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酒馆的包间中,一名微喘着气,脸上夹杂着些许汗水的仆人,对着倚坐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风景的孙三轩恭敬地说道。
只是倚坐在窗边,一手端着白玉小杯,喝着杯中灵酒的孙三轩,听完仆人所讲的事后,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你是说那人没有使用任何法术,仅凭拳头就将孙竞带领的治安巡逻小队,一个整整十人皆是元脉境修为的小队打倒了?”回想着仆人所说的孙三轩,充满怀疑地说道。
“是的三少,而且所有人都是被一拳打倒。”躬身回答了一句的仆人,在想到什么后又补充道:
“即使是孙竞所施展出的法术炙火球,也同样被那人直接用拳头击散。而那人击散火球的拳头,却是连一丝灼伤也没有。”
随着仆人所补充的话语说出,整个包间内无论是一众守候在孙三轩左右的侍从,还是护卫在孙三轩身侧的数名高手侍卫,都不由齐齐色变,目露震惊。
“想不到,这件事居然出乎了我的意料……”沉默了一会后,重新看向窗外的孙三轩,平静地叹了一声。
只是孙三轩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其紧握着白玉酒杯的手,却是将心中的吃惊之情暴露无遗。
对于孙三轩而言,虽然治安巡逻小队中每一个人的战斗实力,就单个而言算不得什么,即使是那元脉境后期,身为小队队长的孙竞,孙三轩都有九成九的把握将其击败。
可是一旦一整支巡逻小队一齐出手,那么即使是贴身保护孙三轩,有着元雾境中期修为的侍卫长,也要陷入一番苦战。
而楚逸展现出的这远超孙三轩之前判断的实力,使得明白治安巡逻小队战力的孙三轩,不得不对楚逸产生一些重视。
不过重视归重视,但孙三轩却不会因此而放弃抢夺楚逸灵果、灵药的念头。反而会因为重视,使用更为致命的手段。
“左靖,关于那人的实力,你认为如何?”放下手中酒杯的孙三轩,对着身边的侍卫长问道。
“少爷,那人能用拳头击散一阶法术炙火球而不受伤,那么说明其至少有着元雾境的修为,能够凝聚元力纱衣抵御攻击,或者是拥有与元力纱衣防御相当的法器保护。”
身披黑袍,袍下一身黑色灵甲的侍卫长,在看了看身边另外三名元雾境初期的侍卫,彼此交流眼神后,又继续说道:
“不过无论那人是哪种情况,都可以说明那人最少有着堪比元雾境中期的战斗力。如果直接动手,大概有八成的把握将那人擒下。”
“嗯。”心中琢磨侍卫长话语的孙三轩,在对侍卫长点点头后,随即转身对那名负责跟踪楚逸的仆人问道:“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三少,他们去了龙湖客栈。”仆人恭声答道。
不过‘龙湖客栈’四字一出,无论是孙三轩还是侍卫长左靖,都不由面色一变。
因为孙三轩和左靖,都知道那座敢以龙湖镇镇名直接命名的客栈,是那位龙湖镇镇守,天隼国大都尉余舟延所开设的客栈。
客栈背景之大,别说孙三轩不敢带人冲进客栈闹事,就算是孙三轩其父孙家家主到龙湖客栈内也不敢闹事。
毕竟在天隼国中,只有修为达到元丹境后期,或是战力与元丹境后期相当的人,才能被授予大都尉军阶。
而仅差些许便能突破至元煞境,成为元煞真君的元丹境后期,即便是龙湖镇中三大家族的老祖们齐齐联手都不易抗衡。
更别说余舟延作为镇守兼都尉,其权力之大,独掌龙湖镇行政、军事,一声令下便可调动驻守在龙湖镇的天隼国仙军,即使是龙湖镇中最强的三大家族,也难以逃脱覆灭的下场。
自然,孙三轩心中想要带人直接抓走楚逸的想法,在听到楚逸进入龙湖客栈后也只能落空。
“那位镇守大人的龙湖客栈么?这下有点麻烦呐……”
微蹙着眉头的孙三轩,看着窗外的景色,在稍稍思虑了一会,似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后,嘴角不由扬起,拍桌起身,对周围众人说道:“我们走,去龙湖客栈。”
“是!”
……
而孙三轩带着一众仆从侍卫前往龙湖客栈之时,在白玄冰的带领下进入龙湖客栈,缴纳了一大笔住宿费用的楚逸,也将自身彻底清理了一遍,告别了浑身肮脏、毛发杂乱的野人样貌。那一头修理后的简短头发,也让楚逸更具精神。
此时的楚逸,虽然仍穿着之前那身血豹兽皮,但经过清洗而卸去污秽的兽皮,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棕灰暗淡,而是露出了原本的淡红。
同时血豹兽皮清洗后,变得光洁顺滑的皮毛上更是隐约流转着一股奇异的血色,暗示着兽皮的不凡与珍贵,使得穿着兽皮的楚逸颇具高手风范。
“这客栈倒是不错,即使是这最差的黄字号套间,这些桌椅器具的做工也是这般精致。”
倚坐在木椅上环视着室内的楚逸,看着约莫百平米大小的房间,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又一脸享受地叹道:“再加上房间内那从香炉中飘出,让人神清气爽的奇异清香,更是让人觉得享受。不知道那最好的天字号套间,会是怎样一番模样……”
只是在楚逸闭着双眼,吸允着房间内的清香,身子倚在椅背上全身心放松时,白玄冰却匆匆推门进来。
“玄冰,你这副模样,是发生怎么了?”楚逸看着一脸忧虑的白玄冰,疑惑地问道。
“公子,我之前正要上楼的时候,恰好遇见带着四名侍卫的孙三轩,他让我邀请公子您下楼到中院的莲塘花亭内一叙。”
白玄冰说完在微微一顿后,又面色古怪地说道:“公子,我想周巍的事情和孙竞的事情,那孙三轩应该已经知道了。但他在让我传话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一丝怒容,甚至是还带有些喜色,不知道他这邀请究竟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