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弄明白了伊蕾和贾汉昌在一起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后,反倒觉得贾汉昌像个爷们,因此,他改变了对贾汉昌的看法,并送去了真挚的祝福。
原来。伊蕾出去后,流落到城市的街头,城市的繁华美丽,着实吸引着她。与古老朴素的乡村有天壤之别。宽阔的街道,耸入云端的高楼大厦,明亮洁净的百货大商场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她目不暇接头晕目眩。摩肩擦背熙熙攘攘的人群,打扮时尚而又充满青春朝气的少女从她的身旁飘然而过。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宛如春天盛开的花朵。望着她们欢快的样子,她的心里潮起一股暖流一股热浪。她既羡慕又惆怅。城市固然美好但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一日,她漫步在街头,发现一家富丽堂皇的发廊在招学徒,她心里一阵狂喜。心想学一门手艺,也许是在城里安身立命的基础。再说艺不压身,无论走到哪里,也可以挣口饭吃。打定主意,她便走了进去。没想到却一脚便踏进了狼窝,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其实这家名为发廊实为拉客卖淫的色情之所。一招学徒为名,引诱年轻漂亮的女孩。老板娘见她面容姣好,身姿绰约欢喜得不得了。嘘寒问暖,热情周到,简直就是一个温情善良的狼外婆。问她从何处来,有没有亲戚朋友?没有。伊蕾一一作答。之后,伊蕾被热情的女人安排好住的地方。随后告知她需要接受短期的培训。伊蕾欣喜的答应。伊蕾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学到一门谋生的手艺之后再作打算。可是之后发生的事,让她目瞪口呆,大汗淋漓。吓得她浑身哆嗦,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每到晚上,发廊的大厅里便坐满了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人。她们一字排开强作笑颜。有的虽然笑容满面,但尚未擦干的泪痕还清晰可见。进进出出的男人像逛牲口市场一样任意挑选。有眼缘的便和老板娘讲好价格,或领走或在此过夜任由客人的意思定夺。来的人各种各样形形色色,良莠不齐。有的丑陋不堪凶神一般,有的龌龊猥琐像鬼似的。总之,不管是鬼是怪只要有银子便可得到心仪的姑娘。一些无良的男人,为了多揩些油占便宜故意在姑娘们的身上左捏捏右摸摸。一对透着淫光的眼睛在女人的胸前游弋瞟梭。其情其景令伊蕾毛骨悚然胆战心惊。伊蕾哪里见过这阵势啊!这哪里是所谓的发廊啊!简直就是传说中的SH滩里的春月楼啊!
三天来,伊蕾不知是怎么度过的。她几次询问老板娘何时开始,老板娘总是诡异的笑笑。眼睛在她身上睃来睃去从头到脚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在说;瞧这身材这脸蛋不成为摇钱树才怪呢!直笑的她汗毛倒竖。从老板娘不怀好意的笑声里她感到了不妙和后怕。她不知道老板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更不敢多问,生怕一不小心冒犯了她。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在无聊中打发着日子。一天夜里,她被一阵哭声惊醒,她悄悄的爬起身,趴在门缝往外瞧。看到一位姑娘被几个人拳打脚踢打倒在地。后来才知道那姑娘半夜逃跑被抓了回来。完了,这下完了。自己如果想迈出这个门,是否和这姑娘一样的下场啊!奇怪的是,伊蕾自从来后,老板娘一直好吃好喝的侍候着。没有教她如何理发的技艺,而是教她如何待人接物的一些礼节性的动作。比如走路怎么走,说话怎么说。首先走路必须先改掉原来那种随心所欲的土气,优雅,大方,既有淑女的妩媚,又有名媛的气质。不卑不亢在举手投足间勾走男人的魂。使魂不守舍的男人心甘情愿的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这时,温柔,悦耳的声音在男人的耳边响起,犹如一首迷人的乐曲。所以,学会说话也至关重要。男人不需要那种粗声大气的大嗓门,而是喜欢像百灵鸟一样的动听的声音,既赏心悦目又沁人心脾。
老板娘心里明白,别看满大街都是美女,其实有模有样有形有状的如凤毛麟角极其稀罕。二皮脸子一抓一大把,以美女自居的比比皆是,但真正称得上美女的少之又少。她第一眼看到伊蕾,心里一震。别看她头顶玉米缨子一身土味。从里到外散发着一种城里的女人所不具备的朝气。红彤彤的脸蛋透着自然的美,那是任何名贵化妆品也打造不出来的、苗条的身材是风吹日晒打磨出来的。而不是在温室里精心培育的一株毫无生气的弱苗。经不起风吹雨打。她是一株埋藏在荒山野岭的名贵之花,她是洒落在沙漠中的一颗珍珠。她也是上天送给她的一件贵重的礼物。她要让名花重放异彩,她要让珍珠重放光芒。因此,老板娘对一无所知的伊蕾寄予了厚望,当做镇店之宝一样珍惜和培养。为了应付更多的客人和把生意做大做强。精明的老板娘将姑娘们分成三个等级。一等为高级官员和名人大佬所用。二等专门伺候那些附庸风雅的老板。三等则是为那些散客或初涉商场商人准备着。那天挨打的姑娘正是属于那种舅舅不亲姑姑不爱的三等人。
由于伊蕾相貌出众,培训一段时间之后,琴棋书画略有精通。尤其弹的一手好古筝,高山流水,万马争鸣征服了好多听众。那时这种行业刚刚兴起,一些人还遮遮掩掩不敢明目张胆。但伊蕾的美名很快风靡了这个县城。一些商贾大甲和一些乔装打扮的官员慕名而来。一时间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将这个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老板娘看到如此火爆的场面,更是喜得合不拢嘴,为当初独到的眼光暗自庆幸。可是,物极必反,乐极生悲。一场灾难正悄悄的降临到她的头上。