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双双狠狠咬了一大口馒头，“阿九，你之前跟我说的气感什么的，能再说一次么？”熬夜真是太饿了！
“唔，就是感觉到四周有灵气在飘荡。”姜申低头喝了一小口谷粥，原木制成的碗碟里放着一些青绿色的灵植小菜。
“你呢？贵人？”姚双双差点被刚才那一口噎着，修真界的馒头是真的很香啊。
姚癸壬轻拭嘴角，回忆道：“身边有点温暖，好像自己是棵摇摆的小草一样。”说着身体左摇右摆，模仿了起来，模样滑稽。
姚双双想笑又要憋着，生怕自己噎着。
原来每个人都不太一样啊。
她盘算着要不要找老师问一下，但是又担心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异常。
纠结……
“温哥哥，你再跟我说说呗，瑶瑶特别喜欢听你说修炼的事情呢！”一个穿着单衣的小女生坐在温良轩对面，两手托腮。
“咳咳咳……”姚双双被隔壁桌这一阵发嗲的声音攻击了一个猝不及防，狠狠呛了一口谷粥。
姜申起身拍拍她的背，说：“你还好吧？”
姚癸壬在旁边“噗呲”一声，捂嘴偷笑。
“温哥哥，瑶瑶喂你喝啊，来，小心烫……”含糖量极高的童音再次袭来。
“没事没事，咳咳……”尼玛，她这是受到了溅射暴击伤害啊！
“我吃好啦！你们呢？”姚癸壬笑嘻嘻地站起来，顺顺挽起的长袍袖口，小眼神儿直往隔壁桌瞄着。
姚双双也赶紧站起来，“唔，走吧。”
她要去图书馆回点血，这一下子血槽就空了啊喂！
“好啊，走吧。”姜申端起了餐盘。
路过隔壁桌的时候，姚癸壬忽然捏着嗓子说：“双双妹妹，今天的早饭真是好难吃的呢～人家早说了要你喂人家才好吃的嘛～哼哼，人家今天晚上不要跟你一起玩了啦～”随后还用手拍了下姚双双的屁股。
“……”姚双双差点没让她吓得摔跤，一个踉跄就赶紧往公用洗碗机那蹽去。
“阿九啊，她怎么这样啦～都不理人家～她欺负人家～”姚癸壬故意扁扁嘴。
姜申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淡淡地回了一句：“说人话。”
……
温良轩一直没有抬头，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她们的闹剧一般，同样也没有跟对面的小女生说一句话。小男生卷翘的睫毛在瘦长的小脸上投出两扇微颤的阴影。
……
知乎堂的图书馆一点也没有小学校园的样子。
款式真心高端大气，很有些欧式风格的尖顶结构。
整个图书馆完全是用土系法术一体成型，墙体没有一丝缝隙，颜色深沉若紫檀。
窗户均用活的金曦灵藤作框、冰系法术成体，金曦灵藤红花金叶四季不败，仿佛一轮一轮晨曦旭日般金红灿烂。
大门则采用金系法术特有的硬朗线条，高达三层的门框外围描绘着上贤飞升的金属壁画。
图书馆没有门，因为知识是没有边界的。
姚双双在第一层查找关于气感的资料，心得感悟类的比较多，基本都跟老师教的差不多——不同的灵根会有其相关的感受。
比如水的清凉、火的炎热；多灵根的可能感受会复杂一些，有时是交叉的，有时又是依次的；五灵根的比较特殊，因为五行皆有，可能会出现一些多重交叉之后的结果，难以预期。
就像五灵根的她，看到了彩色的光带……
气感区图书众多，鲜少提到如何引起灵力振动，差不多都是“只要感受到，便会随着呼吸起伏”的表达。
她有些迷茫，虽然觉得与众不同并不是件坏事，但是跟随前人的脚步总归比较好走一些。
姚双双看着面前书架上一片一片的“某某心得”觉得很头大，每本都看是会死人的好嘛……
咦？《疑难杂说》？说不定会有呢，姚双双想。
书很薄也很新，章节目录里是按照时间顺序罗列的一些曾经出现过的特殊情况。
比如，有个小孩第一次打坐便感应出了气感，家中重点培养，他本人也非常努力，可惜一辈子都没能达到聚气期。
直到他去世多年以后，后辈们在他的随身物品里意外发现了一块墨绿色的结晶体，这块晶体正是被现代修真界命名为“吞灵”的炼器材料，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吸收灵气。
再比如，有人身具四种灵根，炼出气感的那次竟然是四个方向四种不同的感觉，而且他似乎还看到了朦胧的色彩，但因时间短暂，后人认为也许是凭空捏造。
她一直翻到最后一页，失望地发现没有一例是跟她一样的情况。
姚双双准备放回去时一不小心将书掉了，捡的时候发现书架最下面一排有一本《疑难杂记贰》，竟然还有“二”？
她拿起来翻了翻。
“真五灵根乃上古封神之时独有灵根，因当时混沌初分，才得以造就了五系灵根完全均衡的生物。此种灵根现已绝迹。”这一篇讲述的是一个五灵根的人迟迟无法修炼出气感。
后来他双眼残疾之后经常却“看到”五彩纷呈，意外身亡，验尸官发现这人已是凝气期大圆满。
姚双双有点小激动，说不定自己就是真五灵根呢，“五彩纷呈”不正是与她见到的星带不谋而合嘛？
来来回回翻了几次，她有些失望地放回了这本书。书里基本都是阐述事实，缺少深入剖析。
顺着“真五灵根”这条线，她转战“灵根区”，可惜上面有《木根之本》、有《五灵根杂记》、有《四象灵根说》，却没有一本提到什么“真五灵根”……
她慢慢晃到姜申旁边，一屁股坐下，划出刺耳的“吱嘎”声。
“嘁嘁，注意素质，小同学。”姚癸壬从《东方大陆地理怪谈》后面露出两只戏谑的大眼睛。
姜申转过头来看着颓废的某只说：“没找到？”
姚双双有气无力地说：“是啊……”
姚癸壬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小盒灵雾果酱，推到姚双双跟前，说：“喏，吃点，一会姐帮你一起找。”姚癸壬目前是她们班修行最快的，短短时日已经成功迈入聚气期，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使用空间法器，66666……
姚双双面无表情地打开盒子。
……
“唔！好好吃！是不是放了灵蜜？好甜！”果然吃货的世界没有什么是一份好吃的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就两顿。
姜申看她吃得这么开心，轻声道：“也许咱们可以考虑一下其他分类。”
“对！比如我看的这本书里面就提到一些奇异地貌的成因，其中一种就是人为因素。”姚癸壬把书摊开，胖胖的手指用力压住书页，抬了抬下巴说道：“喏，这里就写着‘此地因上古真五灵根修者历劫时不幸陨落，终年五色雾气弥漫，若星辰之河，美不胜收，是为奇景’。”
“噗！”紫红色的果酱喷了一书。
“咦……你好脏哦！”姚癸壬眯着眼睛盯着自己两只不幸中枪的白胖小手，随后一盆清水出现在桌上，洗起了手来。
她眼含嫌弃地递了块抹布给姚双双。
姚双双抢过抹布，赶忙把书擦干净，还好修真用纸大多防水防尘。
她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把这一章节看了一遍。
书里提到真五灵根因法术种类众多斗法时具有很大优势，但进阶缓慢，每前进一分都需要比别人更多的灵气储备，且往往会出现神识或悟性跟不上的情况。此乃上古特有灵根，修炼至高阶需要辅以混沌之力或阴阳之息。
“混沌之力？阴阳之息？你俩听说过嘛？”看起来就好稀有的样子，姚双双想。
“没有。”姚癸壬伸头看了眼书上的内容。
姜申略有些迷茫地摇头，说：“咱们去问问奔水老师？”
奔水离是这一届甲班的班主任，主讲近代历史。
“他看起来好凶……”姚癸壬一想到奔水离那一对粗浓的眉毛、宽鼻阔口的样貌就小心肝发颤。
姚双双想到了奔水老师堪比门板的身材，也跟着打了个颤，“我也觉得……”
“奔水老师人很好的，很有耐心。”姜申学神持不同见解。
“所以……”姚双双捧起《东方大陆地理怪谈》，咬牙道：“去问老师。贵人，这书我借走了。”
“哦，拿去吧，反正不是我的。”姚癸壬摆摆手准备再去挑一本参考书。
姜申放下笔，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啦，老师又不吃人，呵呵。”姚双双摸摸姜申的发顶，“小九九，你好好做笔记，姐姐看好你哟！记得把字写大一点。”
嘿嘿嘿，有学神不用，简直愧对天道安排的缘分。
“哦，好的。”姜申感觉自己身负众望，莫名涌出一股责任感。
眼看十点半了，姚双双捧着书一路小跑，刚好碰到了走出教学楼门的奔水离。
“奔水老师，我想向您请教一些问题。”姚双双努力平复剧烈的呼吸。
“恩，你问吧。”奔水离笑眯眯地看着只到自己大腿努力仰头的小豆丁。
“老师，您看，这里提到的真五灵根是什么样的？混沌之力和阴阳之息都是什么啊？”姚双双将书翻到那页。
“就是……”奔水离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正在这时，二楼东侧的窗子打开一扇，一个声音慢悠悠地传来：“小离呀，你有急事就先走吧。小丫头，来201吧。”
“是，老师。”奔水离向着窗子的方向行了一礼，转身摸摸姚双双的头，温柔说道：“姚双双，你去找岑老吧，他是我的老师，记得要叫岑老师。”
“好的，奔水老师您去忙吧。”姚双双摆摆手，“老师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