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若璃的嘴角微微上翘,拈起手中的帕子一脸兴味的看着萧祈:“那么多的邀约,你为什么偏偏接受越王天的邀约呢?”
萧祈也不甘示弱,看向面前的小女子,脸还是冯芫的那张脸,可是那双晶亮的瞳眸,却闪现她的不同与人的狡黠和智慧:“就像你看到的,我和越王是同宗的兄弟,他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不是吗?”
曲若璃的眼中露出个,你骗鬼的神情,同时又开口道:“我信你才怪。快说你一定有别的什么原因。”
萧祈漂亮的蓝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曲若璃:“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了,你这颗小脑袋。”
曲若璃:“知道就快说。”
萧祈笑着,揉了揉曲若璃的小脑袋,语带戏谑道:“你应该想见见,这位天朝大名鼎鼎的越王天吧。”
曲若璃打掉了萧祈不老实的手,一脸正色的道:“你少来了,我对他没有兴趣。”
萧祈也不生气依旧缓缓的道:“因为我想让你看看,那位大齐不凡的越王殿下,因为他将来,会是我们不可小尅的劲敌之一。”
“劲敌?越王?。”曲若璃脑子里回忆起先前萧祈给她提过关于大齐这几位亲王的信息。
这位越王是当今圣上的第二子,也是除太子以外的,成年皇子其母是陇西李氏的长房嫡女,但是在他出生后,不久由于体质虚弱便离世了。越王便寄养在皇后身边,于太子一起长大,皇后对这个庶出的皇子,也算是不错了衣食住行,可谓是精心细致与太子无异。而这位越王,对这位皇后母亲也是孝顺尤佳,对太子兄长更是唯命是从。
可是曲若璃却觉得,这位越王没有那么的简单,听说那时王皇后还是禹王府王妃,为了抓住丈夫的心才将,当时还是个婴儿又是庶出的,越王寄养在自己的名下,同时细心的照料,也无非俘获丈夫心的一种手段。显然这步棋当时为她挣到了,不少的贤明的同时也的确俘获了陛下的心,让她坐稳了皇后的宝座的同时,也让她所出的儿子,顺理成章的坐上东宫太子的位置。
至于那个襁褓中的婴儿,那时也许还是个,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孩子,任人揉捏。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还有周边仆人的异样的目光,也会发现自己与兄长的不同吧。讨好嫡母,与长兄保持兄友弟恭的表象,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一种手段。这样可以使他一个庶出又没有母亲庇佑的孩子,可以过的好一些。
那么成年后呢?他的身份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因为他的父亲从禹王变成的皇帝,他也从庶出的儿子变成的货真价实的皇子。这个一直与太子,一起养在皇后身边的庶子,同样有继承皇位的机会。说他对那个位置,没有嫉郁恐怕连皇后和太子都不会相信的。可是从他们现在还能保持着表面上的融洽,就可以看出这个越王也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萧祈知道他的话,成功的勾起了曲若璃的兴趣,显然她是想到了什么:“萧祈,你对越王了解多少?我指的不是以前你给我提到的那些,我想知道他的鲜为人知的一面,萧祈你一定知道一些事情对吗?”
萧祈点点头看向了不远处的西门幽,示意他将知道的事情讲述给曲若璃听。
西门幽得到了萧祈示意,便走上前去,一身暗黑的长袍,衬托他身量挺拔,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顶考究的玉冠整齐的梳理着,刚毅的面庞如同斧琢刀刻一般十分俊逸,略显黝黑的肤色让人感到他的肃穆,开口说话时,那脸暇两边的酒涡却打破了他有意营造的肃穆。
只见他抱拳向萧祈行礼后说道:“回禀王爷,李乐知近半年来频繁的出入各大府邸,一次次的参加各类的宴会,并且私下里与吏部郎中李玮峰、刑部都官张世宇、工部员外郎王树槐、还有兵部员外郎邱诚心等大人交往过密,这些人都是实打实的王氏死忠派。表面是由王皇后与太子,授意笼络各部的大人,但是属下却认为,我们的这位越王打着皇后与太子的旗号,其实却是为自己的谋划。他通过吏部、刑部、工部的各位大人,将自己的人安插在看起来,不怎么有用的位置,实则却是正真的实权的部位。这个李乐知却是,越王的母族的中人,是越王的亲信,此人是陇西的李氏家族中人,在家中也掌握着实权。陇西李氏在我朝便是最大的商家之一。他与京中这些大家族都有生意上的往来,于他们接触起来反而更加的隐秘,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看来我们这位越王,心思动的倒是十分巧妙,他利用王氏在朝中的人脉,给自己增加羽翼,不知王皇后和太子知道了他的背地里,这些小动作会作何感想?”曲若璃看向萧祈别有心意的说道。
萧祈没有开口说话,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现在的越王和他印象中的,那个越王可是大相径庭。对于这个越王的萧祈的印象还停留在国子监,那个总是和萧尹同进同出的小跟班的印象中。
“那时我与萧尹的关系并不亲厚,可以说是相看两相厌的境地。我们那时同在国子监内读书,年龄相仿家族背景更是相仿,于是不自觉的就成先生与同窗相互比较的对象,我那时又是个凡事随心所欲的。萧尹更是凡是都要拔尖,于是他处处都要与我挣个高低,武功要争、五艺要争、策论要争、骑射要争、夫子的夸奖要争、就连受到同窗的追捧的次数也要争。那时父王也是鼓励我去争一争的,不为别的他只是认为良性的竞争,只能让我更加的优秀。我与萧尹的这些不痛不痒的争端,倒也成了我打发无聊日子的消遣活动,与他的相争的日子中,萧尹身边跟随的人中萧天就是其中之一,萧天是那种很容易就被人忽视的人,但是那人却是事实存在的,在不经意间就会出现在你身边,让你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曲若璃道:“为什么呢?”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南宫柯突然开口道:“因为太子那伙人中,任何一个人站出来都能掩盖掉越王。不是应为他太瘦弱而是太子身边的人,都是太有来头的人,除了王氏嫡出的王遥、王昀外还有汝阳王世子薛如、大理寺丞刘勋的嫡子刘珂、礼部侍郎家三郎苗洋,个个都是京城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相比之下那时只会读书的越王,萧天就是最不起眼的人物了。”
曲若璃不解的问:“不对啊,从身份上来讲你父王启王的是先帝的长子,先帝在位时凡事都倚重与你父王,无论是地位还是在先帝面前受宠的程度,都不是那时还是禹王的圣上能相比的。没道理这些公卿世家的人,为了帮萧尹而得罪你吧,这不合理啊,除非你仗着身份得罪了那些人,才让他们联合起啦对付你。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的争斗到最后,谁胜谁负了还是平分秋色啊。”
曲若璃这话一出口,一边沉默的柯再度开口:“您不要看他们人多,其实都是草包,我们这边的人,没有他们多,但是个个都是各种翘楚。魏国公府的裴允、裴邢二位郎君,泰康郡王、京兆尹范大人家的范澄、礼部尚书房大人家的房侨、还有熙康郡主。”说道熙康的时候南宫柯的眼睛看向了萧祈,看到主子没有任何反应时才放下心来。但是他的小动作可是没有逃脱曲若璃的眼睛,顿时就知道中间的猫腻。
曲若璃:“熙康郡主?那时是太子的心上人吧,但是这位熙康郡主却心意萧祈你,所以萧尹才凡事想要跟你争个高下吧,好挣的美人心。我说的没有错吧萧祈。”
萧祈露出一个疑问的表情,然后又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吗?这个我就不知了,不过下次遇到萧尹时,我可以帮你问问他。”
萧祈又顿顿了才开口“至于我与萧尹的争端,还是我们站上风的时候多,可有几次我们输的很惨,多年后我与汝阳王世子薛如在官道上相见,闲来无事说起在国子监时的往事,聊着聊着就说到了那些事情上来,我才知道让我们输的很惨的那几事件,策划者竟都是萧天。”
曲若璃说道:“那时你就注意到了越王是吗?”
萧祈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一次两次,倒是可以说是运气可是次数多了那就说明了什么?你该知道了吧,他以有心算计我的无心,在我们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其他人身上时,他却是那个决定成败的人,你说这时我还会小看这位越王殿下吗?”
曲若璃说:“于是你派人开始调查他的行踪?”
萧祈:“是开始时候越王并没有什么动静,他多数时间都在府中研习学问,仿佛与世无争只爱书中物一般。可是今年五月份的时候越王母族中的一位长者,秘密的前来求见越王,一位十多年都不曾走动的亲戚,突然上门来造访不得不让人,起疑心啊,接下来越王就进宫求见的皇后,不久后一个叫做李乐知的人就开始频繁的出入各大府邸,接触各部中手握实权的人物。这就不得不让人起疑了。这个李乐知就是当时去求见越王的,陇西李氏的二房的嫡子。”
曲若璃:“我想越王,一定是用什么法子说服了皇后,得到皇后的首肯后,才派出这个叫李乐知的人,去接触六部的那些大人。借皇后的路子安插他的人进六部,不得不说越王的法子的确不错。那些大人也不会有疑,他们以为越王所做的一切,都是皇后授意的,是皇后和太子的意思,也不会有人抽风的,去找皇后证实这些人的底细不是吗?这位越王的聪明之处啊,他自己不用出面,却让母族中人从中周旋,就算皇后那边起了疑心,他完全可以推脱说不知道安插人的事情,并可以将一切罪责都推给李乐知头上,将自己摘的干干净的。这人可真的是心机深沉啊,他已经将皇后和太子以及天子的心思都算计在内,因为本朝有规定凡是皇室宗亲不得私下与重臣交往。”
萧祈说“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就是抓住了皇后和太子这一忌讳,越王和李氏才有钻空子的机会啊。”
曲若璃:“萧祈,我越来越对这位越王感兴趣了,我们就去会会他吧。”
萧祈:“好,让我们一起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