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风啊，你最近见的那些个姑娘，有没有合眼缘的啊？”
“没有。”
“沉风啊，爷爷知道你父亲的事对你影响很大，但你不能......”
“爷爷，跟他没有关系。我有女朋友了。”
“是哪家的姑娘啊？家里干什么的？”老爷子激动地抓住陆沉风的胳膊。
“她叫时念，是个摄影师。”陆沉风说话间一直看着陆老爷子。
“沉风，爷爷老了，就像活着的时候还能看见你成家，爷爷只希望你过得好，做什么的不重要。”
陆沉风是他从小带大，他如何不懂陆沉风那一眼，不过是担心他是个老古董，太在乎门当户对。
这个孩子从小就懂事，心思太沉，饶是他这个爷爷，有时候很看不懂。
他放弃陆氏的公司，跑去学医。
这些年又一心扑在工作上，他真怕他父母的那些事影响他太深。
现在他有了女朋友，他又怎么会搞老封建的那一套？
沉风这孩子，看上的必然不会是差的姑娘。
“什么时候带来给爷爷看看吧。”
“过一段时间吧，太突然怕吓到她。”
陆沉风心知爷爷的态度已经是应允了，其他人的态度，他从来也没有打算去考虑。
陪老爷子下了会儿棋，陆沉风开车回了公寓。
心情没了来时的沉重。
陆沉风坐在车子里，点了根烟。
他很满意时念，爷爷大约也会是喜欢的。
那么时念呢？
他知晓时念对他有感情，但这份感情有多深，他不知。
时念是不是能够接受他这样一个破败残缺的家庭，他不知。
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的不确定过了？
时念的出现已经给他的人生带来了诸多的不确定。
察觉到烟已经烧完，陆沉风摇了摇头，掐灭烟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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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风和时念的关系确定的突然。
但时念恍然间总有错觉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觉得突然，毕竟陆沉风表现得再平淡不过。
“早安”、“晚安”的短信问候一天不断。
不值班的时候会准时来接时念下班。
天气变化会提醒注意感冒。
......
偶尔，时念会生出她跟陆沉风在一起很多年，陆沉风做的这些似乎已经演练过千万遍的感觉。
偶尔，时念会生出她跟陆沉风会一起很多年，陆沉风做的这些事也都还会对着她重复千万遍。
可时念也知道，她不应该有太多的期盼。
这一场恋爱，虽是陆沉风所求，确是她所愿。
她曾经以为陆沉风遥不可及，现下她真真切切地站在陆沉风的身边。
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继续爱陆沉风，在以前的基础上。
陆沉风并不似时念那般百般踌躇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情，他一定会完成。
时念与他，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他自私地把时念拉入他的人生，他就必须负这个责任。
他二十五年的人生，感情空白，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经验。
他的父母，教会他的也并不是如何相爱。
对时念好这件事，他是门外汉，一窍不通，他在探索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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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收拾完器材，给同事打完招呼，正准备离开工作室。
工作室的小杨一脸坏笑地揶揄。
“念念姐，你是不是要去约会啊？”
未待时念回答，张姐接过话茬。
“咱们时念要是圣诞节没被陆医生约走，那才是怪事呢。没看你念念姐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可不就是盼着跟陆医生约会吗？”
“张姐，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先走了啊，再见啊。”
时念走出几步都能听到小杨的“嚎叫”。
“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我的真命天子啊，圣诞节也要一个人过，心好痛啊......”
时念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的一下。
真命天子啊，可真是个好听的词呢。
给陆沉风发了信息让他不用过来接，自己过去就好。
坐上出租车，时念的心情愈发激动，心率都快了好多。
他原本以为陆沉风那样的人，应该不过圣诞节的。
收到短信的时候，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陆沉风约自己过圣诞，反反复复盯着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消化掉这个信息。
她也确时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这可是她和陆沉风在一起过得第一个节日呢，纪念意义自然不一样。
到达陆沉风订的餐厅，前台带她进了包厢。
陆沉风还没到，她索性四处打量起来，职业使然，时念拿出手机拍了两处特别喜欢的装饰，随手发在朋友圈里。
刚好陆沉风进来了。
“抱歉，我来晚了。”
“没有晚啊，今天路上肯定堵车，我也是因为离得近才早到了一小会儿的。”
“嗯，看过菜单了吗？有没有喜欢吃的？”
陆沉风脱下外套，拿起时念放在一旁的衣服一起挂了起来。
“没，这地方我是第一次来，你决定就好。”
时念觉得自己对陆沉风的嗓音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
陆医生，长得帅就算了，说话还这么好听。
突然好想当陆医生的病人了，怎么办。
陆沉风点了点头，叫来服务生点菜。
突然递给时念一个精致的包装盒。
时念攥着手心没有去接。
“圣诞快乐。”
在陆沉风示意的眼神下，时念伸手接过来。
打开，是一对精巧的耳坠。
鲜翠的绿，饶是时念不懂行，也能看出来这对耳坠该是有些年份的物品了。
当下有点心慌，自觉承不住这般贵重的礼物。
陆沉风自然也是看到了时念推拒的眼神。
“时念，这只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
时念哪里不懂，陆沉风的意思是礼物值钱不值钱不重要，这只是他送的一份礼物。
她也没有再扭捏地推诿。
“谢谢，我很喜欢。”
“戴上试试。”陆沉风打断了时念收起首饰盒的动作，顺手求取过耳坠。
时念只能感受到陆沉风的双手抚上她的耳垂，明明有着些许凉意，偏偏她自己憋红了脸。
“很适合你。”陆沉风毫不掩饰地赞美。
时念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向衣柜旁的镜子，不得不承认陆沉风很会挑礼物，这双耳坠戴在她耳上，衬得她的皮肤越发白皙。
对着镜子的小开心时念突然想起来，她，似乎，嗯，忘记给陆医生准备礼物了。
她以为只是单纯地约会啊，哪里知道陆医生一上来就这么大手笔啊。
忐忑地转身，红彤彤地笑脸望着陆沉风，眼睛里似乎能立即滚出泪珠来。
时念这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让陆沉风有些许失神。
刚刚还是欢喜的，怎么突然......
“陆医生，我......我好像忘记给你准备礼物了。”
陆沉风望着眼前越说头越低的小姑娘，有点失笑。
他这女朋友，还真是可爱得紧啊。
送她礼物也只是一时兴起，她没准备也情有可原，怎么就这么内疚自责了呢？
时念等了许久没听到回答，遂微微抬头瞟了陆沉风。
不想对上了陆沉风带了些揶揄的笑眼。
时念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吧，她没准备礼物，被陆医生嘲笑了吧！
越发觉得丢人的时候，却听得如大提琴班清朗的声音。
“时念，最好的圣诞礼物，是你在我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