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中,亓乐川以实际行动赢得了大家的认可和尊重。孙明强虽然不像那两人一样做些苟且蚊蝇之事。但大家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秋天过后,农忙告一段落。离年终总结还有一段时间。他们最怕年终总结的时候,因自己的成绩不佳或者干脆说根本没干好事带来的后果受到众人的批评或批判。黯然下台。一天,三人又凑在一起商量对策。他们一致认为只要将亓乐川搞臭,才能保住他们的权力。尤其是孙明强正队长的位置。更是难以为继。孙明强心知肚明,但如果亓乐川真的扶正当上了正队长,自己颜面尽失不说,贾自满和黄仁杰的位子也很难保住。因为亓乐川最看不惯二人的德行。到时树倒猢狲散,三人好不容易搭起的权力三角架将面临解体。他们纵观整个村庄,除了亓乐川之外,在无人可以超越他们。只要把亓乐川压在五指山下,他们才能稳坐钓鱼台,保住他们的位置。他们密谋一番后,一个恶毒的足以不能让亓乐川翻身的计划,也浮出水面。
其实这个时候三人也是各自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最焦急最发狂的当属贾自满了。他早已不满足和宝儿媳妇偷偷摸摸的勾当,在他们偷情的这段日子里,两人都萌发了爱意。起初,贾自满只想钻个空子,解一下生理上的焦渴之急。日子久了,他发觉宝儿媳妇不但人漂亮,还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他觉得她才是理想中的媳妇。他越来越离不开它,慢慢的产生了怀里的女人,就是未来的老婆的想法。
可是,两人的奸情一旦败露,后果可想而知。那可不是单单的身败名裂。他最怕的是游街示众,打成四类分子。那种场面他见得多了。那惨烈程度,想想后背冒凉气,浑身发麻,一家人都抬不起头来不说,不亚于打入十八层地狱。包儿媳妇他美丽的女人,也会受到连累,胸前挂着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破鞋。
贾自满越想越怕,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不想等到哪一天的到来。他更不愿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怜兮兮的被人唾弃,咒骂和指指点点,永远被打上坏女人的标签。再说宝儿的家人也不会轻饶了他,愤怒的一家人会敲碎他的脑袋,打折他的腿。这期间,他偷偷的联系了在东北的一个远方亲戚,离松花江不远的地方。他可以暂时去投奔他们。
这时,他也基本做通了宝儿媳妇的思想工作。她也知道后果会发生什么,这个时候,两人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闯了祸的女人已吓得没有了注意,基本上任其摆布。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手里没有盘缠。他娘俩的那点口粮,不能全部卖掉。让自己的母亲去喝西北风吧!本来在母亲年老的时候,不能在身边尽孝,他深感愧疚。倘若再让老人挨饿他于心何忍?
他思前想后,一双贼眼盯上了生产队的种粮。也叫储备粮。一部分用于种子一部分用于日常开支。是整个村民的生活命脉。但保管这些物资的钥匙掌握在黄仁杰的手里。倘若两人携起手来,偷偷的卖掉一部分,既有了盘缠,他和心爱的女人就会永远在一起。但这事被人发觉,其罪名不亚于与人私奔。甚至更重。这个时候,贾自满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包儿媳妇告诉他,她的月经快两个月没有来了。若肚子一大,被人发现,啥事也来不及了。这些天,贾自满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天,他整了两个小菜,并亲手将喂了多年的老母鸡杀掉了。为此还和母亲吵了一架,那时一只老母鸡相当于一家人的银行,称盐打油,日常开支。全靠鸡屁股解决。母亲心疼的掉了眼泪。被逼在悬崖边上的贾自满已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要一步一步的实施自己规划的计划。炖上鸡后,他又倾其所有到小卖部买来一瓶酒。天一擦黑晚饭还没有吃的时候,他偷偷的将黄仁杰请到了家里。
黄仁杰到后,他便把母亲支了出去。他要和黄仁杰郑重其事的谈一次。这事不但关乎事情的成败,最要紧关系到身家性命,弄不好黄仁杰也无法在这里立足。为了消除黄仁杰的担心和顾虑,他想出了一条嫁祸亓乐川的妙计。但是,现在和盘托出为时尚早,他要观察黄仁杰的态度。
诱人的酒香,还有一大盘香气扑鼻的老母鸡。黄仁杰早已按耐不住,没等贾自满斟满酒杯,夹起一块鸡翅膀就填进了嘴里,边嚼边说;“哥,你这是干啥啊!破费了,破费了啊”!为了不引起他的疑心,贾自满谎称上午有人上门提亲,招待媒人剩下的。有好东西不能独享,所以就想到了兄弟,一块打打牙祭。这是好事啊!恭喜,恭喜啊!黄仁杰说着的时候,两眼一直盯着盘子。顺手又将鸡大腿抓在了手里。接着,又端起酒杯,麻利的和贾自满碰了一下,一样脖子,咕噜灌进肚子里。
三杯酒下肚,贾自满却面露难色,接二连三的叹了几口气,不一会儿,还滚下几颗眼泪。这时,黄仁杰一顿胡吃海喝,早已肚有八分饱,酒有三分醉。望着贾自满唉声叹气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哥,有啥难事,不妨和兄弟说,兄弟能帮上的绝无二话”。黄仁杰趁着酒意,将胸脯拍的山响,夸下海口。贾自满就要的他这句话。“我知道兄弟对我好,只有兄弟帮我,也只有兄弟能帮我啊”!贾自满可怜兮兮的说。
接着,他将自己早已编好的谎话,听起来满腔苦水,毫无保留的一股脑的向黄仁杰倒了出来。
他说自己到了这把年纪,找个媳妇实属不易。咱们同龄的人,孩子都满街跑了,只有他还光棍一条。好不容易有人上门提亲,有件事真是难为死了,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快急死人了。“啥事啊!哥,咱想办法解决就是了,活人能让尿憋死吗”?“彩礼,女方要双倍的彩礼,才答应婚事。这不是要把哥逼死啊!我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啊”!说着的时候,贾自满要哭的样子。当然他不敢说出也不能说出他和宝儿媳妇的事,只好编此谎言。黄仁杰听后,深表同情,但也想不出一个好的主意安慰自己的好哥们。他急的抓耳挠腮。但接下来的一席话,吓得黄仁杰手中的酒杯“哐啷”一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