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一行人,在第二天早上城门刚开启时,便离开了汀州城,马车上曲若璃十分惬意,因为萧祈不再让她喝那恐怖的羊奶了,所以今天心情就特别的开心。真在为昨晚的行径感到窃喜。可是,手却十分不自在的,摸着自己的被打的屁股,那个地方现在还是有些疼。依稀记得,那晚他们的交谈时,他说了些什么,自己又说了些什么。不由得脸就红了起来,那些话其实是,她一时口快才说出来的,根本就没经过大脑。
那萧祈呢?是不是被自己给气急了也口无遮拦起来,希望是吧,可是为什么心中有种莫名的期待呢。
昨晚沐浴后,萧祈就接到了暗卫的飞鸽传书,他们已经到了幽州见到齐嬷嬷的家人,同时还带了一封齐嬷嬷孙子写的平安的书信,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可是接下来事情,萧祈却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今早幽来报,昨晚齐嬷嬷居然遇刺,索性暗卫听到屋内的动静及时冲进房内,将人给救了下来,那个杀手当场被抓。
想起幽来回报事情时那口吻,萧祈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的翘起,他的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那小妮的说话方式:“爷,猜那刺客是谁?”
萧祈可不想从了他的意,这招让让曲若璃用用就算了,其他人就算了:“你不说了我自己也会知道的。”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是王妃的陪嫁那个叫竹韵的侍女。她将控制她的暗卫,用迷药给放倒了,趁机溜出了房间,绕过房檐进入了齐嬷嬷的屋子。”西门幽十分不情愿的开口道,卖关子的招术只有王妃可以用,其实那所谓的被迷晕,其实是爷事先就交代好的,安排暗卫故意这样做的。爷说了,要给他们有机会动起来,只有动起来才可以抓住他们的蛛丝马迹。
“爷,齐嬷嬷要见你。”萧祈嘴角微微向上翘起说道:“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哦,今晚将她带来见我。至于那个竹韵吗?她可以去灭齐嬷嬷的口,自然也就有人会灭她的口。”
当晚他们来到桐城的‘福来客栈’,这个客栈其实是东彦枫在桐城的一个联络点,这里的掌柜是东彦枫一个属下名叫付六。是个长相富态的中年男子,看到他曲若璃第一反应就是‘招财猫’。那小而圆的眼睛,笑起来就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很自然的高高翘起。见到他们到来,就遣了两个小厮让他们准备热水和饭食,然后亲自带着他们,进入客栈后的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小院内。
进屋后付六给萧祈和曲若璃行礼:“奴才给王爷、王妃请安,奴才前两天,就接到了东彦君的传来的消息,所以早早将一应事务安排妥帖。”
萧祈:“行了,在外没有那么多的礼节,我们带了几个人过来,你给他们单独腾出几间房,我们的人也会在四周把守。”
付六也是精明的人:“是,奴才这就准备去。”说完后退出了房间,就出去准备去了。
曲若璃:“萧祈,可有幽州的消息?”
萧祈:“是的,我们吃过晚饭就去看看齐嬷嬷。”萧祈说的不是我,而是我们看来萧祈是要她一起参与。这样曲若璃十分的开心。
曲若璃:“恩,萧祈我那我们快吃饭吧。”
很快的他们解决完晚饭后,萧祈就让人带着齐嬷嬷到房间里。当曲若璃见到齐嬷嬷时简直不敢认了,眼前的女人消瘦的体态已经撑不起那光鲜艳丽的衣衫,头发梳理一丝不苟,可是却掩饰不住那斑白的头发,消瘦的面颊上是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再往下看脖颈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白布,看样子伤的不轻。
“王爷,王爷”看到萧祈,齐嬷嬷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立刻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给萧祈磕头。这些天来她每天吃不下,睡不安,一闭眼就是她一家子被灭口的景象。就在昨天晚上她还没有就寝,房间里就出现一个黑影,她知道一定是夫人派来的杀手,是来取她的老命的,于是她拼命的挣扎,她还不能死,她还没有见到她儿子一家人的平安呢,所以她让看管他的人,带话给萧祈说她要见他。于是今晚她就见到了萧祈。可是为什么那个冒牌王妃也在这里呢。
“齐嬷嬷你要见本王,是已经考虑清楚了吗?”萧祈与曲若璃落座后才开口说道,他并没有让齐嬷嬷起身回话的意思,像她这样的奴才就是主子身边的爪牙,手上也一定沾了不少人的鲜血,所以萧祈从来就不可怜这种人,相反对这种人是十分的厌恶,要不是这个齐嬷嬷留着还有些用处,他早就处理掉这种人了。
“王爷,王爷可有我儿子一家人的消息吗?夫人已经派人对我下手了,那我的儿子还安全吗?”齐嬷嬷的声音中夹带着哭音和惊慌失措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萧祈没有打算回答她的话,反而开口问道:“本王要你想的事情,你可想清楚了没有。”
“是,是王爷奴婢已经想清楚了,奴婢一定将自己知道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王爷。”齐嬷嬷声泪俱下的说着。
“那你可以说了。”萧祈的语气中带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这样的萧祈,是曲若璃从不曾见过了。于是又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屁股,十分庆幸萧祈,昨天没有用这样的气势来对付她,要不然就太吓人了。
齐嬷嬷:“王爷,想知道什么?”
萧祈:“你都知道什么?从头开始讲起。本王要事无据细你明白吗?”
“是,奴婢就从二十年前讲起吧。奴婢是京城白家四娘白薇的乳母,当时白氏是京城贵女圈中佼佼者,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特别是她弹得一手好琵琶可谓是一绝。要是说有谁能与白氏一决高下的,恐怕就只有魏国公府的三娘裴氏芸娘了,当时她两人并称为‘京城双华’。白氏是个有心劲的女子,哪里可与人齐名啊,于是她有意去结交魏国公府芸娘,逐步取得了芸娘的信任,成为了芸娘的闺中好友。可是背地里却处处要给芸娘一较高下。芸娘的性子是个大度的,只是认为她是小女儿的心境,喜欢凡事与人争个高低,反而凡是都处处让着白氏。就这样在有来有往的那些年里,白氏就成了魏国公府的常客,结识了当时还是芸娘侍卫的曲浩。白氏对曲浩心心念念了好些年,每次去魏国公府势必要精心打扮一番,可是那曲浩的却时刻伴随在芸娘的身边,当值时眼睛就从没有离开过芸娘。这使得白氏十分的气恼,于是她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那时她与芸娘同时就读于国子监。一次放学,她将芸娘一人骗至国子监一件废弃的房屋内,待芸娘走进后,将房门在外面给锁死了,还在屋外放了一把火,试图将芸娘给烧死。就在这时,久候芸娘不归的曲浩发现这边的异常情况,加之曲浩一路行来,也打听到芸娘是朝这边过来的,发现那边着火后。第一反应便是芸娘在此处,于是不顾一切冲进火场,将当时已经陷入昏迷的芸娘给救了出来。这件事后魏国公府就与白家彻底的决裂了,可是这事还没有完,不久后竟然传出裴氏女与侍卫曲浩定亲的传闻。这事却成了当年的一桩美谈。”
“我娘就这样嫁我爹了。”曲若璃小声的冲着萧祈嘀咕道,那声音小的也只有萧祈能听得见了。
萧祈却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心用同样小的声音说道:“不要吵,我们继续听。”
“这事传到了白氏的耳中,几次三番跑到魏国公府去闹僵,却被魏国公府的三位郎君给撵了出去,自此以后白氏似乎就魔怔了。不久后事情来了个大逆转,白氏身体不适,遣自己的贴身丫鬟,偷偷的请了大夫到府中来看诊,大夫诊脉后居然说白氏怀孕了,那时奴婢也是吓坏了,这事要是让外人知道了,白氏闺誉可就全毁了。这事也不怎么地,后来竟传到了大人耳朵里,硬逼着让白氏交代孩子的父亲是谁,哪知白氏却一口咬定,说孩子的父亲是魏国公府的曲浩。”
“什么?”曲若璃经不住感叹,这白氏还真是个不要脸的。
“这哪里是真的,这不过是白氏的报复行为,她自己对曲浩求而不得,着了魔症才想将芸娘与曲浩的婚事给搅黄了。当时老爷曾经亲自去了魏国公府一趟,询问曲浩的去处,结果回去后却将白氏关在祠堂中十日之久。后来奴婢才知道,曲浩那时已经离开京城三个多月了,根本就不在京城,可是白氏经大夫检查,她的身孕还不足两月。可是白氏还是一口咬定孩子就是曲浩的,是他离开京城的那晚珠胎暗结的。后来还是白氏身边的贴身大丫头在夫人的严刑下透露真想。那个孩子是白氏与府中的护院苟合怀上,大人当即就让人,将那护院给抓了起来,奴婢等见了那护院都吃了一惊,那人竟然和曲浩有八分的相似,那护卫在老爷的威逼下说了事情的经过。后来大人为了掩盖丑事,秘密的将那护院给灭口了。白氏从始至终都没为那人求过一个字的情。”萧祈惊叹这女人可真是疯了。
“那后来呢?白氏肚子里孩子是怎么处理的。”萧祈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一定还有后续。
“那个孩子最后却没有被打掉,现在依旧活着的好好的。就在大人想法子,要除掉白氏肚子里的那个孽子的时候,冯恬上门求亲说愿意娶白氏为妻。”
是冯恬上门去求娶的,可是从时间上算那时冯恬不是应该已经和张氏成婚了吗?这个冯恬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时,冯恬还是国子监中一名普通的生徒,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他需要白家帮抬高身价。大人觉得,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冯恬十分的好拿捏,再加上白氏的那庄丑事,恐怕是再也瞒不住了,所以就答应了冯恬的求娶,短短的一个月,白氏便于冯恬成婚了。第二年便是武德十一年,那年科举放榜魏国公一门居然出现了文、武双状元,这文状元是魏国公府的二郎裴远,武状元便是曲浩。冯恬却中了进士科第二十八名,就在放榜的当日白氏临盆生了个男孩。也许是已经为人妻为人母,白氏的脾性也有所收敛。在听说,曲浩与芸娘的大婚消息时,也没什么反应了,我们都当她是想开了。四个月后冯恬补了冀州的县令的缺外放了,曲浩也也去了瀛洲,我们都以为这就是彼此的命运,此生不会再有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