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踹的，也不知道是雾怪的骨头碎了，还是李文武的脚指头折了，反正大夜里光听声音是挺骇人的，坐了个屁蹲的陈和宇，看见李文武歪到一边，也顾不上去查看他的伤势，眼下情况危急，简单的外伤只能先不管了。
从地上捡起刚刚掉落的骨刀，他再次朝着雾怪扑了过去，这一次雾怪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他给刺了个透心凉，骨刀直接从雾怪后面肩胛骨的位置贯穿到了地面，接着刀刃向外划走，雾怪的半个胸部被斜插着放了气。
它连再次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就瘫软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躯干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随着内脏和体液的快速流失，身体竟然瘪了下去。
这场在灌木丛里的肉搏前后只进行了不到1分钟，但陈和宇已经累的脱了力，双手撑地坐在地上，费劲的喘了半天气才站起来，而李文武见危险解除，索性就仰面趟在地上喘着粗气。
“你这反应速度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被扶起来的李文武，一边脱掉自己的靴子，一边问道。
“我没觉着啊，这不和你一样吗？”
李文武摇摇头，突然想起来从刚刚开始，他就是一直追着陈和宇跑，在红外夜视仪里都没看到的雾怪，居然被他发现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那边肯定有雾怪。”
“纯感觉？没有任何线索之下的判断？”
“对，包括现在我都感觉到附近还有2只雾怪，大概离咱们7、80米。”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大概方向。
“你这是开了天眼了吧？”说着李文武借着力站了起来。
“你这脚没事吧？刚刚那声太吓人了，我以为你脚指头得骨折了。”
“那是它下巴被踢碎的声音，不是我的，这鞋头硬的很，我脚指头就是戳了一下，几天就没事了。”
二人回到装甲车，听了刚刚的遭遇后，众人连声称奇，到是石兰似乎若有所思，问了问陈和宇身体有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得到的答案除了有点饿，没别的。
“哎，你们看！”列车上，正在操作第4次起飞的赵予墨惊奇的发现，列车外面包围的雾怪似乎有散开的迹象。王鹏仔细分析了一下上一次侦查和这次侦查传回的图片，发现包围圈确实在缩小，而且外围的雾怪似乎有减少的迹象。
“奇怪！”王鹏把图片传到了装甲车上。
听了雾怪动向的报告，石兰反倒更好奇了，她提出要去看看他们杀死的那只红色雾怪，没办法，陈和宇只好带着小顾保护着她再次到了那巨石的后面。
石兰打开手电，先是看了眼那块阻挡在雾怪和装甲车之间的巨石，发现就是一块普通的巨型砾石，只不过因为含有铁元素，石头微微发红。而地上的雾怪尸体则完全是深红色的，如同火焰一般的颜色。雾怪除了肤色与其他的不同之外，最吸引她注意的，就是在雾怪脖子后面位置，有一个肉瘤，上面布满了丰富的血管。
仔细观察肉瘤，发现上面有几条类似鲨鱼鱼鳃的裂口，此时已经因为脱水干瘪了。用普通手术刀似乎无法切开这个肉瘤，她只好借来了骨刀，这把刀拿在手里很有分量，虽然表面很粗糙，但是韧口处异常锋利。她在雾怪身上试了试，果然可以轻松隔断雾怪的角质层。
“这就是你上次在机场偶然得到的？确实很好用。不敢想象，哺乳动物的骨骼被侵蚀后，居然能长出这种东西。”
“恩，这骨刀后来我就再没遇见过，还说有机会多给大家搞几把呢，防身确实不错。”
“风险太大，这东西砍在人身上，都没有抢救的必要了。”石兰轻松的将肉瘤从尸体上分离出来，切开表层后，发现里面有一个类似脑组织的海绵状神经团，血管之丰富，快赶上人类的大脑了。
“这是，像是个副脑。”
“等下！”陈和宇没来得及听石兰说话，因为他再次赶紧到了周围出现了危险，这种感觉非常强烈，不是刚刚那种发现周围很远的地方有雾怪游荡的紧张感，而是真真切切的危险。
“先撤回去！有危险！快！别管这些了！”低头看见石兰还在找容器想采集点标本，他赶紧制止了她，小顾刚拉着石兰往后走，陈和宇的枪声已经响了。
2人跑在前面，陈和宇在后面断后，他也顾不上将夜视仪戴上，只是端起枪朝着灌木丛里，感觉有危险的位置打短点射。李文武看到周视仪里的火光，和三人的身影，赶紧打开车门掩护，待三人都上了车后，周视仪里已经能看到周围出现了几十个微弱的亮斑。
听见枪声，王鹏发来信息，说是无人机发现所有聚集在列车附近的雾怪都开始朝装甲车这边移动，看样子，火车的围困已经解除了。听了这个消息，陈和宇盘算了一下，装甲车的防护好，除非碰到特种雾怪，应该是不能攻破的，燃油方面刚刚加注过，还够坚持3、4个小时，大概再有4个小时就要天亮了。于是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利用身后的山谷做，将装甲车卡在谷口里侧，让雾怪不得不在进攻时收拢队形。然后利用机关炮的火力，将聚拢的雾怪消灭掉。
和几个人商量后，认为计划可行，于是装甲车立刻启动，朝着后面的谷口前进，中途为了节省炮弹，陈和宇从炮塔弹出去，不时用突击步枪朝着浓雾深处打几个点射。“老李，你们弹药还够吗？我看这无人机上显示，几百头雾怪都朝你们去了！可不比刚刚围着我们的少！”
“尽量杀吧！”
王鹏的提醒确实没错，自从刚刚在检查雾怪的时候遭遇突然袭击，雾怪就开始大量聚集涌向他们，李文武凭借优秀的火控将涌上来的几堆密集的雾怪打掉，但是很快又有几十只涌了过来。陈和宇不舍得为两三个一堆的雾怪浪费炮弹，只好继续守在炮塔上用突击步枪消灭，但是距离2百米以上，步枪的子弹威力就不足以击穿雾怪的角质层。当他用了7、8发子弹才消灭掉最后最后一个冲进了1百多米的雾怪后，剩下的雾怪他实在无法用步枪消灭了。
“老陈，奇怪吗？这群雾怪似乎故意和我们保持着安全距离，逼着我们用机关炮啊！”
“这群雾怪对咱们和对列车一样，都是围而不打，而且有意在躲几百米步枪射程之外，消耗我们机关炮的炮弹，这目的够明确的！”
“这帮畜生怎么会突然聪明了！”
“那个雾怪！那个红色的！”石兰突然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你说它有个副脑？难道它能让雾怪变聪明？那这群雾怪也是它指挥的？但它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于雾怪，我们知道的太少，这种假设是成立了，你不是说过，雾怪可以通过吞噬其他雾怪，达到突破进化的能力吗？刚刚我们被袭击，雾怪也是朝着红色雾怪去的！”
听了石兰的推测，陈和宇终于能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了。“知道了，刚刚那些雾怪是来吃尸体的，眼下那尸体肯定已经被别的雾怪给吃了，然后它又继承了指挥其他雾怪的能力。”
“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刚刚雾怪怎么突然从列车那里散了，但又再次聚拢到了这里。”听了这些分析，王鹏提议，用无人机对周围的雾怪进行筛选，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只新的“指挥者”。
于是，装甲车这边只能继续扮演诱饵的角色，但是面对这几百米外三五一群的雾怪，步枪的消耗太大了，一个小时后，小刘接替小顾的时候，他手里的步枪子弹就只剩下二、三个弹匣了。没办法李文武只好
“王鹏，怎么样，还没甄别出来吗？”
赵予墨接过无线电“这帮雾怪太狡猾，每次我尝试用无人机接近可疑群体的时候，下面的雾怪好像有感应一样，立刻就散开了，我都换了好几种追踪和筛选的方法了！太讨厌了！真希望能用眼睛识别出来。”
“那是不可能的，浓雾里不到近处，根本看不见。”王鹏认为目视更不现实。
“等等”陈和宇打断了想了想，继续说道“你们能区分出那个指挥者有可能在的地方吗？”
“目前看，有2处的嫌疑最大，都是3只雾怪靠拢在一堆的，我把图像传给你们。”赵予墨轻点键盘，截取了一张最新的图片传给装甲车。
车里的几个人凑在一起看了看，这两堆雾怪分别在他们的西南面和正南面。但是除了是一个小集群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陈和宇盯着图片仔细看了看，又把十几分钟前的战场形势对照了一下，肯定的说“这两堆都不是，之前的图片上显示的这群雾怪是从几百米外的包围圈后移过来的，那个指挥者和之前一样，肯定不会自己冒死到火线上。”他接着说道“反倒是这只，一直游离在火线后面几百米处的单独的才最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