害于皇后,即日起,废除身份,但念其侍奉朕多年,安分守己。着降为庶人,永世不得入紫禁城。”夜溟昊皱着眉头看着瑶诗莹,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夜溟昊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扎在了她的心上。但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皇上居然没有赐死自己。
“是,属下遵旨。”那两个侍卫站了起来,正准备去抓瑶诗莹,却被瑶诗莹打断了。
“皇上,为何……不直接处死臣妾,离开了皇宫,离开了您,留臣妾一条命……还有什么用?”瑶诗莹依旧是含着泪水,强忍着呜咽,艰难的说了出来。
“如果没有朕,或许你会平凡的过完你的一生,是朕把你拉到了这场争斗中。朕会给你一些银两,让你离开紫禁城,去过普通的生活。”夜溟昊知道,当时的自己,只不过是因为想让玥璃殇不高兴,所以才封瑶诗莹为贵人的,她不应该来到这里的……
给了自己一世的富贵,还有出宫的自由,免去了赐死的噩梦,瑶诗莹本该高兴,可不知为何,她的泪水还是一直不停的往外流出,不知为何,她的心还是抽动一般的痛。没有了他,她又怎会开心呢?瑶诗莹想着往后的日子,想着没有着落的以后,想着一片黑暗的未来。如果在皇宫中,即便得不到他的宠爱,可是却还能时常看着他。而以后,怕是再也看不到他了吧……
瑶诗莹的心虽然很痛,眼泪也很冰凉,但还是忍住了,跪礼到:“臣妾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的……恩典。”
那两个侍卫把瑶诗莹扶了起来,转身快要走出去的时候,瑶诗莹突然停止了步伐,回头看着玥璃殇的背影,说到:“皇后娘娘,对不起,或许我毁了你的安稳生活,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像我这样的人,也不配过安定的生活。”瑶诗莹说着,便看向了夜溟昊,继续说到:“我能看得出来,皇上从未对一个人这么好过,娘娘要珍惜。还有……帮我照顾好皇上……”
说完后,瑶诗莹便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夜溟昊,然后又转身离去了。当走到门口的时候,瑶诗莹看着外面碧蓝的天空和耀眼的太阳,大声地说到:“娘娘要知道,这皇宫中永远不会有什么所谓的姐妹情深……”
当瑶诗莹永远的离开了乾清宫的时候,玥璃殇才转过身,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心中突然很痛。她的心中很复杂,是应该喜又少了一个伤害她的人,还是应该悲自己的下场也比瑶诗莹好不到哪里去?
玥璃殇背对着夜溟昊,无神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夜溟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玥璃殇的面前说到:“你没有对不起朕。”
“对不起……因为我,也让你受到了伤害。”玥璃殇抬起头,看着夜溟昊伤情的说到:“你告诉我,造成这一切的,是不是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梦灵灵在冷宫惨死,也因为我,你才会纳瑶诗莹为贵人,还是因为我,伊人才会离开……对吗?”玥璃殇的眼中含着泪水。
夜溟昊惊愕的看着玥璃殇,因为玥璃殇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提过……伊人。夜溟昊呆住了,当初确实是因为伊人的离开,自己才会对她那般冷淡。他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他垂下了眼眸,沉默了许久……
当瑶诗莹已经换好了寻常人家的衣服,马车已经在宫门外等候的时候。瑶诗莹缓缓的朝宫门走去,这时,她看到了一个她永远都不想再见到的人,李婉儿。
瑶诗莹走过去后,冷冷的看着李婉儿。“哎呦,妹妹为何这样看样本宫啊。”李婉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用嘲笑的语气说到。
“你不用得意,别忘了,我走了,你也不会得到皇上的宠爱,而且……你永远永远都不会赢过玥璃殇……”瑶诗莹也毫不示弱的说到。既然,她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当瑶诗莹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婉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因为她回想起了,在前不久,梦灵灵在冷宫的时候,她也曾对自己说出了这句话。李婉儿的心中就像是燃着一团火一样,就像随时都可能爆发一样。她李婉儿!一定会赢过玥璃殇!一定会……但她的脸上却挂着笑容说到:“不劳你担心了,有空,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还记得本宫在大殿上对你说的话吗?本宫说‘让你放心’。其实本宫当时是想说,妹妹放心,本宫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而且还会给你报仇。”李婉儿当时说的话,当然是别有用心的。
瑶诗莹想起了李婉儿对自己说的话,心中的恨又浮现了出来,说到:“哦?是吗?那我可要多多谢谢你了,但是你一定要牢记,害我的人不是玥璃殇,而是你!我的仇人也是你!一定要帮我报仇……”瑶诗莹说完后就走过了李婉儿,向宫外走去。
“可恶,皇上为什么没有赐死这个贱人,还能留她一口气,居然还敢这么与本宫说话,她也配!”李婉儿恶狠狠的盯着瑶诗莹的背影,但随即又露出了奸邪的笑容,说到:“玥璃殇,你等着吧……现在……就只剩下你和我了……”
乾清宫。
“都已经过去了,朕说过,朕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夜溟昊没有回答玥璃殇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呢?你还会这么对我吗?”玥璃殇或许是代替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而问的。即使她自己对夜溟昊没有感情,可是她还是要问一问。替这么多年来一直受面前的这个男人的冷眼,这么多年来一直备受其他妃嫔的欺负,一直活在悲伤和孤单中,一直活在黑暗和冰冷中的那个玥璃殇好好的问一问。
她知道玥璃殇已经死了,所以自己才会住进这个身体里。如果有一天伊人回来了,他会怎么办?如果他的答案是会,那自己便一直留在皇宫中,照顾太后,陪伴在他身边,也……试着去接受他,去爱他。如果……他的答案是不会,那……自己会遵循自己的向往,等不再有牵挂的时候,便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