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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贼

白术先是大概看了一遍,里面记载的果真是一套高深的剑法秘籍,只是可惜自己毫无武学修为,虽然能看懂上面的只言片语,但连在一起后就宛如天书,越往后看越觉得头昏脑胀。白术紧忙打来一盆冰凉的井水,洗过脸后终于是回复了清醒。拿出一张新纸,提笔研磨认真将书上的剑法逐字逐句抄写下来。同时脑袋里反复默念书中的话语,平时没感觉自己记忆力多么好,可是今天晚上自己的头脑却出奇的清明,一边写一边就把剑法记在了脑中。虽然还是不能理解那些文字所要表达的意思,但等到天光放亮的时候,白术已经一字不差得把内容都记在了脑中。

白术停笔,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臂。这时竹楼门被推开,牧道人睡眼朦胧的走了进来,漫不经心的问道:“写完了?”

白术点头,答道:“嗯,师父写完了。”

“那你记下来了没?”

“嗯,师父,都记下来了。”

牧道人无奈一笑,说道:“果然不是普通的孩子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信封,丢给白术,说道:“为师知道你每日都到后山去学剑术,可为师可以告诉你,后山那对狐妖练得可不是什么正经本事。你要是真想学剑,走上那条充满荆棘的玄武大道,那你就得下山。”

白术好奇的问道:“下山?师父你不打算自己教我吗?我听师兄们说过,师父您其实是什么隐世的高人来着。”

牧道人哈哈一笑,说道:“哪里是什么隐世高人,这群笨蛋徒弟啊。师父我其实就是一个躲在山上的胆小鬼罢了。你不同,师父在你身上看见了希望。你今天就下山吧。”

白术虽然很是舍不得师父和师兄们,但少年心性还是在下山后很快就被山下热闹的集市给吸引了。

白术按照师父的交待,怀揣着师父的亲笔信去往蜀中剑阁。

按照师父的说法,蜀州原本热闹繁荣的武林盛景都覆灭在了五十年前的一场浩劫中。而大周皇朝为了安抚天下民心,以及保留四大门派的经典绝学,在蜀中剑阁开立了一个新的门派,因地取名,名唤剑阁。

剑阁的掌门由朝廷任命,设立六脉。这些年广招门徒,也出了几位在九州大地闯出些名号的武道宗师。而这些实力高绝的武道宗师无一例外的都在大周朝出任官职,江湖庙堂名利双收。

而自己师父牧道人的身份则不是太过光彩,乃是青城一脉的外门弟子,后来因为不愿意整天做一些打杂挑水的下等活计就在缴纳一份谢师金后离开剑阁。白术心中略有郁些闷,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外门弃徒的徒弟?那人家剑阁还收自己吗?

青城山距离剑阁有大概半个月的脚程,白术一边赶路一边反复练习后山白衣仙子的剑法。虽然师父说仙子是狐精妖媚,但白术可不相信自己这个神棍师父的鬼话,一定是因为师父怕自己泄漏了仙子的行踪才编些山精鬼怪的故事来糊弄自己。白术心里明白,像仙子那样的人物一定是老青城一脉的后人,只不过为了躲避朝廷的眼线这才终日于山间浓雾处练剑。自己现在也要去剑阁学习武艺了,等自己在武道一途登堂入室后一定要再回青城山,亲自与白衣仙子共舞一番。

剑阁地处蜀中群山腹地,远离人烟。白术从青城山一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大多数都是在野外过夜。不过今晚还是很辛运的,刚准备生火烤些野味。就在一条旷阔溪水旁看间一个小村落。白术高兴得赶紧下山,可是刚准走到青石路上时,忽然听见山村的茅草屋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白术发现不对劲,寻着声音来到一间茅屋外。小山村的规模本就不大,只有几户人家。而现在天色渐黑却只有白术面前的这间茅屋有亮光。白术轻轻拨开窗棂,看到屋里十多个人躺在血泊之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而让白术感到气愤的是,这十多个人的前面站着三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正中间坐着一个胸膛上长着浓密黑色胸毛的凶恶大汉,左边站着一个矮胖的黑鬼,右边是一个竹竿一样的高瘦黄脸恶汗。地上跪着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少女。

少女双眼通红,不停的抽泣,恶狠狠的说道:“你们三个丧心病狂的魔鬼!我们好心招待你们,结果你们却恩将仇报,不但抢走我们的财务,还杀了我的父母。我要和你拼命!杀了你!”少女发疯一样的扑向为首的黑毛大汗。可手指还没碰到恶人就被黑毛恶鬼一脚踢了回来。三个恶人哈哈哈大笑。

黑毛恶鬼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少女的衣襟,使劲往怀里一带就把少女搂在怀中。少女一阵拳打脚踢,可软弱无力的拳头打在大汗胸膛就如同抓痒按摩一般。恶鬼哈哈大笑,说道:“我先来,你们哥俩在旁边先看会,等大哥我完事了就让你们尝尝。”

黄脸的高瘦恶人笑得十分淫邪,搓着双手,两眼放光,说道:“大哥先请,只要别玩坏了就行,看这小丫头细皮嫩肉的,一点都不像是山里的女娃啊,咦嘿嘿。”

危机关头,白术丝毫不敢耽搁,大喊一声:“无耻之徒!快放了那个女孩!”

三个大汗闻言一惊,矮胖的黑鬼扛起一把大斧,说道:“妈的,还有人,老大慢慢玩,我去把他剁了。”说完迈着大步推门而出,见到是白术这个瘦弱的半大小子后又是一阵狂笑,二话不说,抡起大斧砍向白术。

白术本来长得就瘦弱,还不会武功,手中只有一截走山路用的木杖。见大斧横着砍向自己的脑袋,下意识的向后弓腰,大斧正好从他鼻尖划过。矮胖黑鬼一斧轮空后,又来一斧,虽然没什么武功招式,但一身的蛮力和吃人的气势就够白术一呛。只能被动的不停倒退,形势越来越糟,估计矮胖黑鬼再来三斧自己的脑袋就得开花。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得反击!

白术唯一会的就是偷学白衣仙子的剑法,虽然只会其形且没有心法配合,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白术手腕翻转,脚下连踏三步,木杖水平向前刺出,正点在矮胖黑鬼的喉咙上。矮胖黑鬼捂着喉咙向后连退数步,疼得说不出话来。发现这个瘦弱少年不简单后,矮胖黑鬼也不耽误,一头撞进茅屋中。紧接着,茅屋里传出黑毛恶鬼的咒骂声,然后黑毛恶鬼提着大刀和高瘦竹竿一同走了出来。

白术真后悔没选个带尖的木棍,要不然刚才一招就能解决矮胖黑鬼的。其实也不完全如他想的那么乐观,矮胖黑鬼前面的几斧白术都是完全靠本能在躲,矮胖黑鬼认定白术是个不会武功的瘦弱少年,这才被突如其来的一棍给刺中咽喉要害。要是一开始就知道白术会使这一手,矮胖黑鬼肯定就能躲开了。

黑毛恶鬼把大刀扛在肩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白术握棍的姿势还真有几分练家子的模样,瓮声瓮气的说道:“呦吼!练家子?小兄弟哪个道上的啊?”

白术一见恶鬼没有立刻砍过来,稍稍缓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这两下子对付一个矮胖黑子都十分勉强,这三个人要是一起上的话,自己非交待在这不可,必须得想办法糊弄住他们。白术挺起胸膛,扬起脸,说道:“哼!你们三个无耻歹人,真是伤天害理的人渣败类。本少侠乃是剑阁青城一脉的首席弟子苏青。”

黑毛恶鬼一听到剑阁的名号,先是一惊,随即哈哈哈大笑,说道:“就你这身上没有二两肉的货色,还自称剑阁首席弟子?哈哈哈哈,吹牛皮也不照照镜子,哈哈哈。”

白术紧绷心神,一点怯懦的样子也没露出,故意皱眉说道:“剑阁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这些山野莽夫能比的吗?问问你身边的矮胖黑子,喉咙还疼不疼!”

黑毛恶鬼回头看向矮胖黑鬼,矮胖黑鬼捂着喉咙咧嘴点了点头,看那模样应该是疼得厉害。黑毛恶鬼思索了片刻,说道:“哼,想糊弄我!哪有剑阁弟子提着木棍杀人的!”

白术手持木棍迈开脚步,施展了一遍白衣仙子剑法里最具杀意的一套剑舞。原本普普通通的一根木杖,落在白术手中却是上下翻飞隐约间竟然有金属的流光出现。白术动作幅度越来越大,逐渐偏离了白衣仙子剑法招式的意境,原本四分行似现在只有一分。但落在黑毛恶鬼三人眼中却是剑势越来越凌厉,连不懂武功的矮胖黑鬼都觉得白术手中的木棍虎虎生风,步步杀机。

白术毕竟年岁尚浅,又没修习过武功,一套剑舞完成后自己就感觉体乏身困。脚步漂浮,额头出汗。

黑毛恶鬼本来还很忌惮白术手中木棍的凌厉气势,但看到白术现在疲惫的模样反而放心了不少。哈哈哈笑道:“小毛孩子!架势倒是挺像回事的,大爷我要不是见识过真正的高手用剑还真让你吓唬住了呐。就你这小身板,大爷我一刀下去就能你劈成两半。不过我给你个机会,我们山头的寨主最喜欢你这样会些小把式的年轻人。你跟我回去管保你能在山上有个热乎的椅子坐。搞不好还会被几位寨主相中,传授你一些真本事,那可都是仙人手段啊。怎么样,要是你现在愿意的话,屋里那个小丫头我还没动,就让你先尝尝鲜。我看小兄弟你还是个雏儿吧,想不想试试当真男人的感觉?哈哈哈!”

白术灵机一动,将计就计,故意做出害怕的样子。然后皱眉犹豫片刻,唯唯诺诺的问道:“你真得没动那位姑娘?”

黑毛恶鬼哈哈大笑,拍着胸口说道:“这不刚准备开荤就被小兄弟你给打断了嘛。小兄弟这是心动了是不?兄弟你尽管去,要是不会弄的话哥哥们还可以教教你,哈哈哈!”三个人一阵大笑,看白术的眼神都变得十分淫荡。

白术犹豫了片刻,说道:“也行,不过你们可不许偷看。”说完提起木棍往茅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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