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很平静地在殡仪馆登记了信息,直到拿到了母亲的骨灰盒,不哭也不闹。
陆沉风陪时念回了原先租的地方,做好了饭菜时念也是没动一口。
知道时念心里苦,陆沉风也没逼着她吃。
坐在客厅里,母亲的骨灰盒放在中间。
陆沉风的手机响了。
“爷爷。”
“......”
“嗯,我知道。”
“......”
“嗯,再见。”
挂了电话又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会又有电话进来。
“她在我身边。”
“......”
“嗯。”
打电话的是盛言,时念的手机一直没有开机,不只是盛言,时念的那些朋友同事听说这事怎么都联系不上时念,最后还是盛言想起来上次给陆沉风发过信息,才打通了电话。
“我想送我妈妈回老家。”
“好,我陪你回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时念,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听话,就当是让伯母走得放心一点。”
时念没再拒绝,两人都一夜没睡,陆沉风给医院请了假,又给别的医生代了班。
一大早,陆沉风就开车回了时念的老家。
差不多三个小时的车程,时念抱着骨灰盒一言不发。
到了W市,没等陆沉风问具体的地址,时念开口让他找一家宾馆住下。
订好房间,把行李放下,时念又说了一个地址。
位置有些偏,陆沉风走了一会儿才找到地方。
在一家小院子前面停了下来,陆沉风跟在时念后面。
敲开门的时候,是一个中年妇女开的门。
一眼看见陆沉风和时念。
“小念,你回来了啊,快进来。”
进了屋子,坐着两位老人和一位中年男子。
老妇人见着陆沉风和时念,脸上见不着一丝看见孙女的欢喜。
甚至连孙女带回来一个男人,也没有好奇男人的身份,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复又开口。
“终于舍得回来了啊,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妈呢?”
时念没说话,中年男子似乎觉着母亲口气有些不对,脸上有些尴尬。
“小念啊,你奶奶就是这样,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啊。妈,小念难得回来一次,你这是干嘛?”
“我这是干嘛?你倒是问问他们母女要干嘛?怎么我这个做婆婆,做奶奶的还说不得了?瞧瞧,这是做晚辈的样子吗?”
时念抬头迎上老妇人的眼神。
“嗯,我妈妈也回来,现在在宾馆。”
陆沉风握着时念的手感觉到了她的紧绷。
“那是,人家哪里看得上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地方,不愿意回来也是正常。”
陆沉风对眼前这位老妇人的语气很是不满,奈何这是时念的奶奶,他也没资格指责。
“我妈妈在宾馆,怕是不能来看您老人家了,不过奶奶若是哪天不在了,还是可以见着她的。”
“小贱蹄子,你敢咒我死,跟你那克夫命硬的娘一个样。”
老奶奶越说越气,手里的拐杖想也不想地就往时念身上抽去,时念也不躲。陆沉风赶忙护住时念,生生替时念接了这一下。
这一下子是用足了力气,就他皮糙肉厚的大男人都觉得痛,要是时念受着了,没十天半个月也好不了。
许是陆沉风的举动让老奶奶觉得被人违逆了,语气很是不好地冲他开口。
“你又是哪位?”
“我是时念的未婚夫,陆沉风。”
陆沉风心里对这一家人已是非常不满,时念的奶奶,刁钻蛮横,时念的爷爷,虽然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但这态度明显就是对纵容,多年的修养使然,该有的礼数却也没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