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大家顺利通过了本府入学试炼!”求真府的教导主任腆着肚子站在高台之上,配上那一副笑眯眯的面孔,活像是现世的弥勒。
台下站着五百个左右的年轻人,分成十个班级阵列,一个个精气神十足地长身而立。
虽然他们大多还不到十八岁,但却都是不可小视,因为他们可是真正经历了半年的野外生存试炼和文化理论考试的优胜者。
虽然姬国的文化教育非常普及,即使阶级不同,却是家家户户都有学可上的,但录取率就不是那么客观了。
大部分的平民学府,录取率能达到百分之五十就不错了,更别说贵族或者皇室学府了,那是的非常低,比如求真府,顶多也就百分之五左右吧。
所以,这五百人是真正从万人之中选出来的哟!
更加让人无语的地方是,普通学校都是暑期试炼,求真府不是,时间从七月开始直到年前结束。
也就是说,入学考试竟是需要整整半年!
所以若是最后被淘汰,那就只能等到第二年再考其他学校了。
最变态的是,它的报名次数也有限制,十六岁以下每年都可以报考,十六岁及以上隔一年才允许报考。
也就是说,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要么当年考取,要么就只能等十九岁再来了。
好在报名的门槛不高,只要是凝气期均可报名。
“下面有请本次的优秀学员上台领奖!”教导主任带头鼓掌,十个少年站在台上一字排开,刚好五男五女。
其中,最显眼的有两人,一个是站在左手第二位的男生,虽然看起来年龄不大,但是那块头真是太高大了,身高差不多有两米,满脸横肉。
他的手掌也跟蒲扇一样,两条象腿跟柱子一样,比他旁边女生的腰都粗,往那一站好像一只大棕熊,惹得旁边两人都离他一米以上。
另一个却是与这位的风格完全相反,又矮又瘦,一脸猥琐,身上的衣服却是大红大绿。
他穿着对襟的大红袄子,配上下身碎花的黄绿色绸裤,脚上套着粉紫色的布靴,头上还带了一顶金灿灿的状元帽,更别提脖子上挂的大金链子了,长到肚脐,看起来至少有十斤的分量。
这身打扮,真真是扎眼的很,衣着虽看得出布料不凡,但是像这样配色的确实少见啊,端看他旁边女生鄙夷的眼神便知道了。
于是他刚一上台,便惹得台下一阵哄笑。
这个猥琐男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深潭边上侯着的铁爪同学。
其实他本人也很苦闷,不过就是说了一句“想要穿的让众多美女印象深刻”,就被他大哥给打扮成这副德行了,唉……
姒步翔看着台上的铁爪微勾了下唇角,说起来他跟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铁爪跟水佬一行人因为在中学是同一个社团的,于是几人便组织在了一起,成立了一个“清风派”,美其名曰“一阵清风拂袖去”,听起来高雅别致哈。
其实内部流传的还有后半句,暂且悬而未表……
当初深潭变成深坑,下面连通的其实是一条地下暗河,河里有食人水草和凶悍的巨型龙虾。姒步翔借助自己的真水灵根和种族天赋倒是游刃有余,但是“清风派”众人就不那么轻松了。
除了水性较好的水佬和借助身材优势的铁爪,就只有那个瘦高个子的大哥最终上了岸。然而,岸边也并不安全,体力透支的几人毫无反抗地被土著们抓获,关了起来。
姒步翔与“清风派”几人刚好关在了一起,几人商量着通力合作连夜逃跑,终于是在三天之后费了大劲跑了出来,还顺便给土著放了把大火。
几人一路走来,住过山洞、爬过树顶、打过灵兽、斗过鬼怪……
其实,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学员之间的互相吞噬。
“太极符”是相当于通关积分一样的东西,四个区域分别投放一千张,通过障眼法隐藏在场景中,比如曾经冰山崖边上的那朵小花。
四千张符,只要手中拿有五张便可通过,但必须要等到三个月后集体传送出来的时候才算。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人根本就挺不到三个月,若是受伤过重是会被直接传送出来的。曾经有个人拿到了五张符之后找了个山洞藏起来,结果因为食物带的不够,还没到三个月就被饿晕了,过了三天之后身体吃不消了就被传送出了秘境。
恶劣的环境中,人性的点滴被瞬间放大,善良、坚毅、狡猾、执着……从互助到背叛、从偷窃到劫掠、从威逼到利诱……
经过艰难的三个月,姒步翔几人也算是共患难的兄弟了。临出来的时候,姒步翔和常山,也就是铁爪口中的“大哥”,将两人手中多余的“太极符”都交给了铁爪。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给兄弟制造一个“吸引万千少女”的机会。
“也许你们会觉得本府的入学试炼太过残酷,但是……”教导主任的声音顿了一下,整了整神情继续道:“求真问道之路无比坎坷,一定要懂得什么才是‘真’。”
教导主任的声音传进他们每个人的脑海里,声音虽然不大,却像是响在耳畔,刻在心里。
虽然试炼的半年充满了压抑和苦难,但是结束之后立刻就是寒假,新生们的心情还是迅速地进入到了雀跃状态。
就连姒步翔也是微勾嘴角,提快了步伐,还特意在路过花店时买了一盆冷水兰——一种类似水仙的盆栽,少有的水系植物。
花朵颜色呈淡蓝色或者亮蓝色,香味清甜,重点是——可食!
姒步翔走进姚双双院子里的时候,小姑娘正一脸怒意地看着树叉上的“大花猫”。
她穿着怪异的工装,梳着简单的发髻,两只眼睛瞪地大大的,鼻头和两颊都冻得粉红,淡色的小嘴掘起,都快碰到鼻尖了。她挽着袖子露出两节藕臂,正呈茶壶状指着大树上的某虎。
冬日的寒风送来了片片轻薄的雪花,开在院墙上,开在枝头上,也开在他的心上。
屋子里,火系阵法无声地发散着热量,屋檐下的小草不畏严冬地翠绿依然,院角的小溪潺潺地流淌,似乎春姑娘已经在这个小小的庭院里踩了脚印,和煦了他的心房。
啊!又是一个难得的暖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